《慢遇》沈叶舒

5、偷听

　　安束曦被一群人围着一个圈拥在一起，看得出来人缘不错，不管是高一还是高二高三的都来了很多人。
　　江沁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她知道自己融入不进去，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贺斯，看得出来他也没太大的兴趣。
　　没多久该切蛋糕了，一群人唱起了生日歌后，安束曦吹掉蜡烛许了生日愿望，到这里江沁发现越来越来越多的人坐下，还时不时往这边看，江沁有些难以接受这种目光如坐针毡的感觉，掏出手机，发现自己居然有贺斯的电话，应该是安束曦给的。
　　发个信息可以吧？
　　“你出去透会气吗？”
　　江沁小心翼翼地打出这几个字。没多久手机便响了一声。
　　“嗯。”
　　江沁起身绕开人群出去了，刚到大门没多久，就看见贺斯也出来了。俩人就站在门口的树下面没说话。
　　晚风吹过来，有些凉爽，正值夏天这是一种特别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在刚才吃蛋糕的时候安束曦拉着江沁敬了几杯酒，有些恍惚，居然胆大起来了。
　　“你也是北道的吗？”
　　“不是。”
　　“那你是哪里的？”
　　“你不知道。”
　　“……”
　　江沁有些晃晃的，一阵风吹过来倒清醒了不少，这风刺骨。
　　“西河的风没有北道的风刺骨，所以怎么也不会吹到西河。”
　　“嗯。”
　　江沁突然看了贺斯一眼，“你有特别好的朋友吗？就是那种纯友谊。”
　　“没有，一般我和女生之间没有纯友谊。”
　　“为什么？”
　　“因为她们都喜欢我。”
　　“……”
　　江沁有些无语，但缓了缓继续说道，“会有的。男女之间会有纯友谊的。”
　　“嗯。”
　　吹了一会风之后，贺斯看了一眼旁边脸红红的女生，“进去，冷。”
　　江沁点点头跟着进去了，包间里的人全倒在一起玩游戏，那年代最火的就是输了问别人的八卦，喜好什么，就如同如今的真心话大冒险差不多。
　　“沁儿，回来了啊，我找你半天，来玩游戏不？”
　　“不了。”江沁回拒，安束曦也没有再强求。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沁一看手机居然10点了，她必须得走了，但是她拉了拉安束曦，还沉浸在游戏中根本没发现有人叫她。
　　贺斯瞥了一眼，“我送你走吧。”
　　江沁点点头，路灯总是摇摇晃晃的，就跟现在有些晕的江沁一样，脸上还是红红的。
　　贺斯走在前面时不时停一下等她，转头发现不对劲，“江沁。”
　　“嗯？”江沁晕晕地应了一声。
　　贺斯弯下腰看了一眼她，“你脸上怎么还是红红的，还有红点。”
　　江沁不知道，但听见他说，“你不会酒精过敏吧？”
　　贺斯低声骂了一声，拉起她就过马路去最近的药店，十点许多药店都快关门了，不过还好赶上了一个。
　　“麻烦帮我看一下，她是不是过敏了？”
　　“吃了什么？”
　　“蛋糕，喝了一点酒吧？”
　　江沁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点点头，“给她等会吃点这个药，如果明天还没有消的话就去诊所看看。”
　　“好，谢谢了。”贺斯买完药后就看见江沁眼圈红红地看着他，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看着她站都站不稳，蹲下来背她。
　　背上的江沁望着一路的灯光，喃喃道：“西河的灯光就没有这么亮，我好讨厌黑夜，它是黑的，我不喜欢。”
　　“晚上是黑的，白天才有光。”贺斯安慰道。
　　“不，晚上也有光的，只是暗了，再也没有了。”
　　贺斯送江沁上了楼之后，下来正好碰到余望，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眼神。
　　第二天醒来的江沁，基本记不清楚昨天的事了，起来去洗脸的时候，看到镜子中自己的脸和脖子还有一点红印，再看到桌子上的过敏药。
　　“沁儿，你昨天怎么回去的啊？”安束曦转过身子问江沁。
　　其实江沁自己都不知道，看了一眼旁边正在睡觉的人，“我不知道。”
　　“啊？对不起啊，我昨天玩得太尽兴了，我忘了送你。”安束曦略带歉意的说，不过下一秒她就悄悄地跟江沁说，“我昨晚脱单了。”
　　江沁眼睛都睁大了一点，“昨天，夏安立跟我表白了，我俩在一起了。”
　　“啊？”
　　“收敛点。”一直在睡觉的贺斯突然插了一句话进来。
　　“斯爷～你每次都这样偷听我们女生讲话！”安束曦脸都红完了。
　　江沁笑笑，“可是不会影响学习吗？”
　　安束曦听到这句话笑出声，旁边的贺斯也低声笑了笑，直起身子看了江沁一眼，“还是小学生吗？怕早恋。”
　　江沁一时无话可说，不过这时候正好英语老师进来了，准备连堂考试。
　　考试中途还剩一个小时，江沁写完卷子后靠在墙边在草稿纸上画画，瞥了一眼旁边的人正在睡觉并且卷子都没动一下。
　　江沁叹了叹气，心思乱乱的，摸了摸脸和脖子红痘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昨天好像回家超过了门禁了。
　　“还有半小时，睡觉的别睡了。”英语老师提醒道。
　　江沁回过神看着草稿纸上，屹然写着两个字，江沁心像被扎了一样，不过一秒，瞬间把那两个字划掉。
　　“还有20分钟。可以提前交卷了。”
　　江沁看了一眼贺斯，他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卷子，提笔写了下来，不到15分钟就写完了，江沁有些楞，最后五分钟交了卷子，在交之前看了一眼江沁，挑了挑眉，意思是你要交？江沁将卷子给他一起交了。
　　考完卷子后，等会是数学课，不过数学老师开会去了，只能做习题上自习。
　　“诶，沁儿，等会中午你出去吗？”
　　江沁摇摇头。
　　“行，那你中午帮我打个掩护，我出去一会。”
　　“好。”
　　中午江沁独自一人去食堂吃饭，邻桌有个女生正在议论什么。
　　“斯爷真的很帅，初中我跟他一个班，就是不太理我们。”
　　“那有什么，说不定没遇见让他动心的人呗，不过我们一姐一来，斯爷还不得也投降？”
　　“确定吗？要是斯爷知道了不得扒了我们的皮，虽说斯爷没打过什么架，但人背景深啊。”
　　“怕什么，一姐罩着我们呢。快吃吧，吃完去做事。”
　　江沁听了个大概，默默吃完后回了教室。
　　一个中午贺斯都没回来。
　　江沁有点闷闷地回家，在路上总觉得有人跟着她，她加快了脚步到家后把门窗全部锁好。
　　第二天去学校，终于看到贺斯来了，不过脸很臭，像是谁惹了他似的。
　　“斯爷，昨天你怎么没来啊？一个下午都没在。”
　　“找死？”
　　“怎么了？这么大的火。”
　　江沁小心翼翼地撕了一张草稿纸，写了几个字递给贺斯。
　　贺斯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小纸条，瞥了那几个字，噗地一声笑出声，然后拿起笔回了几个字。
　　江沁一看脸红了一大半。
　　“你昨天怎么啦？我不知道可不可以问。要是不能说的话你就当没看见吧。”
　　“你想知道？凑过来我给你讲。”
　　江沁不慌不忙地继续写，“可以吗？”
　　“嗯，几个惹事的。”
　　“是几个女生吗？”
　　“。？”
　　“我昨天吃饭听她们讲的。”
　　“她们知道你？”
　　“不是，偷听的。”
　　“小学生，还搞点偷听。”
　　江沁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