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的春天》银森

8、第八章

　　莫安抓着几本书大跨步往办公室走，Beryl搅拌着咖啡，“老板，要不要来一杯。”
　　“不了，给我杯水。”对于咖啡，他可是敬谢不敏，胃折腾不起。
　　把书放到一旁，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了文件看起来。坐下电话就响了，他接起来，声音沉稳，“你好，莫安。”

　　Beryl把水送进来，扭头便瞧到了崭新的书籍，用力眨眨眼，没看错吧，育婴手册。她伸手翻了翻，这下真正咋舌，还有孕产期全程指导……
　　莫安用肩夹着电话，伸手拍开Beryl的手，Beryl朝他笑了笑，赶紧出去了。

　　莫安放下电话，叹了口气，又是离婚案，提到离婚就莫明想起舒言失落的神情。婚姻失败，大概也算是一种耻辱。
　　她是个骄傲的女人，她的脸适合倨傲。就像当年她过来警告他别再靠近肖佳佳一样，嚣张张狂。莫安失笑，他发现自己有些自虐。

　　外头的电话接二连三的响起，宣布着一天的繁忙工作又开始了。
　　照常忙到下午两点多才记起未吃饭，让Beryl打电话叫了外卖。吃饭的时候，Beryl时不时嚼着饭粒看他，眼神透着玩味。
　　不习惯这么被人盯着看，莫安咳嗽了声，摆出老板威严，“看什么！”

　　“老板，红星高照？”
　　“胡扯什么。”莫安也不知道这次算不算，总亏要试试，话说回来，受过伤的女人很难追，莫安颇为担忧。
　　“那里头的育婴手册……嗯？”Beryl把尾音拖得长长的。
　　“少三八点，那是买给我姐的。”莫安有些不自然道。

　　“哦。”Beryl明摆着不信。
　　“嗯，”莫安画蛇添足，“我是说表姐。”
　　Beryl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伸手握握拳，“我明白我明白，老板你大胆地往前冲。”
　　莫安看着她搞怪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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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点下班回去，先开车绕去了舒言那。他看看放在副座的书籍很是不好意思，嗯，直接给她好像挺唐突的，得想个借口。
　　车刚到小区门口，就见舒言缓步出来。

　　“舒言，”他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朝她招手。
　　舒言抬眼看看他，过来，“有事？”
　　“哦，”他弯身把书拿出来，塞给她，“我表姐那时候看了的，也省得你花钱去买。”

　　舒言翻了翻书，很新，而且书背后还贴着价格标签，她也没揭穿他，大方地冲他笑笑，“谢谢。”
　　莫安嘴角弯弯，似乎还想跟她讲几句话，急中生智问，“你要出去吗？”
　　“嗯，想去买双平底鞋。”舒言的拖鞋蹭着地面，对于自己这副邋遢样，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我送你吧。”
　　“没事，很近的。”
　　“那可不行，书上说了，4月之前孕妇最好要小心些，很危险的，不能多走动，要多躺着。”莫安说得有模有样，说得舒言头晕晕，她点了点头，“好吧，去商场。”

　　莫安殷勤地给她开车门，身后仿佛有尾巴在摇，轻声说着，“小心点，别磕到头了。”
　　舒言弯身坐进去，沈浙衡骑着捷安特跑车过来，停在一旁，看了看莫安，才转向舒言“舒姐，你要出去吗？”
　　“你放学了？”
　　“嗯，那我先进去了。”

　　莫安上车，“你这新邻居还挺热情的。”
　　“是啊，昨天他给我端来了好大一碗水饺，吓了我一跳。”舒言做了个大大的手势，看到她能说笑了，莫安也就放心了不少。
　　“年轻人，有精力呀。”

　　“你也不老，咦，你还没结婚呢？”舒言好奇地问。
　　被追求的女人问这个问题，莫安不知道其他男人会有什么反映，他只觉得窘，“没呢，我看上的看不上我，看上我的我看不上。”
　　“绕口令呢？眼光不要太高。”
　　“不高，绝对不高，只要求160，这不高吧。”

　　舒言笑了起来，“看来肖佳佳给你打击很大。”
　　“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没准我还是那么混下去呢。”那时的他跟其他大学生没差别，玩游戏泡妞，生活仿佛就只剩这些了。被舒言警告后，他消失很久的倔强又回来，他开始较劲，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他。
　　舒言想起那时的说词，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便不讲话扭头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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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周未，商场人并不算多，莫安还是一副紧张兮兮护着舒言，不让任何人靠近。
　　舒言有些啼笑皆非，不过有骑士护着感觉也还不错，她带着好心情地走进一家鞋店。莫安也进去，看来看去，然后拎起双黑色的凉鞋说，“这不错，黑色不是百搭吧？”

　　舒言也不挑，问导购员要了码，试穿了下，莫安在一旁一个劲点头，“好看，太好看了。”
　　舒言翻翻白眼，“你不如就直接夸你自己眼光好？”
　　“那多不本质。”莫安脸皮厚着呢。
　　舒言笑了笑，要了这双鞋，掏钱付账。

　　有了上次的经历，莫安可不敢随便给她付账，舒言便是那种不想欠人人情的人。
　　帮忙拎着鞋盒，莫安问，“你要不要再添几件孕妇装？”
　　“我肚子看来已经很大了吗？”舒言摸摸只微微凸出一点的小腹，她可真笨，竟然一直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变胖了。
　　“不大不大，就是以备所需吗！”莫安说着已经往一家孕妇装店过去。舒言好笑，跟了上去。

　　他又凭着自己的眼光给舒言挑了件有淡雅碎花带蕾丝边的大肚裙，他一向认为蕾丝能突出女人味。舒言看着那大大的裙摆，在导购员满脸笑容中窘了，她扯扯莫安，“现在买了，也穿不上，等我肚子大的时候也都10月份了……”
　　“10月份还热呀，”莫安坚持已见，“那再来件长袖的吧。”

　　“哟呀，这位先生可真疼老婆，我们秋装已经上市了，要不要看看。”导购员适时的添点好话，老婆两字喜得莫安眼眉开了花，“好好，看看。”
　　舒言这才发觉这人哪像个律师呀，明明就一小孩子。

　　拗不过他，舒言买了两件了衣服，一短袖一长袖，很是哭笑不得回去。
　　莫安心情很好，开车的时候一直哼着歌，红灯的时候停下车，嘱咐着，“一个人住要小心点，睡前要注意门窗，也不要让陌生人到家里……”
　　“你可真罗嗦，我又不是小孩子。”

　　莫安笑了笑，重点来了，“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哦，对了，你现在手机不能用了，顺便去买个小灵通吧。”
　　舒言一愣，心想他可真细心，自己都没想这回事。
　　“手机辐射对身体可不好。”莫安说着便眼观四方，找着手机店，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卖小灵通了。
　　手机店店员说得去电信局，而这时间段，电信局早下班了。莫安一阵失望，唉，还以为可以先拿到号码。

　　送了舒言上楼，见对方帮了自己这么多忙，舒言也不好不让他进屋。莫安内心那个激动呀，这可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他假装矜持得道，“不会麻烦吗？”
　　“进来喝杯水吧。”舒言开了门让他进来。
　　莫安佯装镇定地过去坐在沙发上，兴奋地东张西望，他并没有开心太久，因为一眼便看到了电视机上的相框，他脸色一白，“这是……”

　　舒言挽着头发，顺着他的视线看，“哦，我忘了把照片收起来。”她过去把相框拿起来随手扔进抽屉，“你要喝……”
　　转身哪还见得到莫安的身影啊，舒言奇怪，起身往门口看去。
　　出来扔垃圾的沈浙衡指了指楼梯，“我看他跑下去了。”
　　舒言哦了声，没再去想什么，只觉得莫安神神叨叨的，她冲沈浙衡笑了笑，合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