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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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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十分诡异,尴尬得仿佛一块石头压在段留青心口。
穆辛十分淡定的剪烛芯,不时瞥一眼似乎有话说的段留青。
段留青干巴巴找话:“魔尊好闲情逸致,居然还没有睡。”
“你不也是?”
段留青不敢直接问,坐到穆辛对面,手一挥桌面上就出现了一壶美酒,一碟小菜。
微笑说:“那正好,雪夜深寒,咱俩凑一块喝个小酒多舒服。”
其实实力到达一定程度,可以用气御体,抵御严寒酷暑。
但是段留青不会,不知冷暖,不近人情,纵然活得久,那还有什么趣味?
正是因为一些率性而为的细节,不似从前古板自傲,慕容谅就能察觉到师叔的变化。
穆辛闻到了淡淡酒香,很熟悉,那是段留青不知道在哪学的酿酒方法,在京城酿的酒,他没喝过,但是段留青吹牛说这玩意喝到嘴里就得劲。
喝酒只是借口,把魔尊灌醉才是真。
毕竟魔尊疑点重重,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段留青举杯,“此刻,我们不谈立场,不谈其他,就是抛开身份,普通男人的酒局,畅快喝。”
“我亲自酿的酒,世间独一无二,名为——雪花。”
雪花,勇闯天涯。
“为何叫雪花?是浮沫如雪吗?”
“嗯,这是啤酒,泡沫如雪般洁白,而且不易醉,配上火锅更好……你等着,我搞个火锅。”
段留青有个储物空间,可以种菜,于是自己悉心照料,蔬果长势喜人。
不一会,段留青的火锅就煮起来了,红油翻滚,热气腾腾,配菜琳琅满目,与冬夜很是绝配。
“这杯酒,我先敬你,不计前嫌赶来救我,若不是你,我可能活不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格局之大,胸怀之伟,是我所不能及的。”
一番马屁拍完,穆辛心情舒畅。
段留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味道挺不错的。
“第二杯酒,罚我当初昏了头,不知不觉干了诸多混事,是我,破坏了你幼时平静生活,造孽。”
段留青连喝两杯,虽然穆辛脸色看不出什么,好像温柔又看上去冷冷的,只是眼睛里流露出未名的感情。
“无事。”
其实穆辛受过很多伤,比段留青打的更重的比比皆是,可是就是那次,给他留下的阴影印象最深。
至今穆辛已不想追究。
“吃这个吃这个,这个好吃。”段留青给他夹了块牛肉。
段留青想要劝酒,但是穆辛对自己酒量有着清晰的认知,每次段留青说干的时候,他就稍微抿了一口。
段留青丝毫不觉得穆辛说不尊重他,而是想:不愧是魔尊,真谨慎。
于是愈发频繁端酒。积少成多,段留青不信穆辛不会醉。
段留青从自己种的菜绿色无污染讲到月亮上边重力加速度小轻轻一蹦三米高。而他全然忘了,自己修仙之人,三米根本不在话下。
穆辛习惯了听段留青罗里吧嗦讲些不着调的话,抿酒,偶尔出声附和,嘴角上扬。
他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只对于段留青。
段留青喝的有些上头了,而穆辛半杯都没喝。
大喇喇说:“大兄弟,你咋还不成家搞对象啊,你看释之,多少桃花开。”
“……”
“你没成家,不懂。我跟你说,有个孩子,巨幸福。我就有个孩子,他一定有大出息。只是他现在不在,不知道去哪玩了,要不然让你看看。”
段留青喝酒上脸,白皙的脸颊染上桃红,清冷的眉眼秋波横生,嘴唇红艳润泽好似樱桃,一开一合说:“你值到不?我娃杠杠聪明嘎嘎懂事儿,就是仨棍子打不出俩屁。”
穆辛极其轻微地笑了声,心想我能和他同时出现?
段留青只是试探一下,他想从穆辛脸上或者动作上看出破绽,但是魔尊极其能掩饰情绪,段留青失败。
段留青决定再试探一下:“差点忘了,我曾经给过儿子一个玉佩,可以传话,也可以定位,现在该试试了。”
穆辛下意识瞳孔一缩,因为那个玉佩就在他怀里,一直带着。
小孩模样时是当吊坠挂着,但是现在是贴胸保管。
他很快反应过来,如果真有定位,早在魔城就该知道他的身份了……但是可能真有,毕竟段留青挺笨的。
纠结间,段留青不动声色地观察了穆辛的小动作。
段留青有些呆,但不是蠢,之前地图把他导航到了穆辛身边,这次又是,很难不怀疑什么。
虽然动作不大,但是微微停顿让段留青心下了然三分。
“你知道溯颜术吗,听说可以在一段时间里变年轻,甚至是孩提模样。”
“听说过,小把戏而已。”
“那你能给我变一个么?”段留青理了理头发,“你自己变一个也可以。”
穆辛淡定说:“你不是见过我小时候?”
段留青尴尬,忘了,没啥印象诶,没有狡辩。
“我也不会,只是听说过。”
“好吧。”段留青悻悻作罢。
这么迂回,怕是对面在装糊涂啊。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想。
“你……”
“我……”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然后愣一下互相让对方先说。
段留青咳了一下,快速捋清思路。
“那我就直说了。”
“你认识段鹰?或者是,你就是。”
段留青捡到段鹰的时候正是慕容谅与穆辛战斗后,两败俱伤,小孩子也伤势严重。他与小孩住在京城,好端端的被穆辛劫了,还留纸条?
到了魔城找到的却是穆辛,居然对他伪装的小人物那么宽容,好似一见如故,说不上的熟悉感。
而现在,启用导航还是指向穆辛。
不久前还冒着生命危险给他消去了三伤掌。
段留青有个大胆的想法,但是自己也不相信。
拜托,这个小说世界还有没有正常点的桥段啊,太狗血啦!这样下去没人看啊!
不想要他说出来,又迫切想要答案。
穆辛浑身僵了一下,喉结上下动了动。睁着幽深的黑眸平静说:“怎么可能,如果我说是,你会相信?”
而他的手指已经握紧了筷子,咬肌紧绷。
“我信啊,为什么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