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外传：渐近线定理》polarises

41、暗涌

　　时间又过了一周。
　　招财刚走入附中的大门口便被门岗拦住了。“老师，老师。”门岗大爷对于附中的教师们一向尊敬：“这个快递应该是你的。”招财把快递拿到手里，道了声谢。整个快递包裹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招财寻思着：“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招财一路往办公室走，但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见到的同事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招财只是感觉很纳闷，毕竟平时这帮老师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使关系没有十分亲密也不会出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再一想，这一周以来大家见了她都是这副表情，她不禁摇了摇头，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招财翻出剪刀，划开了包裹的包装。
　　包裹里面是两份证书，烫金的花体字写着比赛的名称，正楷的字体写着左明轩和伊一言的名字。招财激动地把两份证书放到一旁，喝了一口水，她的眼神无意间落在包裹上，发现里面还有两张纸一样的东西，招财的心脏不由得狠狠跳了一下，她缓缓把包裹的开口开大了一点，伸手探进去，小心地抽出两张纸。
　　那是两人的国家级联赛参赛通知书。

　　招财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一路小跑到了教室门口，她推开教室门，看向班内。明明是下课时间，但江添却站在讲台上，双手握成拳头，放在讲台桌上，黑板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写，左明轩和伊一言一前一后地站在自己的座位上，几个女生垂着头，像是在哭，见到招财来了，赶紧擦了擦眼泪。
　　“哎呀——”招财手里拿着证书和通知书，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地站在原地，“这是……谁又出问题啦？”教室里一片死寂，招财低头看了下自己手里的两份通知书，说道：“江老师，我叫一下左明轩和伊一言可以吗？”江添看看招财的手，对左明轩和伊一言点了下头。
　　招财把手中的通知书递给两人，笑着说道：“恭喜，全国赛加油。”伊一言接过两人的通知书，把左明轩的那份递给他，左明轩没接，良久，一颗眼泪砸在地上。

　　“你看看咱们学校的论坛吧。”江添走出教室，拿出手机，递给招财。映入眼帘的，就是比赛结果的喜报。“看评论区。”招财一听这话，闭了闭眼，吐了一口气，让左明轩和伊一言回去。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后，招财说：“我知道是什么事，那天我看见他们了。”“这事闹得挺大的，有个女生偷拍到了他们，照片发到论坛上了，现在学校领导都在关注。”招财靠在走廊的墙上说道：“我直接说最坏的结果吧——他们会变成第二个你们，甚至更糟。”江添看着走廊，招财知道他在看什么——他在看那面荣誉墙。墙上空出了两个位置，但有可能，那两个位置永远也贴不上去应该贴的照片了。“这两天让左明轩和伊一言尽量找同学结伴，下课以后呆在教室里减少外出，我们老师们延长几分钟侯课时间。”招财说道：“另外，班里风气怎么样，有多少人看了论坛的帖子？”其实这是一个不用回答的问题。
　　年少时，同学之间随便一个小小的新闻都可能引起爆炸般的连锁反应。不用多少人看过，只要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然后第三个、第四个。四面八方袭来的恶意会压垮少年人脆弱的身躯。
　　上课铃在这时打响了。第一节是数学课，老吴晃着杯子、拿着教科书走进教室。“哎——我可听说班里出了两位进全国比赛的啊，大家要向他们学习。”招财听着教室里老吴的声音，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