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真假千金 ...
-
“侯爷，求您救救姐姐……”
场面一度僵持，青萝却在这时候又跪在了盛嵘面前磕头。
盛嵘眸光微变。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青瓷，一日前那双为他递上糕点的纤纤玉手，此刻正痉挛着蜷缩在裙摆上。水晶龙凤糕的甜香仿佛还在唇齿间，眼前却只剩刺目的红肿。
于氏捏着绢帕的手猛地收紧。
她今日特意换了正红色的裙衫，发间金凤衔珠步摇随着急促呼吸剧烈晃动："老爷，妾身听闻您喜欢这个丫头的点心手艺，确实是让这丫头过来传授下经验，想着日后您能时常吃到，而不用次次都麻烦沅姐儿.....谁知她竟笨手笨脚，打翻了茶盏，老爷明鉴，那可是贵妃娘娘赏下的，御用之物啊~"
面对于氏的指责，一直跪在地上满身是伤的青瓷终于挣扎着朝盛嵘的方向膝行几步，“冤枉啊，侯爷~奴婢……奴婢……”
“够了！”盛嵘的目光在青瓷红肿的双手和于氏强作镇定的面容之间来回扫视，胸腔里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他猛地一挥袖，甩开看于氏想要攀附上他手臂的双手："贵妃赏的御用茶盏？这里是侯府，别说贵妃赏的，陛下赏赐在库房也多得是，值得如此小题大做，让你用滚水和碳火烫一个小丫头？"
“侯爷！妾身也……也只是一时气急……”于氏依然试图解释。
可盛嵘却不自觉的想起过去十几年间，自己身边时常会无缘无故消失的年轻丫鬟，他一把抓住了于氏的手腕，将人拽到青瓷面前，“平日里装着弱柳扶风，连杀只鸡都见不得的柔弱模样，没想到竟是如此心狠手辣！”
"侯爷……"于氏几乎再也维持不住她的体面，花容失色。
盛嵘却没再管她，弯腰直接将青瓷打横抱起，转头对青萝喝道："去请大夫！要回春堂专治烫伤的林大夫立刻过来！"
…………
盛嵘最后将青瓷安置在了自己书房边上的厢房内。
平日里若是他偶尔处理公务晚了就会在此处安寝。
林大夫刚给青瓷包扎完退下，盛嵘仍坐在床榻边。
烛光里青瓷苍白的面容更显楚楚可怜，而侍立一旁的青萝正用沾了凉水的棉帕，轻轻擦拭青瓷额头的冷汗。
"侯爷……"青瓷虚弱地睁开眼，"奴婢近日怕是不能给您做点心了……"
"不急。"盛嵘嗓音轻柔，“还好林大夫说你只是皮外伤，按时换药修养几日变能好。”
他的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青萝低垂的脖颈上，天青色衣领间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随着她拧帕子的动作若隐若现。
窗外忽然滚过一道闷雷。青萝下意识地轻呼，手腕一抖，差点将棉帕子掉落在地。
盛嵘伸手去扶，正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雨点毫无征兆的砸在窗棂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青萝像是受惊的兔子，瑟缩着后退一步，想要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身后盛着凉水的铜盆咣当落地，水渍在地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侯爷……"她声音抖得厉害，天青色衣襟被溅湿后变成更深的黛色，贴在玲珑曲线上，让人心猿意马
又一道闷雷响起，伴随闪电划过，照亮她湿漉漉的杏眼。
盛嵘喉头发干，吞了口口水，掌心的温度滚烫：“青萝，你……你可愿意伺候本侯？”。
……………………
翌日清晨。晨露未晞。
青萝掀开床帐帷幔，从地上捡起散乱的衣裙，坐在铜镜前梳妆。
镜子里映出她颈侧的红痕，就如同梳妆台上的胭脂。
小丫鬟听到动静端来了热水和棉帕，青萝直接接过手，“今日就我来吧！”
小丫鬟知道这位姐姐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成为这府里的主子，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将铜盆递了过去，“奴婢就在门外候着，姐姐有事就喊奴婢。”
青萝将铜盆放在床边的架子上，轻唤道：“侯爷，该起来上朝了。今日奴婢伺候您更衣……”
…………
青萝在盛侯爷书房过了一夜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侯府上下。
从前，盛嵘也不是没有宠幸过府里的年轻小丫鬟，不过还没等有下文，就被于氏用各种借口偷偷给处置了。
可这次有了盛沅的推波助澜，于氏却压根找不到机会出手。
正院中，于氏已经摔碎了一地的瓷器碗盏。
她一夜没睡，眼眶猩红，原本精致的柳叶弯眉扭曲着，“去……再派人去栖梧苑给我把那两个狐媚子都带回来！”
一个青瓷已经让她气得牙痒痒，怎想到又冒出来一个青萝？
盛沅那个小贱蹄子，当真好谋划！
“夫人……”红柳肿着半边脸颊，跪在地上嗓音发颤，“今早……老夫人也听说了此事，派人给青瓷送去了伤药，还给了两匹锦缎和几个珠钗，说她两伺候侯爷辛苦了。”她顿了顿，头压的更低，“如今……青萝姑娘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若夫人此时再做什么，怕是还会传出您善妒刻薄的名声。”
哗啦啦……
这次于氏连带整个妆台上的胭脂水粉也一并扫到了地面上，摔的粉碎。
“那……那侯爷呢！侯爷可有说什么？”于氏一早听到消息就穿戴整齐去见盛嵘，可却直接被拦在了书房外面，连人影都见不着。
“侯爷说，不过是两个丫头，想要收房还是抬做姨娘由不得您拒绝，让您……消停些。”
于氏直接抄起面前的铜镜砸了过去，“滚！都给我滚！”
……………………
同一时间，栖梧苑内。
两个丫鬟都已经回来了，青瓷的脸已经消肿了不少，手上的纱布也换过新的，她端坐在绣墩上，面色仍有些苍白，却比昨日好了许多。
青萝则垂首立在一旁，换了件浅碧色的衣裙，颈间系了条浅色纱巾，隐约遮住几点红痕。
盛沅坐在罗汉床上，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上面是方才周老夫人送来的绸缎和珠钗，"昨日的事，你们都做得很好。"她缓缓开口，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不过，这仅仅是个开始。"
青萝闻言，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忐忑："姑娘，奴婢……奴婢昨夜……"沅抬手打断她："这本就是我的安排，只是没想到比预料的更顺利了些。"
她又看向青瓷，“你也不必担心，虽然青萝这次比你先得了爹爹青睐，但父亲心里是记着你的，你且好好养伤。如今你两的事在祖母那也算过了明路，祖母的意思你们也看到了，待到时机合适，自然不会亏待你两。”
到了这个时候，两个丫头不安的心才算是彻底落了地，她们跪下身，规规矩矩给盛沅磕了个头：“姑娘。奴婢日后也一定不会忘记姑娘今日的提携。”
“不急，自然会有你们回报的机会。”盛沅接着说道，“于氏的脾气性格，你们也都看到了。如今你们也算是彻底得罪了她，日后在侯府的日子，我也未必能护到你们什么。是福是祸，也是你们自己选择的道路。”
青萝：“二姑娘，奴婢们都懂的。奴婢们也不瞒着姑娘，当初牙婆子带我两入府，确实是收过侯夫人给的银子，答应要将栖梧苑内的大小事务，事无巨细的向夫人禀报。可姑娘您是奴婢们的恩人，奴婢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无论未来如何，也定是会事事以姑娘为重。”
这话倒也不是在给盛沅表忠心，她们既然选择了当侯府的姨娘，以后能不能在这侯府过的好，不仅仅看她们服侍侯爷的能力手腕，自然也要看在侯府内的人脉关系。
侯夫人于氏那，她们是没指望了，自然要好好巴结这正经的侯府嫡小姐和老夫人。
盛沅微微颔首，又接着道：“你们虽然入侯府没几日，可也一定是听说了我和盛明珠的事，若以后你们能接近侯爷和于氏院内，我想让你们帮着打探些事，一些当年于氏入府前的旧事，尤其是她入府前就带在身边伺候的人。或者说当年在嫁入侯府前，于氏都和什么人来往过。”
“对了！”姜桃在这时候插话进来，“若是有机会，不用太在意那个红柳，多注意一下于氏院子里的那个不太说话的叫红杏的丫鬟。”
在今天之前，姜桃也一直以为红柳这个事事都陪在于氏身边，为她鞍前马后的大丫鬟是于氏心腹。
那昨日当她陪着盛沅去到于氏院子内的时候，却忽然就注意到了一个一直站在人群外，低着头穿着素净，像是个普通杂役般的丫鬟。
她的头顶词条居然是：侯夫人的侩子手！
姜桃为了这个词条惊诧了好久，甚至都忘了去看侯爷、青瓷和于氏的热闹。
为了能更确定身份，在离开时姜桃还找了府里其他的小丫鬟打听了一下。
这才知道，这丫鬟叫红杏，平日里确实一直是在正院伺候于氏。
可她并不算是贴身的丫鬟，似乎只是负责一些洒扫屋子、烧水沏茶的杂事。
再联想到红杏头顶上的词条内容……
这个人就更值得玩味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真假千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