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包美人带飞全场[无限]》纸折月

189、鬼门登仙

　　“我没有……”韩长老听见碧萱仙子说自己来领过玉牌，急得差点跳起来，被邬弦意在身后猛地拽了一把，才把后面的话堪堪咽了回去。

　　“没有什么？”碧萱仙子疑惑地看着他问。

　　“没有……没有其他人丢失定身玉牌就好。”韩长老明显不太擅长说谎，有些别扭地支吾两句，便转头离开。

　　邬弦意赶紧把人拦住，低声道：“韩长老，别急着走啊，线索不是还没问清楚。”

　　韩长老瞪着他：“还问什么，眼下补过定身玉牌的人只有我自己。”

　　“那就问您自己。”

　　“哎！”韩长老刚要阻止，邬弦意那边已经开口了：“师尊，请问韩长老领取玉牌是在多久之前，当时都跟您说了什么？”

　　碧萱仙子困惑地看着邬弦意：“你问韩长老……他不是就在这吗？为什么要问我？”

　　邬弦意坦然道：“因为当时来找您的，并不是韩长老，我怀疑是那些偷盗玉牌者，伪装成了韩长老的模样，从您这里骗走了玉牌。”

　　“邬弦意！”韩长老惊怒不定，他都说了不想让碧萱仙子知道有人冒充的事情，结果邬弦意竟然就这么全抖搂出来了。

　　碧萱仙子惊呼一声，神情慌乱起来：“啊！那定身玉牌岂不是落入了旁人手里？那歹人伪装得未免太像了些，根本看不出来……等等，刚刚张执事也问我要走了一块定身玉牌，他不会也是伪装的吧？”

　　韩长老看着碧萱仙子惊慌失措的样子，责怪邬弦意：“谁让你跟仙子说这些的！”

　　“韩长老稍安勿躁。”邬弦意不慌不忙地安抚道：“碧萱仙子也不用惊慌，刚刚的那位确实是张执事。”
　　邬弦意确实是临时起意改了说法，不过这是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能够证明现在的韩长老是真的的办法。

　　碧萱仙子却完全听不进去，反而有些警惕地看着韩长老和邬弦意两人，小心地向后挪去：“我怎么信你，这太荒谬了！如果上一个找我的韩长老是假的，那你们也可能是假的。如果他不是假的，那就是你在骗我，你们一样可能是假的……”

　　邬弦意语调轻缓：“师尊，您的住处十分隐秘，无人带领的情况下，外人应当是找不到这里的，您觉得呢？”

　　碧萱仙子想了想，放松下来：“这倒也是……”

　　邬弦意循循善诱：“您不妨仔细回想一下，上次那位韩长老是在何时何处，问您索要定身玉牌的？”

　　“上次……”碧萱仙子想了想：“是十五天之前，在一楼大厅里。当时我刚从青云殿出来，便被正在巡逻的韩长老拦住了。他说他的定身玉牌不慎摔碎了，问我能不能再给一块。”
　　经过邬弦意的提醒，碧萱仙子确实感觉到一些违和：“定身玉牌只有这里有，正常来说，他确实应该直接来这里找我，而不是等在青云殿外。”

　　“这就是了，”邬弦意合掌道：“冒充者大概是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了身份玉牌的存在，也知道要从您这里领取，但您的住处只有几位真正的长老执事清楚，冒牌货只知道您每日会从青云殿出来，所以干脆装作在青云殿外巡逻，与您偶遇，再趁机索要定身玉牌。”

　　“话虽如此，”碧萱仙子仍显得很不安：“可是他看起来跟韩长老一模一样，我分辨不出来，如果他以后再来骗我，我还是分辨不出来……”

　　邬弦意：“这个简单，师尊与长老可以彼此约定一个暗号，对得上暗号，即为真正的长老。可以信任。对不上暗号的，就是冒牌货，您可以立即命人将他拿下！”

　　“暗号我懂。”韩长老环视一圈，看到墙壁上的星星灯，说：“您就问我，星落何处。我会答，碧心湖中。”

　　“哦……”碧萱仙子刚准备点头。

　　“这样不行。”邬弦意捂着脸打断道：“碧萱仙子平时并不会这么跟韩长老说话，如果对方是冒充者，岂不是一开口就听出问题来了？到时候对方意识到身份暴露，冲动之下，再做出什么对碧萱仙子不利的事情怎么办？”

　　韩长老意识到邬弦意说得有些道理，便问：“那你说用什么暗号？”

　　邬弦意：“现在还在调查阶段，暗号还是不要让对方察觉得好。碧萱仙子不妨对韩长老说，您丢了一盏星星灯，请韩长老帮您找回来。”
　　“如果是假的韩长老，或许会问您，星星灯长什么样子，是什么作用的。您不需要回答他，就直接反问，您不记得了吗？他怕露出马脚，自然不敢再追问。”
　　“如果是真的韩长老您只需要回答，星星灯在湖里即可。”

　　碧萱仙子点点头：“是个办法。但认出来以后呢？”

　　“师尊只管放心。”邬弦意：“对暗号只是权宜之计，韩长老一定会尽快把这些人都抓出来的。而且这些人目前尚在努力隐藏身份，行事低调，您在外面碰到他们的可能性并不高，即使遇上了，他们也绝不敢做什么对您不利的事情。”

　　从碧萱仙子住处出来，韩长老显然有些不太满意今天的结果：“这一趟还不如不来，没找到新的冒充者就罢了，还让仙子知道了冒牌货的存在。”

　　邬弦意听出韩长老话里的不悦，从碧萱仙子这里调查是邬弦意的主意，邬弦意自然不能让他觉得这一趟来亏了，不然他下次可能就不会这么配合了。
　　邬弦意忙劝道：“长老您不能这样想，确认没有其他人来补领定身玉牌，对我们来说和找到补领玉牌的人一样重要。冒充者行动隐蔽，又极善伪装。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我们也只能这样一点点排查了。”
　　“况且我们今天其实得到了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歹人冒充韩长老您来兑换定身玉牌的时间距今十五日。张执事将定身玉牌放在藏灵阁最后一次检查的时间是二十日前。也就是说，冒牌货出现的具体时间应该就在这个区间之内。”

　　邬弦意的劝说起到一些作用。韩长老点点头：“有道理，其实没人来领玉牌也是好事，这不就证明了目前被人冒充的只有我跟张执事两人。”

　　“嗯……未必。”邬弦意很想顺着韩长老的话说，但是他已经知道宋长老也有问题了，自然没法像韩长老这样乐观，也不能让韩长老保留这样的乐观：“我们能通过定身玉牌这个线索查出潜在的冒充者，但不能认定没有补领过玉牌的人就没有嫌疑。”
　　“万一还有人像张执事这样还没发现丢了玉牌却还没发现呢？”

　　韩长老摆摆手：“这事好查，既然你刚刚对仙子已经说是在查定身玉牌失窃，索性我明日就挨个长老执事问过去，看看谁身上没有定身玉牌，便知道了。”

　　邬弦意点点头，又问：“那万一有长老执事已经遇害，被冒牌货取而代之了呢？”

　　“取而代之不可能！”韩长老笃定地说。

　　这样确信的语气，让邬弦意有些疑惑起来：“为何不可能？”

　　韩长老看他一眼：“这事属于机密，按说不该告诉你，不过看在你发现冒牌货有功，又全心全意助我追查此事的份上，姑且透露给你吧。”
　　“我得道之人，早已超脱生死，就算前一日身体死亡，后一日日出之时也会重塑肉身，回到自己需要的位置上。所以你说的取而代之并不可能，就算有长老执事遇害，第二天也一定会复活。复活后，他自然会找到我说明情况寻求帮助。”

　　邬弦意一怔：这里的NPC会复活？这确实有些出乎邬弦意的意料。但现在看来，倒是个好事。
　　真正的宋长老能复活，那拆穿假宋长老的难度就会低很多。

　　邬弦意问：“那如果有人每日蹲守复活的长老执事，第一时间杀害他，不叫他通风报信呢？”

　　韩长老脚步一顿，这种情况确实没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啧，那也太废物了。”

　　邬弦意适时奉上一句马屁：“这些冒牌货实力也不可小觑，也不是每个长老执事都如您这般智谋过人，又实力强悍嘛。”

　　韩长老还挺受用：“那倒是。那干脆明日日出之时，把人都叫出来集合，同时我派人去每个长老执事住处巡查，这样万一有人被取而代之的，不就立刻真相大白了么。”

　　邬弦意：“万万不可，您这么一说，不等于明晃晃地告诉对方，您已经发现他们了吗？冒牌货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手里还有定身玉牌，没有您坐镇，那些执法队员未必能是他们的对手。”
　　“依我看，韩长老不如先想想他们进入这个地方的目的为何，然后我们只需要掐准他们的命门，布一个局，便足以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目的……”这个问题韩长老倒是没有认真想过：“危害我们登仙楼？”

　　“呃……也对。”过于笼统的答案和没说一样。不过邬弦意只敢在心里吐槽。然后语气谦恭地说：“但若只是单单搞破坏，用不着蛰伏半个月这么久。以他们表现出来的实力，不管是杀人，还是毁坏物品，一两日便足够了。拖得时间越久，越可能被发现，这个道理他们不会不明白。
　　眼看韩长老的脑子还是不够灵光，邬弦意索性直说：“韩长老，我觉得他们危害登仙楼的方式，或者说他们潜入登仙楼的目的，跟我们这些弟子有关。”

　　韩长老目光瞥扫过来，将信将疑：“跟你们有关？”

　　“没错，”邬弦意：“不光是因为他们出现的时间，跟我们入门的时间对应的上，更重要的是，冒充了张执事的那个人，就藏在藏灵殿中。这个地方与外界隔绝，不管是搞破坏，还是攫取情报，都不合适，唯一能做的就是接触藏灵殿中的‘金丹’。”
　　“纳灵是我们这些弟子踏入修仙之路的一个重要途径，那些藏灵殿中的‘金丹’想来也很对我们将来的修仙路影响深远。韩长老，如果这些‘金丹’被做了手脚，那我们这些修仙的弟子，到底修的是什么呢？”

　　韩长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们岂敢……”

　　邬弦意：“所以弟子认为纳灵这一日对于这些潜入者来说，必定意义重大，想请韩长老在纳灵这日演一出戏。”

　　韩长老问：“你想怎么演？”

　　邬弦意勾唇一笑，示意韩长老凑近些，在他耳边嘀咕起来。

　　“要等到你们纳灵啊，竟还要忍他们这么长时间。”韩长老叹了口气，应道：“就按你说得办吧。”

　　那日之后，一切好像骤然归于平静，玩家们继续每日按部就班地打坐修炼。长老执事各司其职。
　　韩长老继续调查定身玉牌失窃的事，但很快也不了了之了。

　　进入登仙楼的第二十日，玩家们迎来了第二次考校。

　　已经引起入体的玩家不需要参加，其他人跟之前的流程一样。

　　邬弦意让于禹帮他用画板制作了一个肉色的手指套，又问宋子昂要了些指尖血，弄到里面。

　　宋子昂咬着还未愈合的手指，不解地问他：“这是干什么？”

　　邬弦意一边将指套在食指固定，一边说：“宋长老的丹药能让人在十天之内引气入体，所以我今天的成绩必须是已经引气入体了。不然万一他过来问，我就露馅了。”

　　宋子昂：“可就算你现在把人骗过去了，小天劫的时候还不是一样会被发现。”

　　邬弦意活动了一下带着指套的手指，确保藏在里面的血不会提前漏出来：“还不知道小天劫具体什么情况，总归你的小天劫来得应当比我早十天，到时候先看看你们的情况，再找个办法糊弄过去。”

　　扶摇殿里，邬弦意用石针刺破指套，宋子昂的血，滴入石台。
　　“引气入体。”

　　邬弦意听到台下传来刘执事的声音。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保持着全程呆呆愣愣面无表情的模样。

　　做戏做全套，虽然他觉得这个刘执事应该不是冒牌货，跟宋长老不是一伙的，但万一宋长老多问一嘴，刘执事给自己说露馅了，就不好了。

　　但邬弦意没想到，宋长老竟然跑来亲自确认了。

　　远远看见宋长老的一刻，邬弦意直接切换了傀儡。他记得宋长老对人的情绪感知很敏锐，但傀儡本身能掩盖自己的大部分情绪，加上混在人群里，应该不会被宋长老察觉。

　　碧萱仙子看向迎面走来的宋长老，疑惑道：“宋长老有事？”

　　宋长老毫不掩饰地看向邬弦意：“听说新弟子今日第二次考校，我专门来看看，我挑选的药童今日成绩如何。”

　　碧萱仙子显得有些不悦，不过还是指了指邬弦意：“他已经引气入体了。另一个还没有。”

　　宋长老满意地点点头，径直走向邬弦意，凑到他身边极近处，嗅了嗅：“不错，我给你的丹药可是好东西，要按时吃。”

　　邬弦意控制傀儡呆滞地看向前方，呐呐应道：“是。”

　　第二次考校，引气入体的人数比上次还少，一共就四个人。其中邬弦意还是作弊的，真正引气入体的玩家，只有长峰公会的白沐，游走BOSS研究会的小王和阿碧。

　　第三次考校，成功引起入体的有五人，分别是程乐瑶、邪月公会的利卡和唐乐。长峰公会的初冬。游走BOSS研究会的游冥。

　　又过一日，邬弦意照常起床准备去打坐，却见，邹昭楠早早等在大厅里，神情有些异样。

　　邬弦意心中一动：“本命道具刷新了？”

　　邹昭楠神情难掩激动：“是！”

　　“一年……”邬弦意想过这个副本的时间跨度会很长，但是确定的一刻还是禁不住感慨，这个副本实在有些太久了。

　　听到这个喜讯，郁晚兴奋地直接大叫起来：“终于啊！终于刷新了！我都快在这破地方呆疯了。这日子终于能看见尽头了。”
　　他是在耐不住寂寞的性子，刚进来那段时间，对这个副本还有些新鲜感，加上那阵子事情多，尚且不觉得无聊。最近这些天，简直是无聊的要发疯了。

　　“别高兴太早，副本十二天，这才刚过一天。目前来看，这里的时间跟现实是一比三十，也就是说，这样的日子，你差不多还要过十一个月。”郁青淡淡地说。

　　残酷的现实迅速击倒了郁晚，他夸张地捂着心口假哭：“呜，姐，三十七度的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你让我先高兴一会儿嘛！”

　　郁青懒得理他，只是问邹昭楠：“新线索是什么？”

　　邹昭楠：“其他弟子居住楼层为四、五两层，通行玉牌位置在胡四房间的抽屉里。楼层每隔三十天只开启一日。”

　　说完线索，邹昭楠自己先露出困惑的表情：“这些弟子除了在拜师仪式的时候充当背景板，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作用，要不是线索中提起，我都要把这些人忘了。”

　　“我也是，”郁晚附和道：“你刚刚说其他弟子，我还在想，哪有什么其他弟子，登仙楼不就咱们这些弟子么？”

　　程乐瑶看向邬弦意：“根据线索来看，四层五层，上一次开启应该是我们加入登仙楼那一日，今日也会开启。之后每隔三十天开启一次。不如我们等纳灵之后再去调查这条线索？”

　　邬弦意摇了摇头：“今天就去。”

　　“为什么这么着急？”程乐瑶有些不解。

　　邬弦意：“我们的时间并不如想象中宽裕，看起来一整年的时间，但究竟是引气入体，设法突破小天劫，还是选择纳灵，我们只有眼下的三个月。第一波小天劫就在十二天后，我们已经没有时间等到下一个月初了。”

　　“可是……”邹昭楠犹豫着开口：“通行玉牌在胡四手上，万一我们去偷被发现了，要被关起来不说，还会影响韩长老接下来对我们的信任。另外眼下胡四每日都要查好几遍人，那些潜入的家伙还没有抓出来，一旦碰见，就会有丧命的风险。这条线索，真的值得我们冒这样大的风险调查吗？”
　　这是她用本命道具得来的线索，她当然希望能有用，但她实在看不出这条线索的意义是什么。她不希望这条线索最后给队友带来的是危险。

　　“值得。”邬弦意态度坚决：“你们想想。我们飞升的期限是一年，这一年就算不能引气入体，三个月后也必然能够纳灵，接下来要么死在三次天劫之中，要么飞升成功，总归期限是十个月。这样的情况下，为什么会有老弟子的存在呢？”
　　“弄清楚这些老弟子存在的原因，或许我们就能知道，这里的修仙到底修的是什么。”
　　“另外四层五层每隔三十天只开启一次，反而不容易成为那些冒充者的目标，应当是安全的。至于胡四那边……我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