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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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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耀勋又不是警察,再说什么年代了,早就没有打招呼的说法了,都是公事公办,之前我听说被抓住的外地人,被查出是在逃犯,最后游街示众,甭管年纪大小春天都派去了最边远的农场开荒,不农忙时就在监狱蹲着。”
赵茴说的言之凿凿,还有名有姓地列举出例子,让他们可以自己去外面打听是不是真事,不怕他们不信。
不知道其中哪句引起了张桂芬的顾虑,她问道,“有介绍信就行好使吗?介绍信还能让人不蹲监狱吗?”
这是什么逻辑错误,因果关系根本不通,赵茴解释道,“不是介绍信可以让人不坐牢,而是介绍信至少可以证明出行的原因,没带介绍信的人犯事的可能性较高,不查他们查谁。”
她伸出手,“只要带公章的介绍信就行,所以我才说让你们把介绍信拿出来,我带你们去派出所登记,不然真上门被抓住了,我们可没办法了。”说着也不错过屋内众人的表情。
谭父倒还绷得住,还能稳稳地坐着抽烟,张桂芬神情却慌乱了起来,不停地转动着眼球,手上翻包的动作停住了,反而想把包裹遮住。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赵茴想乘胜追击,问出张桂芬有些慌张的原因是什么。
屋里的烟味有些呛人,谭父深深吸了一口烟,从鼻子里冒出烟气,声音有些嘶哑地问道,“耀勋媳妇,耀勋什么时候能回来?”
“平时的话可能中午就能回来,但是现在非常忙,他们参与到一个大案子中,我也经常看不到他人。”赵茴回了谭父的话,虽然在老家的时候谭父常常视而不见婆婆欺负人的行为,但是看在他是谭耀勋父亲的份上,她愿意给个好态度。
“是什么案子?”有些随意地追问着。
赵茴知道是什么案子,但是她不能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案子,案情没公布就是在保密,他也不能随意说。”
“行,那等耀勋回来让他去送介绍信吧。”谭父说完后就不再开口了,还瞪了一眼谭耀祖。
赵茴不知道什么介绍信还得谭耀勋亲自去送,先不说老谭这个大忙人有没有时间,这屋里站着这么多个大人都是摆设吗,没手没脚吗?
还没等她继续追问,余光她就看见谭耀祖这个恶心的人正伸手去拉张雪华,他们是夫妻没错,但能不能别在别人家大白天的摸摸搜搜。
她简直要被恶心吐了,这不是她夸张,而是她真的太了解这一家人了。
等谭耀勋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但是她现在就已经忍受不了他们在她的家里,如果说谭耀勋的父母住在这里是情理人伦,但是她绝对不能允许谭耀祖这个人渣危险分子住在这里。
“爸妈住在这里可以,但是谭耀祖不行,我永远忘不了他当初做的事,他必须现在立刻滚出我家。”赵茴斩钉截铁地表示,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门口的方向。
弟妹张雪华在旁边已经站不住了,开始抹眼泪,嘴里像是在小声说着对不起。
谭耀祖漫不经心的表情换成了讨好的笑容,站起身来像苍蝇一样搓着手,“嫂子,我错了,我都改好了,你打我出气好吗,使劲打我。”
边说还边凑上来,想要拽住赵茴的手打他自己。
赵茴怎么能让谭耀祖拉住,她烦都烦不过来,看见他都膈应。
翻个白眼,立马退后几步,拉开距离,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肩膀。
可能是露出的表情太过嫌恶,谭耀祖也觉得有些讪讪,不敢再上前来。
婆婆张桂芬尤不死心,脸上堆满了笑容,让人心生警惕。
她蹲在地上从带来的包裹里找到几件破烂的小衣服,抖落抖落说道,“耀勋媳妇,你来看,这是妈给婷婷带来的衣服。”
用力扯了扯衣服的上上下下,“这衣服布料质量都老好了,是之前给耀祖小儿子狗剩做的衣服,妈给改改,留着给婷婷穿,我手艺好着呢。”
赵茴真是服了,已经忍不住内心的愤怒,谁愿意要他们穿过的旧衣服,特别是他们一家人的旧衣服。虽然有的时候也会接受朴姐的女儿慢慢的衣服,但是人家的衣服都是挑好的,孩子穿小的,洗得干干净净,适合婷婷穿。
哪像婆婆手里的这件衣服,像是垃圾桶里捡的破烂,不仅旧旧的而且发黄结块,褶褶哄哄的。
再说,就凭她们家和谭耀祖的关系,完全不必要再有来往了。
赵茴走去门口,用力打开门说,“现在立刻就走,我一分钟也忍受不了他谭耀祖在我家里,如果不走的话,我就找电话报警他私闯民宅了。”
“什么私闯民宅,听不懂你在瞎说什么,这是耀祖他哥家,是我们老谭家,怎么就不能住了,要走也是你走,我们不走。”张桂芬耷拉着脸,也走到门口,扒拉着赵茴,想要把门关上。
虽然婆婆年纪不小了,但是经常下地干活,所以力气特别大,在推拉中赵茴有些不敌处于下风。
“这里可不是老家,可以息事宁人,你们说几句误会就能打发走老家的警察,但是这里可不会卖你们面子,我只要报警了,绝对可以把你的好儿子送去监狱改造。”赵茴死死地盯着张桂芬一字一句地说。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个毒妇,当初就不应该同意娶了你,我一早就看出你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让耀勋回来就休了你,你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想让我们老谭家绝后。”说着也不拉门了,露出恶狠狠的表情,拽住赵茴的衣服领子。
赵茴想掰开她的手,但无奈力气没有她大,只能借着身高的优势,用腿抵住她。
房间并不隔音,门口的争执到底还是吸引了邻居们的关注。
有几家打开了房门。
邻居们上来拉架,这才分开了赵茴和婆婆,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有些狼狈。
赵茴缕缕头发,抚平有些褶皱的衣领,就听见熟悉的尖利刺耳的声音传来。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好不容易供出息了就不养老爹老妈了,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啊!”边嚎边拍着大腿,坐在地上,不时地扯一下自己的头发,使本来就没有多浓密的头发变得更加稀疏混乱。
又是先声夺人这一招,她真是百用不腻。
张桂芬的这一番哭诉确实引起了不少不明真相的群众的相信和同情,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虽然平时邻里之间见面都会打招呼点头,但是赵茴和她们的关系只是淡淡,没有深交,不像和朴姐一家人关系那样要好。
再加上赵茴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家里写写稿子照顾孩子,偶尔会去采风,与其他军嫂们的行为显得有些不同,行动轨迹也不重合,也不一起八卦闲聊,所以这次看到婆婆张桂芬的哭诉,邻居们保持怀疑的态度。
几个年纪稍大的嫂子扶起坐在地上的婆婆,低声安慰着,“大娘,先进屋说,地上凉,秋老虎可狠实着呢,一不小心就会感冒发烧。”
几个人一起围着她三催四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老佛爷的,摆着高高的架子,眼睛瞟着赵茴,仿佛已经赢过她了。
赵茴确实既做不到像婆婆那样撒泼打滚,又做不到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再加上在老家发生的事情太多,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和大家解释。
最后邻居于嫂子扶着婆婆想往屋里走,经过门槛时,赵茴连想都没想,大脑一片空白着就伸手拦住两人进屋的路。
这下子门口众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了赵茴的身上,有着短暂的错愕。内心里的八卦之火可能已经熊熊燃烧了,觉得已经从这个动作中感受到了婆媳不和。
张桂芬先是愣住,然后是窃喜,继续声泪俱下,大声嚎啕,一副不敢置信支撑不住的虚弱样子,倚在于嫂子的怀里。
可惜于嫂子也是个身材娇小的南方人,根本承受不住婆婆的大体格,往后一趔趄,还是赵茴伸手撑了一下于嫂子的腰,不然非闪一下不可。
赵茴只是条件反射地讨厌张桂芬,才会伸出手拦了一下,其实让她们进屋也不会怎样,反正屋里已经被造的一团糟。
“进屋,进屋。”赵茴说完后也不看众人的反应,率先走进屋里。
后面跟着还在沉浸式演戏的张桂芬,想看热闹的人也陆续走进房间里。
本来不大的房间坐着谭耀勋的老家人,还涌进来了周围的邻居,变得更加拥挤了,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出去,都想看看年轻有为的谭营长一家的热闹,即使挤在大门口,也不愿意离开。
赵茴进屋先用眼神找了一下谭耀祖在哪,看见他在津津有味的看戏反而有些放心,他是个定时炸弹,赵茴不想他去打扰婷婷。
屋里闹哄哄的,都在窃窃私语,婆婆张桂芬嘴里一刻不停地在控诉着,什么在老家她占着谭耀勋邮回来的钱等等。
顶着众人打量的眼神,赵茴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