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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她的缱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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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wo
四周鲨/作
距离吴温文回国已有半月,半个月里,吴氏产业计划进一步拓展国内版图的消息早已铺天盖地。
万众瞩目的吴氏即将与伊织珠宝达成收购协作,其集团下属子公司诗仁建筑对于外滩公馆的竞标成功与否,将直接关系到伊织珠宝收购后营业额的让利占比。
即使十几家实力雄厚的家族产业皆要抢这块标地,吴氏亦丝毫不惧。可问题就在于,这竞标对手中,有一家在国内多条产业里战无不败的企业,朱氏。
这朱氏现有掌权者是仍然是半退位的朱老,但朱家大小姐,正是那大名鼎鼎的吴少东家捧在心尖尖上的小玫瑰。
换做别家,吴氏只要联手其他企业斩断竞标对手的国内产业链,并连接海外产业往对家产标注水资,买断股权,一套行云流水的国内外联合操作,不到1个月就可做空对家。
但这次却是朱氏,少东家又真的会下得去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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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了关我什么事?”距离正式竞标还有三天,朱尔雅正在一家私人清吧与好友毛橙衣喝酒。
粉红莫莉安入口,是微辛又苦涩的回甘。
毛橙衣看着朱尔雅一口一口喝着酒,心下叹气,“雅雅,你俩闹了好几年了,还不够啊?”
朱尔雅瞬间睁大眼睛,漂亮的眸子因为微醺而氤氲出一层雾意,“是两年!他烦死了!他烦了我两年!”
毛橙衣诧异道,“他...主动联系你了?”
提到这朱尔雅就来气,白嫩娇俏的脸蛋因为愠怒和酒意而泛红,巴掌小脸映在光下,葱白玉指猛砸一下酒水杯座,“明明是他先走的!他还敢生气?他多大脸啊!他以为他是谁啊?”
说着说着,朱尔雅就掉下几滴泪水,最喜欢吃的烤肉也不吃了,往盘子里赌气一般丢了刀叉,红着眼睛哭诉起来,
“两年,两年啊,橙子,他一个电话,一条消息都不打,怎么?是我把他拉黑了还是他去坐牢了?因特网时代用不了手机是吗?他怎么这样啊……”
越说越气,毛橙衣赶紧安抚着她的脊背,朱尔雅冬天室内穿了件毛衬衫,这下毛衣都沾上些许泪花,湿染一片。
可这也洗刷不掉她对吴温文的埋怨。
“他给我等着,竞标我一定要赢,然后我就跟我爸说我要去相亲…”
还要往下说,毛橙衣发现不远处站着的一个眼熟的身影冷在原地,瞬间,脑海一片空白。
毛橙衣下意识打开手机,发现五分钟前,自己把雅雅喝醉了的消息错发给了吴温文。
她转头看看朱尔雅仍然毫无察觉地喝闷酒发牢骚,又转头看看正朝着这个卡座迈步而来的吴温文。
完了。
她暗自咬牙,给了喝醉的朱尔雅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又看了一眼吴温文,“哥,麻烦你送雅雅回家,我…我先先..撤啦。”
虽然她确实是把事情搞砸了,明天可能还会被朱尔雅骂一顿,但是…这两个人闹别扭还是解决快点好。
不然她这个吴温文的表妹兼朱尔雅的好友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
……
“尔雅,走了,送你回家。”
吴温文强忍着焦急,耐心地哄着朱尔雅。
朱尔雅此时眼神不大清醒,嘴里只有“吴温文是小狗”“吴温文耍赖”“吴温文给姐死”的咒骂。
她脸蛋微红,眼睛半合着,蝴蝶一般扑闪的眼睫随着空气中些许清吧的柔和氛围扇动,挺拔琼鼻衬出嫣红而因生气翘起的唇角。
灯光下,是如瓷娃娃一般精致可爱的她。
清吧播放的是经典的小夜曲,此时此刻清吧内人也不多,只有偶尔走动的酒保与谈事走进走出包间的几位客人。
雪打着清吧的窗,月光洒在银白上。
可吴温文眼里,只看得进她一人。
可爱的,活泼的,闹脾气的……无数鲜活的画面闪现于脑海之中。
他仍爱着她,毋庸置疑。
吴温文墨黑的眼柔和了浓烈的眷恋,英挺的眉眼尽是不舍的温柔,他无比清醒地认识到,这辈子,他会心甘情愿为她丢盔弃甲,会心甘情愿臣服于她的一切。
他深深望了一眼朱尔雅,刹那间,那些无数个见不到她的日夜的煎熬,那些无数个担心她真的不爱自己的痛苦与烦闷烟消云散。
“尔雅,我回来了,我再也不走了,”吴温文早已没了往日的慵懒散漫,他小心翼翼地碰碰朱尔雅的肩,锋利的下颌线都在他的温和中显得没那么孤傲,“你原谅我,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
……
朱尔雅隐约听到磁性嗓音在耳畔询问她的意见,一如既往,独属她的温柔。
吴温文?是他吗?他真的会来找自己吗?
朱尔雅迷糊间感受到一个隐忍又有力的拥抱,鼻息间是再熟悉不过的清冽薄荷松香。
薄荷松香几多叹息。
她刚收回不久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吴温文!我警告你,你再不来找我你就完了!我再也不会理你了!”朱尔雅一边流着泪,一边气得拍着吴温文的肩和手。
朱尔雅确实醉了,但她什么都知道,她默许,同样,是因为她还爱着。
男子叹息着,将朱尔雅再度拥入怀中。
“尔雅,不会了,不会了。”
我的玫瑰,我的血液。
他一下下拍着朱尔雅的背,无奈地垂下宠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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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朱尔雅送回她的家,发现岳父岳母如往常一般不在。
漫漫长夜,吴温文在她的别墅外等着,加长林肯内,他就这么等了一夜。
尔雅如梓星,无人区的东西郊,他们是彼此的挚爱,是彼此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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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郊区平层别墅外有一个花房温室,里头是吴温文回国后便着手挑选、栽培的新鲜月季玫瑰。
尔雅很喜欢玫瑰花,她要是来到这里,定是欢喜的。
……
几个月后,当朱尔雅看到一封又一封她从未打开过、却连续不断的陌生信件时,一切了然。
她红着眼眶,转身抱住吴温文,“温文,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你的杳无音讯,你的曾经消失匿迹,我都知道了,所以,停下来吧,停下来吧。
至少...不要再像那样走掉。
“尔雅,”吴温文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拂过朱尔雅的眼,亲昵地摩挲着她的脸蛋,“我爱你。”
我会爱你到我呼吸停止的那一刻,爱到我再也无法睁眼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那一刻。
吴温文直视她的双眼,英俊的眉眼里是毫无遮掩的炙烈与赤诚,他认真郑重的话语一字一句敲进她的心里。
“我知道的。”朱尔雅眼角溢出些许泪花,紧搂住吴温文的脖颈,她的手渐渐贴近他胸口的刺青,那片拉丁文簇拥围绕着的玫瑰花,正随着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起伏涌动着,如此刻二人愈发贴近的心,升温发烫。
朱尔雅颤抖着声音靠近吴温文的左耳侧,亲吻着耳廓压出“我也爱你”四字。
从年少便开始叙述的天南海北与成年后看多世间万千景色后许下的承诺交织,她与他,似乎从未走远。
拥抱,亲吻,月夜星空,溃不成军。
当他们珍惜彼此,他们便拥有了时间。
风吹过,一簇簇花的冷香袭来,花香不止,热烈又深沉的爱亦不会停滞。
一如刺青,一如那双往日总是带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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