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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训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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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无云的晴天,无人占用的场地,意气风发的少年们。
微风擦过,浅浅卷起地上的草儿,显得闲适而自然,少年乘上扫把,高高挂在空中,红色的外袍随风飘动着,说不出的生气勃勃。
她的发丝瘙痒着她的脸颊,让她不得不伸出手来把它安抚。
似乎是执意与她作对,它们不停地飞起,仿佛要去找空中领头的那位少年似的。
“琴,你是来看我们训练吗?”
伍德一边忍着笑意,一边正经地发问。
琴终于得以压制自己的头发,“是也不是。”
“嗯?”
她眉眼带笑,开口竟是一句调戏,
“主要是来看队长的。”
少年陷入了呆滞,她站起身来,揉揉他蓬松的头发,“快去训练吧,队长,大家都在等你。”
风再一次卷起她捋好的长发,可是引得这阵风的人已经骑着扫把逃走了。
琴白皙的脸上慢慢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唇角也微微上扬,惊艳了某个装作不经意回头的少年。
“伍德,你在干什么!金色飞贼从你身边飞过去了!”
听到队友的呼唤,他才彻底把思绪从她身上拉回来。
“抱歉!”
伍德匆匆投入训练。
又是一阵风擦过——
伍德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剧烈运动后的疲惫感一扫而空,“你是不是有什么魔力?靠近你以后我一点也不累了。”
琴抬起手敲敲他的额头,“心理作用,懂?要喝水吗?”
伍德装作吃痛地捂住了额头,“喝。”
他坐到你的身旁,拧开杯子,仰起头来似要一饮而尽,此刻,蓝天之上云影徘徊,蓝天之下碧草如浪。
云草之间,两人对坐。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伍德突然抬起手,分开五指把天空分成五块。
琴双腿并拢,然后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伸手挡住他的眼睛,“人总是要长大的。”
他按住挡在他眼睛前的小手,“想想不可以吗?”
琴稍稍使劲抽回手来,弯下腰,盯着伍德的眼睛,调笑道,“当然可以,想想不收金加隆。”
她的头发落在他的身上,让他觉得脸上略有痒意,至于她的发香,让他觉得心里也痒痒的。
伍德下意识揪住了在他脸上作乱的发丝,捧到鼻尖轻嗅,而琴则眼带笑意地往后退了一步,发丝从他的手中滑落。
他以为她在和他开玩笑。
“你抓不住的。”琴双手背后,任由风拂起来她的长发…
她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伍德也快速地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把眼前淡笑着的少女揽入怀里,“抓住你了。”
琴并不躲避,用手戳了戳伍德的腰,“你这是耍无赖。”
“可是已经抓住了,不是吗?就像金色飞贼,只要抓到了,不管什么方式结果都一样。”
他突然正经了起来,而她直接追着他打了起来,“好啊,伍德,你居然拿我和金色飞贼比!”
伍德好不容易遇到能怼她的机会消失了,他只好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好吧,是我错了,你比金色飞贼重要的多!”
说完以后少年匆匆地提起扫把,朝着不远处的队友走过去,“我先去换衣服了!”
落荒而逃。
她抬起手来,学着伍德把自己的手分开,从手指间的缝隙里向外看。
但是什么也没有。
转过身去,琴毅然地走向与伍德相反的方向,阳光透过云层,剪下漆黑的影子依依相随。
他转头。
她还在前行。
背道而驰,只留给他背影的决绝。
他的心头泛起阵阵涟漪,想要去追逐,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
轻轻压下抬起的手臂,伍德快步跟上队友的步伐。
很快了,等到这次魁地奇结束,就能给她一个小小的惊喜。
笔不停地划过纸,留下沉默的刷刷声。
执笔之人,栗色的长发微垂,暖黄色的烛光却照映着她的眸光异样冷冽,笔尖落墨处,未干的墨渍泛起淡淡的光亮。
搁笔,凝视,一室寂静,她的手拂过纸面,晕开了墨渍,上面赫然是一行行的“欺骗”。
她眉间紧锁,纤长的手指倏地握紧,纸张皱褶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手指舒展,纸已然缩成一团,蜡烛默默燃烧,蜡油一点点滑落,堆积起来。
她把纸覆于烛焰上,火苗猛然窜起,撕咬着纸团,直至完全蚕食殆尽,灰烬零星地飘荡在空中,有些坠地,有些随风,有些相融。
烧尽欺骗。
人生未免太多不得已,被操控,被利用,被欺骗。
而她亦是难以幸免。
“今天。”
“目前好感度:90”
“第一个任务要结束了罢。”
“是的,请再接再厉。”
女子吹灭蜡烛,蜡油静静地凝固在桌面上。
随着主人的离去,屋内重新归于冷寂。
夜间,晚风呼啸而过,从窗户的缝隙间流淌进寝室,伍德感觉到气温的变动,本就不多的睡意散去,他离开床铺,将窗边的最后一点点缝隙合死,风停了。
尽管风停了,但是浮于心头的迷茫和惶惑未曾减少,他或许不晓得缘由,但隐隐觉得似乎会失去什么。
他揉揉额头,暗自揣测自己是害怕比赛失败吗?
旋即,他笑了起来,难道比赛失败就不能说了吗?
多愁善感可一点也不像自己啊。
伍德舒展眉头,望着夜幕之中高挂天边的一轮皎月,清晖映孤影,投射在窗台上。
清冷而孤寂,一日复一日,升起沉落,潜入地平线。
只是不知道来年,后年,往后,以及循环往复的以后,是否只有孤月相伴,再没有谁会被牵挂,再没有人会想起过去的一切。
只有月光下的那人,一遍遍地回忆并不深刻却清晰无比地镌刻在他心中的过去。
虽平淡无味,弃之仍可惜。
伍德重新躺下,于月光闪烁之下迎接第二天的旭日,梦的幻境中是琴淡蓝色的眸子,里面泛着他从未见过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