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愛》林紫

149、第九十一章

　　第九十一章青春的模样

　　当华灯初上的时候，箫默和司男已来到了司家。
　　“小默，快来坐，一会儿就开饭。”司向前招呼着。
　　“司伯伯，最近身体还好？”
　　“人老了，总会有些毛病，学会和病痛和平相处，自然就相安无事了。你可是有阵子没来和我这个老人家说话了。”
　　“是是，最近有些状况。不过，我现在不是来了。”箫默一语岔过。
　　“来了好，来了就好。只是看着你，消瘦了不少。”
　　“他是为伊消得人憔悴。”
　　司男插嘴，顺嘴又问：“老爸，司青还没回来？”
　　“早回了，在楼上，也不知在忙啥。你说小默为谁憔悴？”司向前故意问。
　　“为上官呗。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才发现是个情种。”
　　“司男，不说话会死吗？”箫默听不得他的黑话。
　　“会呀！”司男故意。
　　“司男，少抬杠，就喜欢斗嘴，啥时能像小默这样稳重成熟就好了。”
　　楼下的大声小声，惊扰了司青，她走出房门，想下楼看个究竟，而一路的话语飘来，也听了一二，不觉心烦意乱，她收住脚，躲在楼梯旁听着。
　　“老爸，你可不知道，你成熟稳重的小默，最近做了多么惊天的事情，那可不是一般人干得出的，你好好问问他。”
　　说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等着父亲印证一切，收回对箫默的嘉许。
　　司向前把头转向箫默，望着他，似乎在问：“真有这事儿吗？”
　　箫默本想铺垫一下，既然司男已经捅了出来，反正本就是来解惑的，不如就合盘托出。
　　“是，上官苔米是我的女朋友。她最近病得很重，于是就…”箫默一五一十地把苔米从生病确诊，分手休学，直到他赶去云水送医复合简述了一遍。
　　“司伯伯，听着好像有一点疯狂，但我觉得，苔米是个好姑娘，她值得我这么做！”
　　“嗯，这点很像当年的你妈！”
　　“我妈？我妈怎么了？”箫默很是好奇。
　　“当年，我和你爸，都是白手起家的穷小子，千金小姐的你妈，也是这样疯狂地追求你爸，被你外公禁足了很多次，还是拦不住他俩在一起。”
　　“噢，还有这回事？我都不知道。”箫默点着头。
　　“原来你们家有情种的基因呀。”司男不觉脱口。
　　“别打岔正事！司男。”司向前阻止着司男的插嘴，转向箫默。
　　“然后呢？可事情到了现在，她的生命依然无法保证。”
　　“难办的是在后面。我想给她做换肝手术，这是唯一的续命方法，已经咨询过专家，技术上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这个□□，困扰了我父母，也困扰了我。所以今天来，想和您聊聊此事。”
　　“说说看。”
　　“由于时间紧迫，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好在我刚好和她一样，都是熊猫血，所以打算捐肝给她。昨晚和父母商量此事，他们都不同意，这在预料之中。可苔米那边危在旦夕不能等，我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司向前还未接茬，司男已跳将起来，“你要自己捐肝给苔米，你不会疯了吧，不知道捐肝是大手术吗？”
　　“我当然知道，可如果我现在不做，苔米凶多吉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她死在我面前。”
　　“那你就能让箫伯父箫伯母眼睁睁地看你上手术台，万一凶多吉少呢？”司男质问他。
　　“那你说怎么办？”
　　“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只知道你真不能这么干！你说你有办法，闹了半天，净是胡闹。”
　　“这怎么算是胡闹呢，问过教授了，他说，捐肝和换肝技术都很成熟，成功率极高，而且他将亲自主刀。”
　　“爸，你看到了吧，他是真的疯了。”
　　司男转向父亲求助，箫默亦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伯父，一边是生我养我的父母，作为儿子，我本应该承欢膝下的。可另一边是我深爱的女人，作为男人，我更应该为她遮风挡雨，不是吗？”
　　“小默呀，”
　　司向前顿了顿，曾经准备的说辞，在箫默的陈词下，轻如一捋鸿毛，飘飘四散，了无踪影。他想起了为爱孤老的自己，想起了
　　顾一切的箫母，想起了曾经好多的好多…他们，和今天的箫默是多么的相似啊！也许，这就是青春本来的模样，为爱奉献，奋不顾身吧。这样的疯狂有错吗？自爱者才懂爱人，能爱人者才会爱家国。这样的疯狂，我该去阻拦吗？理智和情感交织如麻，他都无法说服自己尊从何方了。
　　“小默呀，作为长辈，我与你父母感同身受。毎个孩子，都是他们心血的结晶，他们是无法忍受心中的至宝可能遭到的任何危险，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也不行。将来，等你当了别人的父母，你就会懂的。”
　　“那您的意思？”“箫默急忙地。
　　司向前举起手，打断箫默的插话。
　　“而真正的爱恋，是一世难求的，有人终其一生也求之不得！你能因她喜而喜，因她悲而悲，休戚与共，舍身成全，伯父，挺佩服你的。小默，一切从心吧！”
　　“伯父，你真这么想的？”箫默有点激动。
　　“老爸，这就是你的建议？”司男有点着急。
　　“是的，身为男儿，舍身取义为大，才不枉顶天立地一场人生。”
　　“谢谢伯父，您的一番话，让我心里瞬间亮堂多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箫默疯了，老爸，我也看不懂你了。”
　　“那你就好好琢磨一下我说的吧。”
　　于是站将起来，拉上箫默。
　　“走，开饭去，我们爷俩喝上一杯。”说着，两人走向饭厅。
　　而司男陷入深深地困惑！
　　“如此的疯狂举动，老爸怎么竞支持了？还上升到了人生的层面？难道轰轰烈烈的爱情，才是彰显人生的价值吗？”他嘟囔着。
　　“是人的价值，人性的高贵。”
　　司青从楼梯旁转出，款款走下楼来。
　　“司青，你都听见了？你也赞成？”
　　“我是佩服他非一般的勇气，我没有看错人。”
　　“没看错又怎样？他也成不了你的人。”
　　“他是成不了爱我的人，但他永远是我哥，我为我哥娇傲！”
　　“那我也是你哥，你的亲哥。”
　　“噢，我的亲哥，那你可得多努力呀！”说着，拉起司男就往饭厅走。
　　“我好心为他，怎么到头来，好像我做错了什么。”司男费解了。
　　“亲哥，你没做错，只是有差距而已。”
　　司青说着，心里一下子也明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