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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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午后，齐雯心拦下来送点心的小影儿，见她经常下山，便问起这山外哪里好玩些。
“离青玉山最近的便是山下松庆城了，城中南门的那条街最是热闹，说书唱戏，胭脂衣裳，什么都有。”
影儿摆好点心，转头看向齐雯心问道，
“姑娘想下山？”
齐雯心点点头，拿起一块豌豆黄送入口中。仔细算下来，齐雯心来到这里已经半个多月，除了那一趟琉光秘境之行，便再没踏出山谷一步，这谷中庄园里里外外已经被逛了个透，景色虽美，却也无聊的很。
“您来了也有些日子了，下山玩玩也是好的。”
听见这话，齐雯心抬起头欣喜地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们？”小影儿眼中疑惑，随后脸上又扬起那副熟悉的笑，“出谷的事影儿可不能做主，更何况带上姑娘，出了什么岔子可担待不起。您还是亲自和谷主商量吧。”说完便关上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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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出去吗？想，如果一定要问过舒乐容才可以的话呢？也不是完全不行，只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开口，纠结一阵，还是来到舒乐容院中。主屋的窗开着，正好能看见舒乐容在桌前执笔作画，脚步一转，齐雯心沿着屋檐下的阴影走到窗前，那人笔下画的什么并未看清，只瞧见她穿着一身抹胸白裙，除此之外只有一件薄纱衣罩着，发尾还泛着水光，像是刚沐浴完。
舒乐容蘸了蘸笔墨，“进来说。”又在纸上添上几笔，连眼神都没移一下。
“其实也没·····”
“你挡着光了。”舒乐容打断她。
齐雯心有那么一瞬间突然觉得，出不出去也无所谓了。想到舒乐容拒绝自己的画面，虽然是意料之中，可光是脑补就已经尴尬的脚趾扣地。
推门进去，一股幽香扑鼻，齐雯心站在舒乐容对面，一时竟不知怎么开口，如今这副扭捏姿态，自己肯定是有史以来最窝囊的穿书人。
“我能···出去转转吗？”终于开口，看见舒乐容停笔拨开耳边的碎发，问她一句去哪。
松庆南门街，齐雯心如是答道。舒乐容勾勾唇角，欣然答应下来后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随时都可以！”等等，我们？为什么是我们？刚想开口，舒乐容便告诉她，若是不乐意便不必出去了。
乐意，齐雯心可太乐意了，能出去放个风就挺好的，再说了，也就跟舒乐容下山一趟而已，少不了两块肉，这下轮到齐雯心问她们什么时候出发了。
舒乐容走到衣橱边，取出一身青衣，除了纹样不同，倒是和初见时那一身没什么区别，齐雯心不禁怀疑她衣柜里压根儿没什么鲜艳的颜色。待她换好衣裳就领着齐雯心出了门，依旧是穿过那片密林，林外已有一辆马车候着，坐进车内，舒乐容又是两手一叠闭目养神，齐雯心与她对面而坐，一时间气氛满是尴尬。
其实舒乐容也并非成心不理她齐雯心，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打把这人捡回来顺手续了个命之后，之前那些清闲自在被打破，还给时不时惹点事出来，实在找不到什么可聊。本来只想养个宠物打发时间，这下倒好，一个大活人坐在面前，连自个儿从哪来都不知道，姑且当个宠物养着吧，逗她玩也挺有意思，扔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三天。
“像你这级别的人，出门难道不用带个斗笠面纱什么的？”
睁眼看见对面的人满脸好奇，舒乐容默默在心中叹一口气。
“那样才惹眼，我这长相还不至于吓着人。”确实该下山一趟了，买两斤上好的核桃给这傻子补补脑，舒乐容盯她一眼，心中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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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过山脚农田间，窗外渐渐有了谈笑声，掀开布帏，暮色降临，田间微风吹进车厢里，神清气爽。
在南门外下了车，还未进城就能听见城中喧闹。
街头巷尾已经挂起灯笼，攘来熙往，街边陈列琳琅满目，年逾花甲的老头撑着糖人架子吆喝，相较于此地，倒显得青玉山谷没什么人情味儿了。舒乐容跟在齐雯心身后，见她钻进一间成衣铺子，便停在门口没跟进去，又见她亮着星星眼进去，出来时却耷拉着脑袋。
光顾着看漂亮衣裳，却忘了自己口袋空空，不对，齐雯心身上根本没口袋，所幸在闹出笑话之前赶紧退了出来。舒乐容问起原因，齐雯心便如实道来。确实是蠢，舒乐容被她逗的发笑。
走吧，那边那家做的更好些。
舒乐容带她去了斜对面一家门面更大些的铺子。
刚一进门，打扮的珠光宝气的老板娘就跑来拉着二人的手
“哎呦，二位姑娘来得可是时候，小店刚挂上新制的这批衣裳，定能入姑娘们的眼”老板娘挥着帕子点了一圈，期待地目光在二人扫过，此时一对年轻男女走入店中，老板娘招呼来店中小厮招呼二人，自己则走向那对小夫妻，口中那套说辞还是不变。
小厮在前方引路，带她们到店中一处展区，嘴上还说着这都是成色料子最好的衣裳。确实精致，做工也精细，就是这颜色太艳，看的舒乐容眼晕。
齐雯心摸上一套湖蓝色裙装，看向身后的舒乐容，取下衣裳塞进她怀里。
“？”舒乐容皱眉表示疑惑。
“你那衣柜里除了青色好像也没别的了”又拍了拍被塞进来的衣裳，“试试呗。”
这家伙是不是不记事？那日秘境之行的黑衣怕是穿给狗看了。虽是这么想着，舒乐容还是抱着衣裳走向更衣室。齐雯心有些得意着看着舒乐容的背影，身边的小厮指着手边的衣裳又给齐雯心推荐，说这茶花红挑人，但她穿上定然好看。
其实她只是想饱饱眼福，可这店里的衣裳实在好看，就试试吧，过把瘾还不用花钱。
舒乐容拎着那身青衣出来，环顾四周不见齐雯心的身影。走到镜子前端详一阵，心说这人脑子不好 ，眼光倒还不错。
“明明很合适嘛，怎么就偏要穿青色。”镜中闯进红色倩影，舒乐容闻言一笑，拿过她手中换下的衣裳吩咐小厮存下 ，随后走向柜台结了账。
“怎么就结账了，我也没想买的···”这衣裳看着就不便宜，齐雯心总觉得良心过不去。
“今天心情好 。”舒乐容冲她挑眉。
还真是有钱任性哈····
在铺子旁打包几块胡饼，趁着热乎气儿没散，买上一串糖葫芦开胃。天色渐暗，二人行至河边，烟火绽开在夜空，齐雯心被这突如其来声响吓了一跳。
“又是那富商的儿子在讨哪家姑娘欢心了。”身后路过的人议论着，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还挺浪漫。”齐雯心小声嘀咕一句。
“那便看看吧。”舒乐容背手在她身后站着，并不是觉得烟花多好看，只是这人一副没看过烟花的样子，好玩的很。
最后一丝火光消散，闹市之中也平静下来，除了客栈门前挂着灯笼，就只剩一间舞乐坊还热闹着。
“你，想喝两杯吗？”齐雯心饶有兴致地望向那舞乐坊。
“说得好像你来付钱似的。”将钱袋子递到齐雯心手里，叫她买一坛出来路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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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途中，齐雯心抱着怀里的小酒坛子两眼放光。
“你就是为了买酒来看的？”舒乐容有时候真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要不是一场烟花耽误到这么晚，那两斤核桃肯定已经砸在齐雯心脑袋上了。
“当然不是。”齐雯心拔开瓶塞，浅尝一口，酒液入口甘甜，紧接着就被忽然弹出来的辛辣呛地直咳嗽。
她真的不是三岁小孩儿吗？舒乐容表示很难不相信。
这一下倒给她呛出一副越挫越勇的气势，又是咕咚几大口酒下肚，夜里凉风扑面，吹的齐雯心醉醺醺地磕在窗户上，舒乐容喊她不能喝就放过那坛好酒，回应她的只有重而短促的呼吸声。舒乐容挪到她身边，解决掉坛中最后两口，将盛酒的罐子扔出窗外。马车忽地转弯，窗外的手来不及收回，身子向后倒下，齐雯心也结结实实撞进怀里。
······就这点酒量还嚷嚷着喝酒。舒乐容一把把她推开，直起身来揉了揉手腕，没等她坐回原位，齐雯心又一头靠在自己肩上。
罢了，山路颠簸，放她一马。
眼看已经到了目的地，身边这醉鬼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扶着齐雯心颤颤巍巍下了车，一路拖着她走进林中，那摇摇欲坠的身体还是支撑不住跪倒在地。红衣上沾了尘土，舒乐容于心不忍，将她打横抱起向谷中走去。
别的尚且不论，这身衣裳贵着呢，再怎么说花的也是自己兜里的钱。
······
可真沉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