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之空镜子》姽扇

41、第四十章

　　卡洛亚斯在八点准时站在了Voldemort办公室的门前，无视门上对他搔首弄姿的美杜莎，伸手轻扣门扉。下一秒，Voldemort低沉性感的嗓音随之响起：“进来。”卡洛亚斯推门进去，并且没忘记把门带上。
　　整个房间的布置奢华而简洁，非常符合贵族们挑剔的审美观——也就是说房间里摆放的每一件物品都精致漂亮而且价格不菲，却不会给人留下暴发户的感觉。每一件装饰，无论是纯手工的羊毛地毯还是漂亮的水晶吊灯，甚至是窗帘的花纹，都体现出主人高贵优雅的品味。
　　卡洛亚斯进去的时候，Voldemort正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读一本黑色封面的书，白玉般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使他的神情显得柔和了许多，当然，只是视觉上的。
　　“教授，我来接受我的劳动服务。”卡洛亚斯站在他面前说。
　　Voldemort从正在翻阅的书中抬起头，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腿舒服地交叠在一起。“看来布兰顿先生对这次的劳动服务十分期待”，他以一种让人不快的讥讽语气说道，“那就到壁炉旁边的桌子上，把那些书抄一遍——从第一个字开始，不许有遗漏，不许使用魔法。”很显然天才学生的事迹早经由斯莱特林的小蛇们之口传到了Voldemort的耳中。
　　卡洛亚斯扭头向他指示的方向看去。一摞比他的身高还要高的书正以一种耀武扬威的姿态堆在一张小矮桌旁，矮桌上是一叠厚厚的羊皮纸——很显然那是他今后一周的任务。而且，没有椅子。事实上除了Voldemort身下的那一张，整个房间里没有第二把椅子。
　　“布兰顿先生对我的安排有什么意见吗？”Voldemort的嗓音柔和而优雅，但卡洛亚斯不会忽视声音后的警告意味——如果他说一个“不”字，接下来他的任务就会是去禁林收集马人的粪便。所以他很干脆的放弃了变一把椅子出来的想法。
　　“当然没有，教授。”卡洛亚斯叹息，认命地走到桌边开始他的劳动服务。不过Voldemort显然并不打算这样就放过他。抄满一行正当他打算换行的时候，那些黑色的漂亮花体字开始自己扭动起来，然后就在卡洛亚斯的注目下消失不见，羊皮纸上重新恢复那种一尘不染的洁白。
　　卡洛亚斯无力地抚额：拜托，Voldy，就算你想激怒我，也请你不要用这么幼稚的方法好不好？
　　Voldemort的确是想激怒他，因为一个人只有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才最容易露出马脚，毕竟如果他的猜测属实的话，他并没有足够的把握从卡洛亚斯身上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至于方法，你不知道有一个词语叫做“不择手段”吗？不过看样子他想钓的鱼儿并没有上钩的打算……
　　“Voldemort，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正当Voldemort准备启动下一个计划的时候，卡洛亚斯突然开口了。
　　“不准备继续在我面前演戏了？”Voldemort冷笑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一瞬间魔压暴涨。
　　无视眼前人浑身散发的强大威压，卡洛亚斯随手变出一把扶手椅，坐在了他的对面。“我没有必要在你面前演戏，也没有这个打算。”
　　“是吗？”Voldemort依然维持着他一贯的矜持优雅的微笑，眼神却冰冷而锐利：“这么说，你打算承认自己是……冠冕里那个了？”
　　冠冕里那个？饶是镇定如卡洛亚斯，也不免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后他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Voldemort误会的事才会让他得出这样一个荒谬的答案。
　　【上学期四月八号，你去有求必应屋取走了拉文克劳的冠冕。】梅林好心地提醒他。
　　【谢谢，我的记性还没差到这种地步。】当事人毫不领情。
　　“我想你大概误会了什么”，卡洛亚斯抬起头，毫不畏惧地与Voldemort蛇一样冰冷的目光相对。这种足以让任何一个食死徒发抖的目光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
　　“我并不是冠冕里那个。当然也不是日记本或者挂坠盒里那个。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冠冕在我手里。毕竟像魂器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放在一个稳妥的地方比较好。”说完这番话，卡洛亚斯愉悦地欣赏着Voldemort眸中的一丝慌乱——虽然他隐藏的很好。
　　“既然你不是”， Voldemort厉声说道，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惊慌，“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他怎么可以用这种毫不在乎的语气说出自己最大的秘密？他怎么可以？！
　　“你在发抖呢”，少年柔和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朵敏感的肌肤上，带来让人惊恐的战栗。
　　身体先于意识行动，等Voldemort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了起来，脚下是翻倒的椅子。
　　“Voldy，你的情绪太激动了。”卡洛亚斯好心地提醒他。
　　他淡漠的语气彻底激怒了Voldemort，使得他根本没注意到卡洛亚斯对他的称呼已经由“Voldemort”变成了“Voldy”。他抓住卡洛亚斯的手腕，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卡洛亚斯反问：“你以为我应该是谁？”
　　“真是不错的问题”， Voldemort冷酷地笑道，下一秒卡洛亚斯的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Voldemort把他困在他的身体和墙壁之间，试图侵入他的大脑。不过对于卡洛亚斯这种大脑封闭术大师来说，Voldemort的行为根本是徒劳，而且卡洛亚斯也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下一秒，Voldemort弯腰滑坐到地上，因为疼痛而扭曲的俊颜恶狠狠地看着卡洛亚斯。这个混蛋，竟敢对他，尊贵的Dark Lord，用钻心剜骨！
　　“你弄疼我了。”卡洛亚斯面无表情地抚平长袍上的褶皱。后背一片火辣辣的疼痛，一定会淤青吧。看着坐在地上因为疼痛而气息不稳的Voldemort，卡洛亚斯没有丝毫内疚。他从来都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如果你不能在一招之内杀了我，你的处境绝对会比现在更糟，而我不认为你有这个能力。”卡洛亚斯说道。
　　Voldemort隐在衣袖中的手指犹豫了一下，最后狠狠地握紧。他知道卡洛亚斯说得是事实，一个能够无声地使出三大不可饶恕咒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轻易解决的对手。“你似乎知道不少事情”， Voldemort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年——也许只是表面上的，声音是丝滑般的危险：“而你有胆量说出那些，却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
　　开始反击了，这说明Voldemort已经恢复了冷静。
　　卡洛亚斯无趣地撇了撇嘴——他本来打算多玩一会儿的。
　　唇角勾起一个诱人的弧度，绯色的眸子深深地看进Voldemort的眼底：“我知道的的确不少，甚至可以说我知道你的全部，亲爱的Voldy,因为——我就是你！”

　　“你……什么意思？”Voldemort从来不曾怀疑过自己的智慧，可是现在他完全不明白卡洛亚斯在说什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卡洛亚斯仔细地斟酌着用词，“或者可以说，我是——未来的你。”
　　Voldemort眯起眼睛：“你最好解释一下你的话！”
　　“当然”，这是他今晚的目的不是吗？“冥想盆怎么样？”
　　Voldemort表示默认。
　　卡洛亚斯抽出魔杖，从自己的脑袋中抽出一些银白色的丝状物，放入冥想盆中交给Voldemort观看。
　　“你还好吧？”卡洛亚斯没什么诚意地问道。他正坐在Voldemort原本的位置翻着一本书，姿态十分的悠闲。卡洛亚斯抽取的记忆是有选择性的——他还没有蠢到把自己的底牌全都暴露出来，不过也已经足够了，看Voldemort的表情就可以知道。
　　“拜你所赐，我现在感觉糟透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还以为你会非常喜欢我的‘礼物’呢！”卡洛亚斯的口气听上去十分的遗憾。
　　Voldemort没有搭理他，自顾走到沙发旁坐下——事实上他现在需要集中全部的心力努力分解那些太过震撼的画面。
　　卡洛亚斯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如果有个人突然跳出来告诉你他是未来的你并且将一堆未来发生的事的记忆塞给你——而且绝对不是好的方面，只要是个人就会抓狂。而Voldemort现在表现得很平静，卡洛亚斯不由开始猜测他是不是被吓傻了。
　　“就算我相信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Voldemort看着表情淡定的少年，“你的目的是什么？是什么原因让你跑来告诉我这一切？”
　　“我自然有我的立场。比如说，你的存在威胁到了我的安全。”
　　“那你的做法应该是毫不犹豫地杀了我，而不是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他才不相信“自己”会好心到专程来提醒自己！
　　“我自然有不能杀你的理由”，卡洛亚斯的眉宇间笼上一层倦怠，“我们之间有一种危险的联系，如果其中一方受伤，也会反映在另一方是身上。那次你被凤凰社成员的魔咒打中，我的手臂可是疼了半个月！”
　　“可是刚才你对我钻心剜骨的时候，我可没发现你有什么痛苦的表情！”Voldemort不无讽刺地说，却因为卡洛亚斯的话而僵硬了身体——那天受伤的事除了他自己没有其他人知道！
　　“那是个实验”，卡洛亚斯抬起自己的右手手腕：“这里原本戴着一只手镯，可是现在完全碎掉了。”
　　自从知道他和Voldemort之间的联系之后，他便开始想办法切断这种危险的联系，可惜他用尽了各种方法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他只能借助于炼金术——制作一件炼金器具，将本来应该转移到他身上的伤害转而由魔法器具承担。而今天晚上他对Voldemort施咒，便是在检验这个方法是不是能够成功。最后的结果肯定了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不过他以后最好还是和Voldemort友好相处为妙，他手腕上被用来承受伤害转移的手镯已经完全碎掉了。如果自己造成的伤害要自己来承担后果，那才是大大的不妙。
　　“那你拿走拉文克劳的冠冕又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是要‘好心’地帮我保管！”Voldemort冷哼道，勉强接受了卡洛亚斯之前的说辞。
　　“我当然没有这么好心”，毫无心理负担地迎着Voldemort森冷的目光，卡洛亚斯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事实上我认为我们之间会有这种不正常的联系就是因为你的灵魂不完整所导致的。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
　　“哦？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卡洛亚斯微笑：“当然是替你修补不完整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