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同梦》佩子

4、第三章：飞鸟相与还

　　先前就听两个丫头说我以前喜欢摆弄那些花花草草的。映秋苑向来冷清，那些位高的人欺我没有后台，又不得宠，就没派什么丫头太监来。整个苑子上下就只住了三个人：我，琉璃和玲珑。偏风绫小姐喜静，不大跟两个丫头说话，倒是喜欢伺候那些花草。便在□□种了不少。
　　女孩子都喜欢花草的，不过，就少有那些会照顾花草的女生。这个风绫倒也厉害。自己一个人包办了这么大个庭院，而且又弄得不错，值得我敬佩了。
　　我三步并两步地走到那棵丹桂树下，仰头尽情地吸收着这美妙的香味。
　　“主子，今年的菊花开得可真好啊。”琉璃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蹲下身子就开始把玩那些怒放的金菊。
　　玲珑走到我身边，轻声问：“主子可觉得冷了。”说着就想把披风披到我身上。
　　我抬手按住她，微笑着说：“不碍事。”我指了指地上的菊花，又说：“我们弄几枝回去放到房间，可好？”
　　琉璃一听，马上蹦起来拍手道：“好得不得了，这菊花又香又美，放到房里可舒服了。主子的病一定很快好起来。”
　　于是，我们三人就齐齐在花丛里穿梭着，不一会儿，便捧了一大把菊花。我看着这些开得像笑脸般灿烂的菊花，玩心一起，取了一支紫红色的插到琉璃的头上，顺便感叹：“好漂亮的一个小村姑呵……”
　　琉璃可不依了，委屈地说：“哪有这样的啊，主子。”
　　“那当然有啦。”我郑重其事地答道。然后挑了一只金色的插在自己头上，晃晃头，说：“不要紧，我陪琉璃当村姑。”
　　我抚摸着那些菊花，忽然想起了周杰伦的《菊花台》。情不自禁地唱了出来：
　　你的泪光
　　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
　　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的绝望
　　雨轻轻弹
　　朱红色的窗
　　我一生在纸上
　　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
　　你的模样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花已向晚
　　飘落了灿烂
　　凋谢的石道上命运不堪
　　愁莫渡江
　　秋心拆两半
　　怕你上不了岸一辈子摇晃
　　谁的江山
　　马蹄声狂乱
　　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
　　天微微亮你轻声地叹
　　一夜惆怅如此委婉……
　　我唱得忘情，眼睛盯着那秋天特有的蔚蓝色天空，一边唱，一边想着当时拉着一群死党去看《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情景。
　　一曲唱毕，回头看见琉璃和玲珑一脸如痴如醉。哈！这幅嗓子确是不错的。如出谷黄莺般清新自然，又兼有珠落玉盘的清脆柔润。当真能让人着迷啊……啧啧啧，这个女人啊……简直就不是人吧……
　　我笑嘻嘻地伸出手掌在两人面前晃了晃，说：“回魂罗。”
　　琉璃满眼放光，一脸崇拜地对我说：“主子唱歌好听极了。这歌也很特别啊。”
　　玲珑笑吟吟地说：“主子的歌声足以魅惑人心了。”
　　我笑而不语，旋身走向凉亭，眼角却瞥见一抹靛青色立在小径上，脸上的表情与方才琉璃和玲珑的如出一辙。
　　嘿嘿，原来是那位大牌常御医。好，今天你羊入虎口，我可要好好出一口我的恶气了。
　　“见过御医大人。”我有模有样地向他福身行礼。却见他慌忙后退了好几步，半晌才反应过来给我行礼。
　　见他吓成那样，我再接再厉，幽怨的眼神向他一飘，叹道：“常大人实在是贵人啊，我等了月余也没盼到常大人的大驾光临。可真是让我伤心啊！”说完，又很凄凉地叹了口气，说：“我也明白，像我这种人怕是活在世上也惹人厌的。”
　　他慌忙摆手，口中道：“不……不……不是……”他面红耳赤地安慰我说：“小主是天下最好的人。”
　　哈！这位仁兄很可爱啊。我眯起眼，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
　　他微笑着说：“你的眼睛告诉我的。”
　　我一愣，随即笑道：“先进亭子再谈吧。”语毕，我已举步迈向留春亭，常御医跟在我后面。两个丫头先到一步，把灰尘清理了一下又放下两个坐垫，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
　　我吩咐琉璃去泡茶，然后跟常御医步入正题。其实上次落井得的病已经好了，重心是在如何调理我这个破败的身子。我向常青（他告诉我的名字）提出了很多关于医学方面的建议，比如药浴，药膳，还有心理治疗等。但是，我一直对医学不太感兴趣，所以也都是一知半解，只能说说罢了。反倒是常青，他对医学的见解颇有非凡之风，对我的那些“奇思妙想”也都很感兴趣。还说回去会好好研究这些东西。
　　我们谈得投契，一番畅谈下来，天都开始暗下来了。送走了他，我开始思索了。通过他的言行举止，我很强烈地感觉到他是一个真正的医者，并不喜好荣华富贵，而是希望悬壶济世，因此我打消了那个“送”东西的想法，我想交这个朋友，不仅仅为了让我的身体恢复健康。
　　我抬头望着微暗的天空，一行南归的大雁缓缓飞过，我灵机一动，笑了。

作者有话说

　　一下发了三章，不太长，请各位大大留点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