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青春》玄帛

3、3

　　“贱死不会摔死了吧，看那兴奋的样，都没看他出宿舍楼门。”胖子揉着小眼睛说。他这人有个习惯要开着灯才能睡着。晚上没电灯，打死也不会睡觉。

　　“什么是贱死？你懂不懂啊，R。”工兵抗议着，“要死他也得贱死。”按照字面解释，工兵迟早要被地雷炸死。确实工兵是排雷高手，就连本校校花也被她扛掉了。

　　大家猜测得口吐白沫，也没个结果，下楼快的贱死，下楼四个多小时还不见踪影。等他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最先发现贱死的人是胖子。因为没有电灯，胖子失眠了，我们有了个没有光的夜晚。一晚的失眠自然不好受，心情自然不好，所以他一见贱死就破口大骂。贱死也不说话，只开了下灯。骂着骂着的胖子竟然睡着了。

　　一个美好早晨就这样给胖子骂开始了，胖子自己已在打着呼，还断断续续唤着初恋女人的名字。床上，夜不归宿的贱死居然一点倦意也没有，嘴里还哼着歌。

　　牛大见多识广，对我们宣布到：“这小子恋爱了。”

　　贱死下楼的时间越来越多，我们一致决定暂时把买饭的任务也交给他，牛大日子过得很悠闲，买饭的任务没了，整天日不归宿。

　　谈恋爱的男人都是低三下四的模样，贱死说话变得很随和。女人的魅力真是伟大，可以改变贱得什么都不怕的贱死。好奇心驱使着我们，最后投票选出小胖充当探花使者。他与我们比起来：肉比较多，脸皮自然也比我们厚。

　　当然没有胖子胖，这一点是要澄清楚，不然胖子可是不会买帐。长这么胖不容易，好歹也是个第一。胖子落选的原因没有悬念——小胖吃饭吃得快，通常私下流行着这样的真理：吃得快的走路也快，走路快的，消息流通的速度自然越快。

　　傍晚，探花的人还没有回来，摘花的倒先回来了——带着失恋者的悲痛。

　　胖子又在床上梦呓着女人的名字。

　　贱死回来后整整三个星期没有下楼，幸运的是中间我们没有断电。

　　小胖这次的任务彻底失败，花儿在“摘花人”生活中突然夭折。目标消失，就算小胖找到了我们也不承认。这叫死无对证，虽然她还活着。不过小胖也不冤，得了个“小月探花”的雅号，贱死免费为小胖减了次肥，整日奔波肉了少些，名字也砍一半，去俗存雅，多有诗意的名冠。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林子小了，照样也出鸟人。7340就出了我们这群鸟人，对面的7339只出野兽，还好大家都是用两只脚走路，要不合起来就是禽兽。林少原先是野兽部落成员，地上走的自然没有我们这些爱飞的爱干净，他又是个有点洁癖的人，没多久就投奔我舍。

　　当然我们这也有人喜欢做野兽，野兽狂放，充满热情。他们每周日晚12点喝完酒回来就猛敲我们的门，第二早上，我们的门就会上多个洞，修补费昂贵得要死。

　　月末，剩下的钱能买得起白馒头已是地主生活，肉包子往往是小资可以享受的。林少日子很好过，还买得起盒饭，有时还能看到荤菜，这也是我们容纳他的原因。大家都是想奔小康的。

　　“新闻上说：‘人民的生活水平已经基本上达到小康了’”，我们却还在挨饿。一点也不符合实情。

　　最近又近月末，大家一致商议要给野兽点颜色看看：是他们的门厉害，还是我们的鞋子厉害。

　　晚上，我们大家聚餐，啤酒一瓶瓶下去。“有人说过给我一瓶酒我可以征服世界”。我们愿望很简单，只希望征服对方的门。

　　这次开销是林少买的单，有这样的后盾支持我们，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在宿舍的走廊上我们东倒西弯，脑子还算清晰，知道各自的任务。

　　先有穿皮鞋的做先锋，再有穿休闲鞋的上，门也不是很大，得分两批，不蹿塌它，也要它支支做响。没想到的是第一批人踏上，那门就散了架，摔在地上，弄出山崩地裂的响声，野兽部落的人以为是地震，一个个手忙脚乱地起床向外奔。我们一脸得意。

　　战斗中惟一伤亡是林少的皮鞋破了个洞。

　　林少伤心了好几天，最后决定暂时不扔，拿去修补。原因是那鞋是他“初恋”送的，穿着它总有初恋的感觉。

　　鞋子破了，是踏破的，可不是铁鞋。铁鞋还没有穿过，还没有被踏破，该来的已经来了。这天，林少在地摊鞋铺又遇见了那个粉色女孩。看得眼睛一直容不下他物，一路跟着她来到了女生宿舍，等到缓过神来时，他的“初恋”早已被鞋匠带回来了家。

　　林少把初恋丢了，新的爱情又找不到头绪。我们又一次聚会，为了林少。这次掏钱的是我们。

　　月初，丰收的时节。这次来的人众多，有女人的都带了女人，满满的集了一桌。喝得一点也不痛快。

　　不痛快的酒最容易醉，醉倒的都是光棍。那些有女人怎么肯醉呢？

　　林少醉了，贱死醉了，我也醉了。我们躺在校园的草地上，望着天空。

　　林少说：明天我一定要追到她。

　　贱死说：我一定要做第二者。

　　这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大家只听说过做第三者的。

　　我无话可说，应为我醉了，醉得忘记了过去，醉得不知道将来。

　　今晚无人回宿舍，我们三人在草地上睡了一夜，而其他人却睡在宾馆，傍边有个美丽的女人。

　　第二天，林少在床上躺了一天，饮酒过度，又喝了一晚的西北风，脸色惨白，病魔降临。

　　看来又要明天才有追逐希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