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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初显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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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觉得吸干别人的修为很光荣”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蝴蝶妖,慕珩的修为都快被吸干了。
男人没有理他,而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往地下飞去,落入一个阵法之中消失不见,临了的时候向他们二人打下了一道禁言咒。
终归于沉寂。
两人慢慢的落地,慕珩有些支撑不住的半跪在地上。
祁钰紧皱眉头然后蹲下将他抱了起来
慕珩吃了一惊“我可以自己走”
就他现在脸色苍白的样子,得了吧“我先带你回去”抄起他回到了客栈。
体内的修为跌落到了筑基,盘踞的虫子大了整整的一圈,并且在他体内开始筑巢准备破茧成蝶。
别的不多说,直接剖吧,冷静的想了一下之后道“你体内的茧我要破开你的丹田取出来,很有可能破坏了你的丹田会让你以后无法修炼,破茧成蝶你就死”
前世只有蝶夜城的人全部死亡,那么只是来这里游玩的人呢?为什么他前世没有听到有谁突然死亡的?或许是离开蝶夜城就不会触动体内的东西了吗?可是现在不敢赌。
他体内的东西已经结茧了。
慕珩也明白,只是,祁钰会?总觉得找一个医修更好。
“师兄,你是不相信我的技术?”已经准备好了工具,转身看向他“躺下吧,相信我,而且现在大晚上的,都没有人了不是吗?”
整个小城在晚上陷入了寂静。
没办法,慕珩躺在床上,只能让他剖开丹田取出虫茧。
没有麻醉药,他是故意的,也不想让慕珩这么好受。
拿着小刀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些兴奋,然后抵上了他的丹田处用力,皮肉割开,之前喂了止血的丹药现在并没有怎么出血。
疼痛袭来,几乎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刀一点点的划开皮肉。
“嗯…”忍不住闷哼出来,脸上身上都是冷汗。
“师兄,忍忍啊,很快就过去了”还在往里切割,直到看到他的丹田,灵识往里面探入,看到了三枚金灿灿的虫茧。
真是怕人找不到吗?还发光。
灵识包裹住虫茧小心的剥离下来,看着慕珩因为疼痛苍白的脸色心底划过一丝异样,不打算折腾他了,直接将虫茧扯了出来。
钻心的疼痛让他昏迷了过去。
蚕食了他修为的虫茧还未被主体吸收,金丹大圆满快要突破元婴,取出来之后他修为全无,只能重新修炼。
满是鲜花的地下,仿佛自绝断一个世界,在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金色茧,灵气十分浓郁,上面栖息着一只巨大的黑色蝴蝶,大约一米左右刚好停在上面。
人未至,蝴蝶已经幻化人形一阵风似的出来,看到了本来离开的人“你还敢回来”
祁钰的手里面拿着三颗茧,是慕珩体内取出来的随着他手中燃起的火焰,虫茧发出凄厉的声音,逐渐的变得微弱最后化为灰烬。
男人只是看着他,有几分玩味“你就这么毁了他的修为不怕他恨你吗?”
“那你呢,你蚕食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只为了救一个本该就死去的神,你觉得,他醒来会恨你吗?”
这番话让他脸色一遍,人已至祁钰当前掐住了他的脖子,语气狠厉“你如何得知我要做什么?”
“这很难吗?”嗤笑了一声“你不自己都承认了吗?”
那个传说的故事。
他惊讶了一下缓缓的笑了,随即放开了手道“你很聪明,而且,你的命数很奇怪,我突然不打算杀你了”
他无所谓,既然是来了,当然是有全退的方法“你要做什么我不感兴趣,我来这里只是拿一样东西罢了”
言下之意,你也别阻挠我。
男人倒是有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随即缓缓的笑了“知道我要杀全城的人却不阻止我,我该说你冷血还是识趣呢?”
他扬了扬眉“您说笑了,我可没那个实力阻止你,所以还是保全自身为好”
“呵”他微不可言的轻笑了一声,随即道“也罢,拿了东西就离开吧,不然我可说不准会不会改变想法”
“自然”
祁钰离开这里回了客栈,一如既往地,夜晚寂静无声。
次日,慕珩醒了,丹田处疼的厉害,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灵力,有几分无措,但是最终还是归于沉寂,静静地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祁钰来这里的目的。
他跟祁钰住的是一间房,他醒来时候祁钰自然注意到了,走了过去,两人目光相对。
还是祁钰先开口“师兄还觉得疼吗?我为你寻来了止疼药”
拿出来一个瓷白的小玉瓶递了过去。
慕珩没有接,而是看着他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座城有此一劫!”
他未收回手,慕珩也一直没有接,祁钰笑了一下把药瓶放在了一边“师兄何出此言?”
“我认识的祁钰性子单纯,心怀天下,遇到这样大的事情第一时间会向师门寻求帮助解救他们,也不会突然离开师门,更不会知道一些师门从未教过的禁术法阵”慕珩看着他,俩人第一次打破了明面上的“和谐”,他最终还是问出来了。
而他口中的那种人,祁钰心里恍惚了一下,曾经的自己是那样的吗?可如今,他变成这样是谁的错?
压下心底的怪异情绪咧嘴一笑,但是目光却是阴沉的“师兄说的很对,现在的我…呵…”他顿了顿道“已经不是你口中那个蠢货了”
慕珩看着他有些微愣还有些失望“祁钰,别做出让你后悔的事情”
后悔吗?不曾,这世间本来就是污浊的,他凭什么要普度众生?
这人自己现在都修为全无,在他手上如同蚂蚁一般,可是想的却是劝说他,如果是这样,他当年把自己逐出泽梦时候怎么没想过?
十八年的朝夕相伴,真的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最终,他还是问了“师兄,在你的心里面究竟是怎么看我的?是可有可无吗?还是觉得我是累赘?你讨厌我还是喜欢我?”
这个问题问出来,慕珩愣了一下“你怎么会这样想?”
他怎么可能讨厌他?慕珩微微思索着,自己何时让他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记忆过滤了一遍也实在是没想出来,难道是平时对他要求太严苛了吗?
沉思了一会儿便道“我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你有这种想法,在我心里面,你是很重要的人,是与我最亲的人”说到此处他有些迟疑道“是我平时对你太严厉了吗?”
严厉?翻出自己的记忆,年少时就没有谁比自己更调皮的,犯了错总是撒撒娇糊弄过关,那时候的慕珩总是无奈的给他收拾烂摊子,宠溺得不行,也就在课业事情上对他督促的严,平时的杂物都给他一手包办。
所以,是啊,当时他是不相信那个对他一心一意好的大师兄会觉得他是累赘,一直讨厌他的说辞,可话是他亲自说出口的。
除非他想要自己离开泽梦。
微微眯了眯眼,然后看向他“师兄觉得,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师门,会是什么原因,会不会是你将我逐出师门,成为一个被仙门唾弃的罪人?”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语气沉了沉“我不会那么做,祁钰,我是你的师兄,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人欺负你,是有谁欺负你了?”
想了想他受伤那阵,难道是有人趁自己受伤欺负他了吗?
说的多好啊,目光微微有些复杂,现在的慕珩把答案给他了,是啊,十八年来的感情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所以真正的目的是想要他离开泽梦,而且跟他们的师尊有关吧,但是,慕珩他又如何觉得自己想要离开?还是以那样的方式?总归是他造就了那个魔尊,往事不可追,两百年的时间那么长,他早在摸爬滚打中尝尽世态炎凉,早已变了心智,早已经不是会因为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迫不得已那么做而觉得感动。
心里充满了恨,无论他最初的目的是何模样,无论他为什么要那么做,总之他做了,现在他又凭什么会原谅慕珩?
可笑,即使人生重来一次,那些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不作假,他的记忆告诉他,这个人毁了他也造就了他,直到最后也为了天下,让他跟着一起灰飞烟灭了。
定了定心神,看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缓缓的笑了“师兄觉得有谁会欺负我?一个长老的亲传弟子,还没有人感欺负我吧”更何况,他头上有一个天资卓绝护短的大师兄以及一个武力值超高的师尊,没有人敢明面上惹他。
说罢成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没必要跟慕珩演戏,直接道“那些人的性命与我何干?我又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他们有自己的命数”本来前世都该死绝罢了。
慕珩几乎是震惊于他的这番话,严肃起来,语气里面是斥责“祁钰,师门的训诫是什么?我告诫过你什么?如此心性,你到底是跟谁学的?”
祁钰有些不耐烦“别想着用一堆大道理来束缚我,师兄你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有谁来救你吗?”
说罢冷笑了一声“自己都是一个被人玩弄得炉鼎还想着救别人,这还真是励志又感人。
慕珩脸色一白,十分的难看,这件事被他提出来,无疑是他最大的耻辱,气息有些不太稳“祁钰”他沉声低吼了一声,牵动了丹田处的疼痛。
他怒了,也不相信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有一天变得这么冷血。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此刻他只觉得有些无力,自己好像什么也做不了,好像一直都处于被动中。
说完这句话,祁钰就有些后悔了,慕珩被人中下淫纹是他始料不及的,以前从未发现,如果不是因为那天恰好碰到他禁术发作,可能他这一世也不会知道。
慕珩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他无从知晓,今生又会有什么样的可能性他亦不知,只是觉得心情有些烦躁,特别是看到他越发苍白的脸色就不是滋味。
“总之你就好好的休息”说罢在房间布了结界,按照他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解开这结界。
“你…”他有些不敢置信,见祁钰要走向前拉住了他的袖子死死的拽着,看向他语气软了几分“阿钰,算我求你,别这样好吗,救救他们,只要能保住他们的性命就好”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慕珩示弱,心情微微有些复杂,抓住了他微凉的手掰开,叹了一口气“你可知昨晚的人是谁,连对方底细都不知道你就敢救?”
那个人确实很强大,但是如很能放任全镇百姓这样死去?“将这件事上报师门吧,另外去找城主,将此事告诉他”
“…”他才答应那个人不会泄露这件事,当然,自然也不会泄露,他看起来有些冷血,语气更是无所谓“我不想惹来杀身之祸,师兄,你现在只是我的俘虏,别提那么多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