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夏暖舒

5、番外——他们的梦

　　“呐，赵箫，你的梦想是什么。”一个十五、六岁的王璃拉着身旁大约十七岁左右的赵箫问道。

　　“啊……我的梦想啊……还没定下来呢，等知道了再告诉你吧。”赵箫歪过头，向面前的王璃温柔的笑着。

　　王璃眨了眨眼，露出了甜蜜的微笑，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们是多么的温馨。

　　王璃伸出有点胖胖的小手，对赵箫说：“拉钩吧，我们拉钩。”

　　赵箫愣了愣，随即也伸出自己的手，两只手指，一个修长纤细，一个肥胖可爱，也许这不仅是诺言，有可能也是一辈子的约定。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骗了的人是……是小猪。”王璃抬着头看着虽然只长她一岁，却比她高一头的赵箫，展开了笑颜，两个小小的梨涡在嘴角边显现出来，显得那样甜美。

　　“呵呵……”王璃拉着赵箫的手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从王璃嘴边溢了出来，乌黑的秀发和蓝色的裙边在空气中划出了美丽的弧度。

　　无人的街道上，火红的枫叶从树上飘落了下来，染红了整个季节，和一个少年的心。

　　

　　“好无聊啊！！”王璃坐在椅子上，很没形象的伸了个懒腰。

　　赵箫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无奈的看着前方那个毫无坐像的人儿，但眼中深深的宠溺却能清清楚楚的看清。

　　“我的大小姐啊，你又想干什么。”赵箫站起来走向王璃，摸了摸她的头，坐在旁边。

　　王璃不知道从哪儿拿出十几张五彩缤纷的正方形纸片。

　　扬了扬纸片，王璃吐了吐舌头，说：“赵箫，你不会折千纸鹤吧，我教你啊。”

　　赵箫看着王璃那期盼的眼神，不忍告诉她他会折，只好点了点头。

　　看着王璃高兴的眯起了眼，才发现这个决定不错。

　　王璃兴奋的拉着赵箫的手，一步一步的给他演示做千纸鹤的步骤。

　　王璃伸出手将几缕滑下的发丝别在耳后，露出了洁白修长的脖子。赵箫闻着王璃身上传来的幽香眼睛暗了暗。

　　王璃举起手中的千纸鹤，高兴的对赵箫说道：“你看你看，又是一只千纸鹤呢，还有九百九十九只就可以许愿了。”

　　王璃的眼睛很亮，朦朦胧胧的，就像月亮一样迷人。

　　她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也许她会为将一位老奶奶扶过马路而高兴半天；有可能会为在夏天吃到一根冰激凌而幸福一天。

　　赵箫摸着王璃柔顺的长发，问她：“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王璃笑容敛了敛，却越发的柔和：“我希望孤儿院的孩子们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你很怜惜他们。”赵箫望着王璃刚做的千纸鹤表情也异常的柔和。

　　“你错了。”王璃突然没了笑容，她面无表情的望着赵箫，说：“他们不需要同情，他们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比其他人还要美好的明天，即使付出的更多。”

　　赵箫有些不安的将王璃抱了起来，这样的她，是他陌生的。

　　“我们只要在他们的背后默默的祝福他们就好。”王璃静静的趴在赵箫的肩膀上，闷闷的说着。

　　突然王璃推开赵箫，展开和以前一样的灿烂笑容对赵箫说：“和我一起折吧，把这份祝福带给他们。”

　　赵箫含笑的点了点头，只要她恢复正常就好……

　　

　　“哗哗哗——”滂沱的大雨从灰暗的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匆忙的跑着避雨，谁都看见了街中央那两个席地而坐的人。

　　赵箫跪坐在地上，王璃的头枕在赵箫的膝盖上，一大片一大片鲜红的血液从他们的四周顺着雨水的冲刷扩散着。

　　赵箫面目空洞的抱着王璃看着她，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王璃的脸庞，小心的像是在抚摸着一个玻璃娃娃一样。

　　赵箫不知道为什么，喉咙像是堵住了，喘不过起来，心酸酸的、痛苦的。

　　“嘀嘟——嘀嘟——”远处，快速的驶来一辆救护车。

　　赵箫麻木的任凭医护人员将王璃搬上车，呆呆的坐在街上，好像一个没有思想的精致木偶。

　　如果他早点来，不迟到，是不是她就不会死……

　　如果他没有嫉妒别的男人靠近她而乱发脾气，是不是她就不会冰冷的躺在他怀里……

　　如果他没有用见面的时间去商店里帮她准备快到的情人节礼物，是不是现在的她会和他静静的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喝着咖啡……

　　如果……

　　可是这个世上却没有如果，这一切都无法挽回……

　　赵箫抱着膝盖，蜷缩着身体，他的身上被冰冷的雨浸的湿透，衣服和着冰冷的雨水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身上。而他的脑袋却埋没在了双膝之间，这样静静的蹲在街上。

　　保持着最最原始的姿势，那是在母体中的蜷缩方式……

　　孩子还在母亲身体里面的时候就是这样蜷缩成一团的。同时这种姿势能最有效地保持体温，防止因体温降低意识昏迷而带来的意外伤害……

　　最无意识的防备姿势……

　　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来，落到赵箫的身上，然后淋湿了他……

　　大雨中，一个红衣女子撑着一把透明的伞，然后遇到了卷缩在街上的他……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的。”明亮的电灯下，一个苗条的身影隐约可见。

　　而回答她的则是一片寂静，只有‘稀稀疏疏’的折纸声……

　　“嗒嗒嗒”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来明亮的响声，是这样的骄傲。

　　一只白皙的小手搭在桌旁正在埋头，不知在干什么的赵箫肩上。

　　“难道她的死真的对你的打击那么大吗，以前那个名震商场的赵萧去哪儿了。”红衣女子的肩有些抖了抖，声音也有一些哽咽。

　　赵箫身子一震，一张纸从桌子上掉下来。浩然一看，是一只折到一半的千纸鹤。

　　赵箫弯下身子，将那只千纸鹤捡了起来，长长地睫毛在他的眼边划出一道黑色的阴影，显得那样孤寂……

　　“你错了，我只是在实现自己的梦罢了……”

　　是啊……他们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