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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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的尾音消逝在浓得化不开的寂静中。有人在恐惧地喘息。有人在紧张地挪动身体。所有微小的声音在这一刻都清晰可闻。
“这是……什么意思……？”莉莉轻声询问。
韦斯莱夫人不由得揪住胸前的衣领，声音里有一丝担忧：“‘我们的霍格沃茨面临着危险，校外的仇敌正虎视眈眈’？什么危险？仇敌是谁？”
“除了黑魔王还能是谁？”斯内普说，把手中的书放回桌上。
众人吃惊地望向他，斯内普却没有进一步说下去。
邓布利多清清嗓子：“我赞成——”说着，他截住话头，因为金字又开始变化了。
“请回答：1、发生了什么？2、哈利此时几年级？”
“问题一若回答正确可获得100点积分，若回答错误扣50点积分。问题二若回答正确可获得150点积分，若回答错误不扣分。”
“倒计时30秒，开始。”金字闪烁片刻，在两个问题的正下方跳出了30的字样，并在不断削减。
众人倒抽了一口气。这是让他们推理？
“我赞成西弗勒斯的观点。”邓布利多用极快的语速说，沉稳有力的声音让惊慌的众人冷静下来，“伏地魔复活了，分院帽在警示学校。”
“那是哈利几年级呢？”詹姆急切地说，“肯定不是一年级，一年级的歌我们刚刚读过。”
“二年级？”卢平说，“密室被打开了，而伏地魔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邓布利多没有做声，只是沉思着。时间只剩下一半了。
“反正不会是三年级。三年级的那本书貌似讲的是我。”小天狼星接着说。
“而四到七年级我们根本没线索呀。”唐克斯焦急地说，头发变成了橙红色，“不然就说二年级吧。”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但还是对着仅剩三秒的倒计时说：“伏地魔复活。二年级。”
他话音刚落，倒计时就消失了，第一个问题的字样就扭曲着，变成了“正确”，而第二个问题则是“错误”。现在他们的积分增加到了200点。
“果然。”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为什么错误？打开密室的不是他吗？”哈利茫然地问。
“这核实了我的猜想。”邓布利多抬起头，“打开密室的不是伏地魔本人，而是一个替代品。”
“替代品？”众人齐声说。
“是的，而且这个替代品以汤姆·里德尔年轻的面貌出现，所以在之前蛇佬腔的答案中，那个哈利才会称呼他为‘里德尔’而不是‘伏地魔’。”
“我判断，伏地魔真正复活是在四年级或之后。理由是三年级时的小天狼星越狱。”邓布利多说，见众人不理解的神色，继续解释，“在上一次战争中，伏地魔将摄魂怪吸收到了自己的一方，阿兹卡班关押的食死徒陆续出逃。我有理由相信，他这次复活之后也会做同样的事。然而在哈利的三年级，一方面，摄魂怪似乎依然在为魔法部工作；另一方面，小天狼星的越狱掀起了轩然大波，可见犯人越狱在那时并不常见。这证明伏地魔此时并未复活并开始拉拢各方势力。”
“还有一个证据是，问题二的奖励机制。答对得分多，答错不扣分，这是典型的附加题。为什么是附加题？是不是因为题目‘超纲’？我们对哈利四年级及之后的情况一无所知，如果伏地魔是在这期间复活的，我们就算答对也只能靠猜，那么这题被设置为附加题也就合情合理了。”
“为什么不早说呢，阿不思？”穆迪哼了一声，“你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三十秒对于这样的长篇大论来说实在不太够用。”邓布利多说，“而且我也确实想要验证一下‘替代品’的猜想。”
莉莉如释重负：“既然如此，那么哈利的一年级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吧。这时候伏地魔还没复活呢。”
“难说。”邓布利多缓慢地摇了摇头，“我倾向于认为伏地魔在复活前以游魂的形式‘活着’，这种状态的他也可能构成危险。而且，谁也不知道那个替代品又是何时进入了霍格沃茨。危险无处不在。”
“哦，”小天狼星讽刺道，“我还听说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地方’呢。”
邓布利多无奈地笑笑：“恐怕在那种形势下，它不是了。继续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对上邓布利多的眼神，只好重新拿起书，懒洋洋地念道：“第八章——”
谁知，金字再一次打断他。
“断指游戏。”
斯内普用仇恨的目光瞪着它，简直要把金字刺穿，然后“啪”地将打开的书扔回桌上。
“断指游戏？”弗雷德来了精神。
“不会是把指头切断——？”乔治神秘兮兮地猜测。
“游戏规则：每轮抽取三人作为‘陈述者’。陈述者需要说出一件自己做过（或没做过）的事情。如果在场的其他人中，有人和他同样做过（或没做过）这件事，则陈述者与同样做过（或没做过）这件事的人各断一根手指。如果在场的其他人中，没有人和他同样做过（或没做过）这件事，则无人断指。
“注意：1、陈述者所说的必须是一件具体的事情，而不是一个属性。例如‘我是斯莱特林’‘我长着长头发’这一类就不符合。
“2、‘做没做过某事’的评判标准是以书中的那个世界为准。也就是说，如果陈述者说出的自己做过的事情，那个世界的他并没有做过，那么就视为‘陈述失效’，需要重新陈述。同理，断指的标准也是以书中的那个世界为准。
“断指不是折断手指，而是放下手指。但是为了防止有人作弊，将采取计分的方式。”
这时，每个人头顶出现了一个悬浮的10。
“这个数字代表你们剩余的手指数。游戏结束后进行结算，所有人手指数的总和就是你们赢得的积分点数。”
众人努力理解着。
“意思就是……我们要尽力说出一件只有自己做过或只有自己没做过的事，这样断的指头才能更少，我们拿到的积分才能更多。”赫敏恍然大悟，“但是标准不是我们自己有没有做过这件事，而是另一个世界的我们有没有做过。”
罗恩晃了晃脑袋：“停停停，你把我说晕了。”
“第一轮陈述者：哈利·波特、莱姆斯·卢平、莫丽·韦斯莱。请依次陈述。”
“第一个是我？”哈利一惊，“好吧……呃……”
他僵在座位上，大脑一片空白。
“说一个那个哈利做过的独一无二的事情就可以了。”赫敏提示他。
独一无二……哈利苦思冥想……要说那个哈利最特别的，就是他额头上的伤疤……但是这属于“属性”类……
啊对了！大难不死的男孩！
“我被索命咒击中过。”哈利很有把握地说。
“蠢货！”斯内普嘶声纠正他，“被索命咒击中后死掉也算‘被索命咒击中过’！你应该说‘被索命咒击中但没有死’！”
“啊……”哈利猛然醒悟，“那——能改吗？”
“不能。”金字冷酷无情。
哈利更加窘迫了：“但是，被索命咒击中的人也不至于有很——”
“多”这个字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金字已经拉成了长长的一串人名。
“詹姆·波特、莉莉·波特、哈利·波特、阿不思·邓布利多、阿拉斯托·穆迪、莱姆斯·卢平、尼法朵拉·卢平各断一指。”对应的人头顶上的10变化为9。
沉默。
还是沉默。
卢平悄悄握住唐克斯的手。其他人依然沉默，目光在这七个人身上飘忽不定。
詹姆试探着说：“我和莉莉就算了，之前也知道了。但是——邓布利多校长——还有——”他往卢平夫妇和穆迪这里看了看。
“邓布利多校长——怎么会呢？”彼得尖叫道，“您是我们当中最厉害的人了。谁能够——”
“肯定是伏地魔干的喽。”小天狼星阴着脸。
“战争中，”邓布利多缓缓开口，“一切死亡皆有可能。”
海格庞大的面庞变得死灰，断断续续地嗫喏着：“如果……您死了……还有谁能打败伏地魔呢？”
“难道说，你们会因为我的离去而停止斗争吗？”邓布利多提高音量，从眼镜片上方审视着连忙摇头的众人，“难道说，打败伏地魔必须依靠强大的法力吗？真正强大的力量是爱，而我确信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拥有这种力量。”
“……爱的魔法。”莉莉喃喃说，“保护了哈利的那种力量。”
“而我，”穆迪满不在乎地说，“巴不得有机会休息休息，躺它个几百年。死在战斗中是我的光荣，这才是傲罗的死法。如果哪天我发现自己在床上腿一蹬死翘翘了，我反而不痛快。”
“那么莱姆斯和唐克斯……”詹姆再次看向他们。
“不用担心我们。”卢平温和地安慰说，“如果能为战争胜利做出贡献，死亡也不算什么。”
“没错。”唐克斯扬起下巴，“而且和莱姆斯一起牺牲，我一点遗憾也没有。”
卢平迟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一起——”
“我就是知道。”唐克斯情绪激动地说，“一定是的。”
“请莱姆斯·卢平陈述。”金字说。
“我喝过狼毒药剂。”卢平语气平静。
邓布利多微微颔首：“很保险的答案。”
“无人断指。请莫丽·韦斯莱陈述。”
韦斯莱夫人慌了神，不住地往旁边看：“我——我没有做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啊。我是说，我只是一名家庭主妇，和所有正常的母亲一样——”
韦斯莱先生抚了抚她的手背：“你是一位母亲，这本身就很特殊。”
“莫丽，你可以就这么说。毕竟在场的其他母亲也只有我，断的手指不会很多。”莉莉建议道。
“噢——”韦斯莱夫人局促地说，“但是不能是属性。那就——我生过孩子。”
“妈妈，你应该说‘我生过七个孩子’，绝对独一无二。”弗雷德插嘴说。
“莫丽·韦斯莱、莉莉·波特、尼法朵拉·卢平各断一指。”
唐克斯惊喜地捂住嘴。“天哪！”她拉住卢平的袖子，“莱姆斯你看！我们有个孩子！”
卢平完全呆滞了。几秒之后他反应过来，狂怒地跳起来：“不可能！我——我不会明知自己的情况却仍然把它遗传给一个无辜的婴儿！他会被别人排斥——会经历我经历过的那种痛苦——而这都是我的错！这是——极不负责任的——”
唐克斯拽着他的衣角，请求他冷静下来：“莱姆斯——莱姆斯，不要这么说，我不会因为这个责怪你，孩子肯定也不会——”
卢平的呼吸渐渐平稳。
“不过孩子也可能不是我的。”卢平皱着眉头看着她，“也许在那个世界，有一个健全的人可以爱你——”
“胡说！”现在唐克斯也站了起来，“还要我说多少遍？我爱的人只有你，非你不嫁。在哪个世界都一样。”
卢平躲避着她的目光。众人看着这一幕，都欲言又止，想出声又不知怎么说。
“而且我们死了。”过了一会儿他说，“孩子会成为孤儿。”
“他会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死。他会为我们骄傲。”唐克斯接上话，直视他躲避的目光。
卢平颓废地坐回位置上，闭上了眼睛。唐克斯犹豫片刻，坐下来，将手搭上他的肩膀：“我爱你。孩子也爱你。我想你应该知道。”
卢平什么也没说，静止在原处。
邓布利多微笑着：“我们爱一个人，仅仅因为他就是他。莱姆斯，为什么不试着接受你自己呢？你值得被爱。”
就在这时，金字变回了积分，显示着200点。
“咦？没有增加呀。”纳威愣愣地看着它。
“这才是第一轮。几轮之后游戏结束才会结算。”马尔福不耐烦地说。
他话还没说完，桌子中央就浮现出一个黑白相间的物体，薄薄的。
“一份报纸？”众人好奇地打量着，但没人伸手去拿。
“谁愿意为我们读一读？”邓布利多说。
“我来！”乔治自告奋勇。他用漂浮咒拿到报纸，盯着头版半天却没有发出声音。
半晌，他念道：“阿兹卡班多人越狱，魔法部担心布莱克是食死徒的‘号召人’。”
小天狼星被喝的水呛住了。
“多人越狱？这是哪一年？”邓布利多表情严肃地问。
“报纸是1996年1月2日的。”乔治一边翻一边说，“也就是——哈利的五年级。”
“这么说，伏地魔是在哈利五年级复活的？”赫敏凑过去看乔治手中的报纸。
“也可能是哈利四年级，只不过他一年后才拉拢到摄魂怪。”邓布利多继续说，“越狱的有多少人？”
“十人，九个男巫，一个女巫。”乔治说，“上面还写了他们犯下的罪行。安东宁·多洛霍夫，凶残地杀害了吉迪翁和费比安·普威特兄弟俩。”他的声音低下去。韦斯莱夫人脸色苍白，抓紧了扶手，指甲用力得简直要把皮面划破。
“还有……奥古斯特·卢克伍德，向神秘人泄露魔法部机密。”乔治说着突然手指一抖，难以置信地念出，“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呃——酷刑折磨弗兰克和艾丽斯·隆巴顿夫妇，导致二人永久性残废。”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纳威恐惧地大张着嘴。
小天狼星恨恨地骂贝拉特里克斯，用词极其不雅，嚇得莉莉瞪了他一眼。
“哦，纳威……”金妮安慰地拍了拍纳威的背。
“听起来在那个世界，你的家庭经历了不幸。”卢娜侧过身看着他，浅色的发梢垂落在脸颊一侧。
“……我没事。”纳威扯出一个微笑。
“我们先听一听魔法部对于这次多人越狱是怎么说的吧。”邓布利多向乔治点点头。
乔治迅速浏览了一遍，带着一种微妙的神色飞快地念，没有给别人插话的机会。
【魔法部昨天夜间宣布阿兹卡班发生大规模越狱事件。
部长康奈利·福吉在办公室接受采访时证实十名重犯于昨晚脱逃，他已向麻瓜首相通报了逃犯的危险性。
“非常遗憾，我们陷入了与两年半前杀人犯小天狼星布莱克脱逃时相同的处境，”福吉昨夜说，“而且我们不认为两次越狱没有联系。如此大规模的越狱令人怀疑有外面的接应，要知道布莱克作为从阿兹卡班脱逃的第一人，最有条件帮助他人越狱。逃犯中还包括布莱克的堂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我们认为这些逃犯可能把布莱克当作领袖。但魔法部正不遗余力地追缉逃犯，并请公众保持警惕，切勿接近这些要犯。”】
小天狼星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一桶炸尾螺被恶心到了。
“我——宁愿死——也不会帮助我那‘亲爱的’堂姐——”他咬牙切齿地说，“更不会是——”
“我们当然知道，小天狼星。”詹姆急忙说，“校长，您看？”
“不论那个世界的小天狼星立场如何，我相信这次多人越狱与他没有太大关系。”邓布利多镇定自若，“毫无疑问，这是伏地魔的策略，他复活后选择了隐蔽，在暗处活动，拉拢各类魔法生物。而我猜测——魔法部则出于某种原因，对摄魂怪叛变视而不见，用蹩脚的理由搪塞。明智的人都能看出，仅仅是小天狼星一个人不可能做到放出这么多看守最严密的要犯。”
“魔法部……这可能吗？无视伏地魔的复活？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自取灭亡吗？”韦斯莱先生不解地问。
穆迪翻了翻眼睛：“那还用问？因为福吉蠢的可以。”
邓布利多说：“如果我的猜想没错的话，是因为如果承认伏地魔回来了，就意味着战争。魔法界和平了将近十四年，魔法部不愿意面对现实，转而选择自欺欺人。”
“真是不出人意料。”斯内普冷不丁说。
韦斯莱先生想起了魔法部这些年的种种。就在不久前，他接到了温布尔顿、象堡和贝斯纳绿地的三例公共厕所污水回涌事件，而那些他好不容易抓到的始作俑者居然全部逃脱了罪责——据说是有金钱交易。
贪污、腐败、松懈、无能……如果不是和平时期，魔法部应该早就瘫痪了才对。这么一想，“无视伏地魔的复活”好像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了。
邓布利多以极小的幅度摇了摇头。他本不愿做出这种猜测……但福吉这人他再了解不过。更何况在福吉最近给他发的为数不多的信中，高高在上的姿态愈加明显，而他为魔法部提出的建议几乎没有得到采纳。在那种严峻的事态前，像福吉这样懦弱又自大的部长会有什么样的行为和态度显而易见。
“还有别的消息吗？”邓布利多问乔治。
“没什么特别的了，都是一些八卦之类的废话。”乔治前前后后地翻着报纸，停在了第十版，“嘿——这里有一个劲爆的。”
【魔法部职员死于非命
圣芒戈医院昨晚保证对魔法部职员布罗德里克·博德之死作出全面调查。四十九岁的博德先生被一盆植物勒死在病床上，治疗师抢救无效。博德先生数周前在一次工作事故中受伤。
出事时分管博德先生病房的治疗师梅莲姆·斯特劳带薪停职，未接受采访。但医院发言人称：“圣芒戈对博德先生之死深表遗憾，惨剧发生前他正在日渐康复。”
“我们对病房中的装饰物有严格规定，但斯特劳治疗师在圣诞节的忙碌中，忽视了博德先生床头植物的危险性。随着博德先生语言和行动能力的恢复，她鼓励他亲自照料那盆植物，却没看出它不是无害的蟹爪兰，而是一枝魔鬼网。康复中的博德先生一碰到它，马上就被勒死了。”
“圣芒戈医院还不能解释这盆植物怎么会出现在病房里，望知情者提供线索。”】
“布罗德里克·博德……我认识他，他是缄默人。”韦斯莱先生说。
“什么是缄默人？”金妮歪着脑袋看向父亲。
“神秘事务司的工作人员。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韦斯莱先生解释。
詹姆摸了摸鼻子：“这似乎——只是个意外？”
麦格教授不太认同：“但那盆植物怎么会出现在病房里？难道不是有人蓄意谋害吗？比如食死徒？”
“食死徒为什么要害一个缄默人？”韦斯莱夫人问，但是没有人回答。
邓布利多思索了一会儿，开口说：“如果没有别的信息的话，我们就继续阅读吧。等得到更多线索，我们可以重新思考这件事。”
乔治把报纸放回桌上，报纸罕见地没有像之前其他书一样消失。
斯内普第三次拿起《哈利·波特与魔法石》，一边威胁地盯着金字，仿佛在问它敢不敢再打断他。金字凝固着，没有变化的迹象。
于是斯内普读道：“第八章，魔药课老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