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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一。心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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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衿望着手里粉嫩卡通的Kitty猫玩偶，仍旧是无语问苍天的状态。
东城卫最近越来越不靠谱了，居然在她种花的时候，从浇灌草坪的大水龙头里钻了出来，交给她这个据说是“最新版霹雳无敌甜美贴心天下无双粉嫩可爱”的“时空电话”——Kitty玩偶，说是盟主师兄有事要跟她当面谈但他的档期很满只能临时通过这个他特意挑给她的时空电话跟她约时间，之后就排着队不见踪影。
于是，楚衿忍着黑线暗暗祈祷，希望无厘头的盟主师兄不要在她半夜睡着的时候突然空出档期，就这么想着走下旋转楼梯，便很不幸地扭到了脚。
张飞大呼小叫着是不是最近风水不好，要不要大家集体去拜拜。前两天在虎牢关的一场“大
赞”，关羽中了“看雾看花看山小”才幸亏被赵云救了回来，刚消停了没多久，这边厢楚衿连下个楼梯都会扭到——虽然华佗说并不严重，可是连续的意外还是很让人费猜疑。
“三弟，哪有那么严重，我看只不过是凑巧罢了。”修道。
“就是，楚楚只是小扭伤加上小感冒，让她在家里休息一下就好了。”阿香也附和。“备备你说对吧。”
修忙不迭点头，把还要说什么的华佗带出去谈心了。
楚衿靠在床头，本来打算开口说扭个脚其实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她还可以去上学的。本来如果她真的这么弱，之前大大小小的数百场战斗那般凶险她早命丧黄泉了，可是阿香一再坚持，她也就没有反对——毕竟以华佗的能力，不可能看不出她身上旧伤的痕迹，一些陈年的没有特别护理过的伤，如果能趁这次机会好好休息还是很有好处的。
“可是楚楚自己一个人在家会不会不方便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无聊？要不要我拿我妈写的书来给你解闷？”
正当众人被马超的绕口令弄得昏头昏脑时，曹操摇摇头站了出来。
“大家不要担心，正好我这几天在整理会议要用的资料已经请了假，我会看着楚楚的。”
楚衿在大家的放心声中看向阿香，后者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她也只好笑笑，领了她良苦用心的情。
曹家大宅。后院。僻静的书房。
其实这里可以算作另一个密室，据说曹家的很多机密文件都放在这里。
可是让人惊异的是，这里其实并没有造得很隐秘，只是相当的宽敞和深阔。
宽广的廊檐下是大片的落地玻璃，庭院的景象尽收眼底。玻璃后面是一个相当明亮的厅堂，窗边简单布置了沙发和茶几，往后一点是一个很宽的书桌，再往后的门里面，才是幽深如瀚海般的文件书册，一排排静谧地摆放在高至顶棚的书架上。
楚衿坐在大家为了让她行动方便特意安排的轮椅上望着窗外，膝上一本书，面前一杯茶，很是惬意的感觉。如果侧过头去，她就会看到曹操，正在伏案认真地工作。
这样安静的氛围，如果有阳光的加入，或许就是一幅很温馨的画了。只是，现在外面，正在下着一场雨。
雨丝很是细密，下起来毫无声息一般，远远看去会恍惚以为只是蒙着一层雾气，为气氛平添了迷离。
“怎么了？在想什么。”曹操走了过来，帮楚衿换上一杯热茶。看了看她手中良久没有翻过一页的书，轻声道。
“会长，如果你不当东汉书院的会长的话，会去做什么？”楚衿收回凝望窗外的目光，跟他道谢。
额？曹操愣了一下，他好像并没想过这个问题，顿了顿才涩涩地笑了：“……如果是以前，我可能还在街上混吧……”被王允校长感化之前，他一直是个浪荡子，如果一直那样下去，后果怎样大概就只能是不堪设想了。
“对不起，我并不想让你回忆你不愿想起的过去。”
“不用道歉，我没有怪你。毕竟那是事实嘛。”
“如果我我问的是以后呢？”
“我对古物其实是很有兴趣的，如果不做会长的话，大概我会去搞考古研究吧。”曹操道，“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是不是你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呢？还是你已经定好毕业后的目标了？”
楚衿摇摇头：“随便问问罢了。其实，能一直在学校里也不错。”她很小就不上学了，在精进自己功力和出任务的间隙看书自学，趁着寒暑假“异能行者夏令营”开课的时候断断续续旁听，让她对学校生活有一种好奇和向往。这一次到银时空，也算已经满足了愿望了。
“我记得你在上次作文课，写了你的愿望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小小年纪，虽然身为女孩子不需要冲锋陷阵博取功名，可是怎么会想去做隐士的事情呢？”
“其实这个只是我借用了一个诗人的作品，不过觉得是个很美好的愿望罢了。”
曹操看着女孩浅淡的笑容，忽然觉得一丝丝倦意从她身上散出，不由摇了摇头。那么有活力的孩子，怎么会有颗疲倦的心呢。也许是自己这几天忙着筹备会议有点累，才会感觉错误吧。
“会长！”楚衿忽然惊喜地叫起来。
曹操顺着她的指尖望去。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道彩虹明媚地挂在天边，瑰丽的七色清晰而透明。
“风雨过后会见到彩虹。会长，要记得哦。”
不过两天时间，楚衿的脚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不再需要轮椅，上下楼也没有问题，但是走路的时候还是很小心。
天气晴好，她想起了她种下的花，慢慢走过去看它们。
其实，她并不会种花，只是凭借自己的感觉去照顾它们。可是在旁人眼中，她从眼神到动作，都是很温柔的。
曹操走过来的时候，楚衿已经在花圃待了快两个小时。
她鼻尖有亮晶晶的汗珠，正在轻声哼一首歌。声音也是很温柔的，带着一点点稚气，却是真的很好听。
曹操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记得上一次也是看到她种花，他因为惹她生气不知如何道歉而彷徨失措，却被她云淡风轻地化解。
还记得那时，她说了一句话。她说，植物很安静，它们不会说话，可是其实，它们很会听。
那么她现在，就是在唱歌给植物听吗？
这么想着，便也这么问了出来。
楚衿好像早知道他就在身后一般，并不显得惊讶：“不算是，我是唱给自己听，顺便让它们听听而已。”
曹操点点头，在旁边的草地坐下，眯着眼睛享受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跟她的声音一样温柔的阳光。
楚衿也没有管他，手上轻轻拨弄着多余的草叶，重复着唱起来。
“一个人眺望碧海和蓝天
在心里面那抹灰就淡一些
海豚从眼前飞越
我看见了最阳光的笑脸
好时光都该被宝贝 因为有限
我学着不去担心得太远
不计划太多反而能勇敢冒险
丰富地过每一天快乐地看每一天
第一次遇见阴天遮住你侧脸
有什么故事好想了解
我感觉我懂你的特别
你的心有一道墙 但我发现一扇窗
偶尔透出一丝暖暖的微光
就算你有一道墙
我的爱会攀上窗台盛放
打开窗你会看到悲伤融化
你会闻到幸福晴朗的芬芳”（郭静，《心墙》）
一个轻轻地唱，一个轻轻地听。静谧如一幅画。
听着听着，似乎有什么豁然开朗。
是啊，如果小乔的心是一道墙，那么只要他不放弃不服输，终究有可能会攀上她封闭着的心的窗，走进她的世界的，不是吗？
他笑起来，眉目疏朗很是豪气：“我明白了！”
楚衿却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啊？”曹操一时没有跟上她的跳跃式思维。
“这是双花，因为它开起来的时候，都是金银相伴双双对对的，很漂亮。”【注：金银花又名双花，可入药。】
“双双对对？”他有些错愕，又仿佛想起了什么。“我知道了！谢谢你楚楚！”
再一次，他匆匆离开。
这一次，楚衿没有回头。
粉红色的Kitty在这时响起。
“……真的明白吗？算了，不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