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不散场》珞九藜

7、第六章 惩罚

　　他们进了办公室，徐主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凝固住。

　　“说吧，为什么打架。”

　　“不为什么，纯属手痒。”

　　老徐差点没被洛辰的回答气死，就指了指萧雨，“你来说。”

　　萧雨瞥了一眼洛辰，答道：“一样。”

　　老徐：“……”

　　按照现在来算，他们也只不过是十七岁的少年，也会冲动，也会讲义气，就算已经过千年，身上的少年性情依然不变。

　　“你们啊，重什么义气，实话实说不好吗。”

　　“没什么不好，就是不想说。”

　　“你……”老徐差点当场被洛辰气晕过去。

　　“这样，既然你们不想说，但打架总是真的，惩罚肯定少不了，就罚你们，晚上跑操场五圈，晚上晚自习时等我，我来看着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徐主任清了清嗓子，“现在，散会！”

　　听到了“散会”，两个人如释重负 ，回了教室。

　　“洛哥，雨哥，你们有什么事吗？”白飞冲他们喊道。

　　“没事。”洛辰冷冷的回答，顺便翻他一个白眼，拉着萧雨走到座位。

　　“说实话，你们也真是厉害，在校门口打架，刀尖上跳舞啊！”前桌的柯家傲回头说。

　　“被老徐喊到办公室还如此若无其事，真不愧是你们，大佬级别！”班长陈沫说。

　　“当然，你也不看是谁！”白飞又吼了一嗓子。

　　洛辰没有理他们，他望向了窗外，夏末的天气，依然燥热，他身上新中的蓝白色校服被阳光照着，显得有些应景，别人身上的松松垮垮，任何气质都会被拉低的校服，，在他的身上，却衬托出了少年特有的嚣张与肆意。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目光撞上了萧雨的，两个人只默默对视了一眼，眼睛中却包含千言万语。

　　这节是刘姐的语文课，她踏着高跟鞋“噔噔”的声音，活像要上战场，从走廊远处就传来了，连白飞这样的活宝都瞬间安静了下来。她伴着上课铃走进教室，看上去不太开心。

　　“今天，学校发生了一件大事，”她立即没有讲课，而是用目光审讯那两个人，“现在，有请那两位当事人起立！”

　　本来以为他们俩会很不好意思的站起来，没想到他们居然站起来的毫无压力。

　　“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没有。”

　　“那好，洛辰，你站后面一个下午。萧雨，你作为新同学，第一次犯错，就站到第四节下课吧。”刘姐说完，就打开书本准备讲课。

　　“老师，一起打的架，怎么他的惩罚比我重啊？这不公平。”

　　“那你想怎么办？”

　　“我和他一起，站一个下午。”

　　“那好，到时可别抱怨我的惩罚太重了。”

　　“绝对不会。”

　　看到萧雨这么傻的要求，洛辰在心里骂了句“傻逼”，但是心里莫名有些暖意，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好久以前，萧雨也为他这么做过，但至于是什么时候，洛辰也记不清了。

　　这一个下午，他们都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有时甚至连任课老师都有些于心不忍，叫他们回去时，他们俩却还杵在那站着，怎么叫也不回，搞得任课老师也没有办法。

　　新中每个班的老师基本上都在一个办公室，当他们谈起洛辰和萧雨时，都说他们“太倔” “不服软”，教化学的李晴研老师说：“听说徐主任叫他们晚自习时跑操场五圈，就这么站着，怕是连三圈都跑不了。”

　　“可不是嘛，”数学老师杨凝喝了一口水，“我下午上课叫他们回来，动都不动，差点都让学生去拉了。”

　　“刘欣，你这惩罚，有点过了。”历史老师杜圆圆作为一名像菩萨一样慈悲的老师，最看不得就是学生被超负荷惩罚。

　　“刚开学就打架，惩罚惩罚也是应当的，长记性嘛。”杨凝虽然不喜欢惩罚学生，但她还是比较赞同刘姐的做法。作为一个光靠眼神就可以治住一个班的“霸气女老师”（白飞语），她的课上从来没有人敢违反秩序，除非活得不耐烦了。

　　“这两个小子，还真是好面子，居然一下午都站着，下课也不坐下，真是拿他们没办法。”刘姐哭笑不得的说，“算了，累到哪也不好，我去叫他们坐下，快晚自习了，那时还有五圈等着他们呢。”

　　刘姐回到班级，叫他们坐下，可洛辰却说：“老师，不是要站一下午吗？”

　　“再站下去，身体受得了？还有十分钟，就晚自习了，徐主任的惩罚忘了？还不快回去坐下，恢复恢复体力，省的到一半就不行了！”听了这话，他们才回到座位坐下。

　　这时是休息时间，教室里闹哄哄的，刚才刘姐来才使教室里安静了一会儿，听到她说的那番话，又起哄了。

　　领头的是白飞那小子，他仗着和这两个人的关系还行，就凑过脸去，问道：“洛哥，老徐的惩罚是什么啊？”

　　而洛辰只是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刚开头就失利，他只好把希望放在萧雨身上了。

　　萧雨那时正在写数学作业，听见白飞问惩罚，就问了一句：“学校的操场多大？”

　　“操场啊，一圈400米吧。”

　　“哦，400米啊，那还好。”说完又埋下头去写作业了。白飞被他们弄得找不到头脑，随后又反应过来了，“我操，老徐不会叫你们去跑操场吧！”

　　听到这话，班级里安静了一瞬，40双眼睛盯着他们俩，使洛辰感到浑身不自在。

　　“看什么，作业写完了？”洛辰的声音不大，但却足以威慑他们了，那群人才消停一会儿。

　　十分钟很快就到了，晚自习的铃声响起，两个人起身去往操场，班级里的人目送他们，仿佛他们是去干一件大事。

　　“洛哥，体力怎么样？”

　　“五圈而已，怕什么。”

　　“比比？”

　　“好啊，看谁跑的更快。”

　　天已经黑了，月光撒在他们的身上，本来就帅气的脸庞又镀上了一层银光，他们的脸没有一丝不安，轻松的像是去度假一般，带着少年特有的气息，走在朦胧的月光中。

　　老徐还没有来，他们就在操场做了一下准备活动，萧雨冲洛辰笑了一下，便像离弦的箭一样跑了出去。但是洛辰在他笑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个人几乎同时跑了出去。

　　徐主任就在刚开始跑时到场，他本来以为要去班上叫人呢，但没想到他们这么自觉。

　　两个少年在夜色中奔跑，两条长腿快速的摆动，已经跑完一圈时，两个人开始加速，感觉像比赛一样，但是他们的脸上，不带一丝的疲惫，就像是，享受，享受着在一起的时光，哪怕是惩罚。

　　五圈，2000米的路程，这两个人几乎同时跑完，用时不到五分钟。徐主任被惊住了，他任教快三十年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学生，跑完2000米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松。更何况，他们还是站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居然还是这么轻松。

　　“洛哥，好像，不分胜负啊。”

　　“那再来一次？”

　　“算了，天黑透了，我可不想黑灯瞎火的跑步，摔了可不好。”

　　“那你说怎么办？”

　　“运动会吧，运动会再比。”

　　“行。”

　　他们看见了徐主任，冲他招了招手，说了句“跑完了”，就回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