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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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伊丽莎白所说，海上雄鹰在陆地上是找不到猎物的。克利福德显然内心也十分认同这一点，他十分想念出海的日子，尽管每天在颠簸中醒来，在船上从来不能解衣进入安详的睡眠，每天吃着定额的面包和水……但那时他感到满足，仿佛回到了家。现在，他坐在舒适的书房软椅上，壁炉里的木柴安静的燃烧着，灼热干燥的气息铺满了整个房间。
克利福德百无聊赖的翻着摆在面前的地契，双脚搭在了椅子上，作为一个并不经常回到自己土地上行使权力的主人，他得处理所有在外出时没有处理干净的事务。
我应该雇一个足够能信任的人，把这些烦心的事务都推给他去做，克利福德想。但是在自己的脑子里把认识的人全都想了一遍，却找不到那个能让他全部交付信任的人。
该死，柏格斯统那个家伙封地上的烂事是怎么处理的？
克利福德厌恶的发现自己又想起了那个人。他皱了皱鼻子，把那些无聊文件都扔了出去。白纸自空中散落，克利福德感觉到自内心深处升起快意。然而一双勤快的手将它们又从厚厚的地毯上捡了起来，再次摞成一沓，放在了桌案上。
“你就不能让它们好好的在地上？”
“它们在地上不好，老爷。”兢兢业业的老管家认真的回答。
克利福德无语的把手臂在面前一挥：“那就把它们收起来，或者你来处理这些，我今天不想看到它们。”
老管家老实的把它们放在匣子里，忠诚的提出自己的建议：“或许您应该到土地上巡视，培养一下对它的热爱，这毕竟是您的财产。”
“你是说我应该去打打兔子，找个清静的地方钓鱼。”克利福德眯起眼睛，轻快的打了响指“不错的建议。”
温和的风吹拂着草地，原本碧绿的颜色已经稍显枯黄，草秆却依然柔韧，散发着雨后芬芳的泥土香气。克利福德坐在溪边，双肘撑在草地上，抬着头微闭着眼睛，享受来自阳光的抚摸。脖颈伸展出优美的曲线，他慢慢躺倒在地上，潺潺的流水声把他带回了十四岁之前的那段无忧的时光。那时候他的身边总有一个文静的青年，用微卷的口音给他读诵诗文，他总是嘲笑青年的口音，说他无论读什么都像在读情诗，但是他从没告诉青年，他很喜欢那种纯净优雅的音色。
现在再也听不到了。易安离开他的时候，他只记得自己的愤怒，他回到家中烧毁了所有与易安相关的东西。他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无情和冷静。这么多年过去，他回想起当初决裂的那一幕，愤怒早就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蒙藏在淡然之下的悲伤。
克利福德讨厌回忆过去，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封住自己心口的那道疮疤，拼命的向前看，用征服带来的成就感掩盖过去的挫败。但有些时候，那些事就好像潮水一样从伤痕中沁出来，压得他几乎要窒息。
他闭着眼，几乎要陷入深沉的睡眠，但常年训练出的警惕却让他时刻保持着一线清醒,但是等他察觉到异动骤然睁开眼睛时，已经慢了许多。逆光中的长发男子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意，长刀竖在颈侧，锃亮的刀身可以映出他清晰的面孔。刀刃紧紧的贴着他的动脉，只要轻轻一动……
“我以为你会来的更早。你让我很失望，赫德拉姆。”克利福德再次闭上眼，却彻底放松了身体。
刀刃下压，割出一道血痕，丝丝缕缕的红色冒了出来，却没有再深入下去。柏格斯统慢慢跪在他身侧，扳过他的下巴：“但我总是来的及时。”
克利福德突然伸臂拉住他的前襟往另一侧一滚，情势立转。
柏格斯统并没有反抗，他用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那个跪趴在他身上的男人，双手一寸寸的上移，滑过克利福德绷紧的腿部肌肉，扶上他的腰侧。克利福德压低了身子，眼里划过一道狡黠的光芒。
柏格斯统问：“你想要什么？”他并没有问完那句话，克利福德的手指插入了他的银色长发，在他们嘴唇贴合时，不断的按压着他的头。他着克利福德腰让两个人贴的更近时，听到一声满足的叹息。
克利福德感到强壮的手臂环绕着他，把他按进一个健壮宽阔的胸膛，在他离开赫德拉姆的嘴唇的时候，赫德拉姆重新贴上了他的脖颈，舔吻腥红的伤口，这个举动让克利福德的理智更加远离他的身体。他把柏格斯统的衣服向上拽，挑开那些碍人的扣子，露出完美的胸膛和腹部。
两个人都在试图争夺主导权，不知在地上滚了几圈。克利福德问道一股熟悉的味道，然后他想起来自己身处何方：“赫德拉姆，等——”但是身体已经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不受控制的向一侧倒去。
“扑通——”两人同时掉进了河里。河流并不深，浅的地方只到两个人的膝盖处。克利福德被冰凉的水冲透，他看着同样浑身湿透的赫德拉姆，坐在浅浅的河床上，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边笑边倒下去，让水流浸没过他的脸庞。柏格斯统把他从河水里拉出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停止。
湿透的衣服下面隐隐透出肉色，克利福德抬起右手抚摸着脖子上的伤口，瞟了一眼一直沉默的看着他的柏格斯统。那人眼睛里有些疑惑，可能还有些担忧，甚至还有没有褪去的欲望。那种眼神让他感觉到莫名的得意。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听属下说有些女孩喜欢在溪边撩起裙摆让水打湿自己的衣物，显出玲珑的身材去勾引她们爱慕的男人。
克利福德狠狠的打断自己的思路，朝柏格斯统走去。他环住柏格斯统的脖子，对方身体的热度浸透了他的衣衫。
……该死，我才没想诱惑他。克利福德灵魂的理智哪部分在呼唤，但是他开口时那些仅余的理智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要你。”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