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偷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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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克利福德并不想让别人认出他的身份。
当看到夜幕下身着便衣的金发男子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柏格斯统轻轻舒了口气。他还是赌赢了，其实根本不需要为克利福德会不会赴约而担心，因为他有着比猫还茂盛的好奇心。
当然这份好奇心是以他的警惕和防备作为后盾的。柏格斯统欣赏着从远方走来的克利福德优雅但谨慎的走路姿势，心里计算着自己到底从哪个角度攻击能获得最大的优势。
“我没有派刺客，也没有探子。除了站在你面前的我，你不需要防备任何人。”柏格斯统从暗处走了出来，将佩刀抛给了克利福德，张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任何武器。
“早上签订协约的时候为什么不阻拦？”
“费南德是我的参谋，我相信他能给我带来最大程度的获益。”
“与你我私下签订的那份作废的协约相比，你的参谋似乎没有达到你想要的目标。”
“老实说，克利福德，你签下那份我的那份合约时，心里在想什么？”柏格斯统反问，“你只是把损失降到最低，好有机会重新再拉，等到有了一定的力量只要撕毁合约，你就能与我再战。”
“你的揣测毫无根据。”
“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别对我撒谎！”柏格斯统犀利的目光让克利福德无所遁形。
短暂的沉默之后，克利福德恨恨的点了点头：“是。”
“我是个军人，我在乎的只有战场上的胜负与是否能获得更多的港口拥有权。但是费南德，我必须说他想的要比我长远很多。他只放了一个饵，你就上钩了。你想利用我的势力打通更多的商路，甚至培养自己的势力，比起我，你会更看重这份合约。”
克利福德扯了扯嘴角：“你很得意？”
“我起初只想让我的参谋接受一次历练，但他比我想象的做的还好。所以……的确，我现在很得意。”
你这么晚把我约到这里，来告诉我其实今天我只不过是你的一个工具，为费南德·迪阿斯提供一次很有价值的联系？”
“不，我想让你上我的船。”
“什么？”克利福德不敢相信到这时候柏格斯统还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想带你出海。”
“为什么？”
“你我都明白，和平只是假象而已，也许一年，或者更短的时间，我们又要战场相见。”柏格斯统停顿了一秒，“在这之前我想好好享受这段时光。克利福德，跟我出海，我想让你看到一些可以不用战争就得到的东西。那些才是你需要的。”
克利福德仿佛听到了十分可笑的笑话一样，他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柏格斯统：“我还用不着你来告诉我需要什么。你一直从我这里掠夺，我的港口，我的财富，我的荣誉，我的……还有什么你得不到的，你究竟还要拿走多少东西？”
“重复这样的问题有意义么？你明明知道。”柏格斯统走到他面前，无视已经拔出半截的佩刀，“我说过那不是复仇，我的答案自始至终都很明确，是你一直在逃避。”
克利福德沉默。
“克利福德，在这个世界上，有人爱戴你，敬仰你，也有人憎恨你，利用你。但是只有一个人可以无所顾忌的用他的灵魂去爱你，那个人就是我。”克利福德梗直了脖子，倔强的样子让柏格斯统感到深深的无力，但是他知道克利福德听进去了。
“好，就算是这样，凭什么我就要接受这份感情？”
“我没有一定要你去接受。”
“是你一直在强迫！用各种方式，逼我不得不按照你安排的轨迹去行走。柏格斯统，我不是一个任你操控的玩具。我有我的思想我的坚持，不论那是对是错，我只是想把这条路走下去。就算死无葬身之地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克利福德深吸一口气，“柏格斯统，如果你不是来复仇，请你离开。如果你是，请你干脆一点，我不想再这么拖延下去。”
“你只是害怕。”怕这样拖下去，先沦陷的会是自己。柏格斯统心想。
“随你怎么说。”克利福德耸耸肩，不可置否，然后将佩刀抛还给他。
“在我们下次对战之前，我想争取一个几乎不可能得到的结果。但是我仍旧想要试试，我想告诉我自己，为了我的感情，我至少是用我全力去试图把它抓在自己手里！”柏格斯统大声在克利福德身后喊着，他看到前方那个几乎要隐没在黑暗中的人影停住了。
克利福德回过头：“柏格斯统，知道么，我真羡慕你可以去这样，无所顾忌的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看清楚……”他摊开双手，在昏暗中站立，孑然一身。
“我不是你。”
柏格斯统目送他离开，环抱手臂皱眉靠在石墙上。
“你根本就是多此一举。”高挑的女子从拐角走了出来，她勾着鬓边的一绺头发，红润的嘴唇里吐露出毫不客气的话语。
“你有除了把他打晕搬到船上以外更好的方法？”
“没有。对付克利福德这种人，粗暴一点效果会比怀柔更好。”李华梅嘴角挑起非常得意的弧度。
“接下来的事情，请交给属下去办吧。”
克利福德匆匆的行走着，他突然停下了步伐。他取下了兜帽，环顾四周，然后全速向前方跑去。
身后追赶的脚步声很整齐，几乎分辨不出区别。如果他们是刺客的话，必然是经过严密训练的刺客团体。
巷口越来越近，克利福德加快了速度。一只脚突然横了出来，前方的光亮被一个人挡住，迎面而来的是如雪的剑光。
克利福德同时抽出了匕首和细剑，以弓步的姿势冲上前，右手的长剑抵挡对方住对方的攻击，而左手的匕首探出，向敌人的膝弯狠狠划去。
当短匕接触到硬金属的时候，克利福德愣了一下，他仰头，敌人兜帽下的一绺金发垂了下来。
“哼。”
无意义的轻哼已经暴露了来人的身份。
“这招是我教你的。”
克利福德没有停歇，右脚跟上向着敌方小腿扫过去。就像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演习一样，对方对这一套仿佛了如指掌，轻巧的一跃，然后平稳的落地。
“十年前我离开的时候，你刚刚学到皮毛。”
来人摘下了兜帽，金发垂落双肩，一双眸子在黑暗中灿若星辰。
“詹姆斯。”
“易安。”
克利福德咬了咬牙，调整好再次进攻的姿势。
“柏格斯统派你来杀我？”
“不是他。柏格斯统从来不屑于用刺杀来解决敌人。”
“这么说，是李华梅？”
“主使者的确是我的妻子，李华梅。但是她没有让我杀掉你。”
克利福德突然感觉脖颈处一疼，他朝后摸去，一个小小的短镖扎在了他的脖子上。视野开始模糊，两边的石墙扭曲着向他挤压过来，他摇摇晃晃的想要伸手去扶住什么东西支撑自己的身体。
黑色的影子朝他靠了过来，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他。
“李华梅……”克利福德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个名字后晕了过去。
易安拍拍昔日老友白皙的脸颊，确认他已经不再具备威胁之后将他扛到肩上。
被克利福德握在手里的短镖掉落在地上，易安用脚尖把它踢到了墙角：“从蒂亚小姐那里拿的东西，看起来还挺好用的。”
易安训练出的水手聚拢过来，他们虽然穿着和普通人一样的水手服，却有着明显的新大陆印第安人的特征。其中几个人还提着细细的吹管。
“回船上，立刻起航。”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偷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