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湎》洱华Small

4、黑暗

　　康乐摸着一个缝，拼尽全力拉开，里头有一堆康乐不懂的东西，是些具有年代的物件，最里边有个小本子，里面夹着一张小相片，保存的很好，细看，是万征和一个年轻女孩儿，那女孩生的漂亮，穿着碎花裙，眼睛最漂亮，光看着就像融着水一样舒服。
　　但就是怪怪的，越看越奇怪，可康乐再没心思考了，
　　他太痛了。
　　昨晚万征抓紧他的手，像抓碎了他的心，再揉个稀巴烂。
　　他不懂那是什么，没人没教过他，他什么都不想记得。
　　又开始耳鸣。
　　他只知道，万征说和妈妈结婚是为了他，万征说爱他，可他心里，万征永远爱李敏。
　　天又要落雨了，康乐心都跟着老天颤，天要黑了吗，他怕。
　　外面突然响起喘l息声，有人挣扎了一会儿，似乎不响了，又传来女人的呻吟，有人骂浑l蛋，那声音康乐怎能不知道来自谁。
　　万征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对不起，他说。
　　康乐疯了，他用力撞着门，拉起他拉过无数次的手，冲出昏暗的屋子，好似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光阴，外面居然还有些亮，亮得晃眼，康乐眼睛疼，身上疼，可他却笑得那么厉害。
　　痛吗，康乐问李敏，李敏不答，痛的，我知道。
　　李敏抬手，结结实实一巴掌，“你这个天生l勾l引l男人的贱l货，我生下你就该撕烂你的脸，你那双像你废物爸的眼睛，我也该给你砸碎！”
　　天又黑了些，早下起了毛毛雨。
　　又是一巴掌“滚吧。”
　　天彻底黑了。
　　李敏头也不回，回到那个四面是墙见不得光的四合院，那里锢着傻女李敏的爱，锢着康乐的心。
　　滚吗？滚去哪？他又能去哪？他的家在南边，康乐是个外乡人，他到底是个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