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望无际》许晚江

8、好像你俩更亲昵

　　一下课，姜莺就找黎杰问数学题。
　　黎杰很震惊，他数学再怎么好也轮不到由他来给姜莺答疑，苏木许子生应该抢着这次机会。
　　他皱着眉，满脸疑惑地看着姜莺。
　　“哎呀，这边人多嘴杂，我们去贺知旁边，那边没人。”姜莺提议。
　　黎杰麻溜地坐过去，姜莺让他和贺知隔一个位置坐，而自己则和他离了一个过道。
　　“好，你声音稍微大一点，别吵到贺知就行了。”姜莺拿着题目正襟危坐。
　　黎杰愣了一愣，这搞的是哪一出？他离贺知坐的近，离她有一个过道，多少分贝的声音能在不吵到贺知的前提下让姜莺听得真切？

　　“……要不……你换种方法刁难我？”思考了一会儿黎杰试探性地问姜莺。

　　姜莺听到这句话噗嗤一下被逗笑了，她注意黎杰后面的贺知也扬起了嘴角。
　　“不好意思，为难你了，没事，这个题目我先想会儿。”姜莺笑着抱歉。
　　苏木看到姜莺拿着题目一个人坐在那，猜她应该是有题目不会做，苏木默默地坐到姜莺的前面，看着低头沉浸在解题中的姜莺，苏木把手放在姜莺坐的桌子上，头慢慢低下去枕着手，眼睛一刻也不离姜莺。
　　“哎哟。”姜莺余光看到一个人忽然被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仰。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苏木起身摸摸姜莺的头以示安慰。
　　“没事没事。”姜莺的目光重新回到题目上。
　　“哪个题目不会吗？”苏木靠近看题目柔声问。
　　“这个题目我解出来了，但是我想找到一个更简单的方法，总觉得这个方法太复杂了。”姜莺歪头看着题目。
　　“要不要我教你？”苏木看着姜莺。
　　“不用，等我想不出再来问你。”姜莺拒绝。
　　“好的。”

　　“黎杰，可以帮我搬一下书吗？”唐欣走到黎杰身边问道。
　　“啊，可以啊。”黎杰热心肠地答应了。
　　“我来帮你。”一听黎杰答应姜莺立马抬头说话，“应该不多吧，多的话还有苏木可以帮你，黎杰他要帮我解题。”
　　姜莺站起来用眼神示意苏木，苏木很顺从的站在她旁边。
　　“那个，好吧，谢谢你们啦。”唐欣微笑着对他们说。
　　“不用谢。”

　　黎杰坐在贺知旁边的旁边的座位上，总是借着眺望窗外绿意的契机偷偷地瞄贺知。

　　窗外的风似乎感知到少年的爱意，透过窗户翻着贺知的书，吻着贺知的脸。
　　只是贺知的脑海中貌似只有学习，全然感知不到。

　　晚餐之后有一段休息时间，零零散散的人趴在窗户上看着晚霞，远天边有几颗星子长明，或许那里正有一场庆祝夜晚即将来临的盛宴。
　　姜莺闭着眼睛吹着晚风，突然一个耳机被塞到她的耳朵里，她转过头，苏木的侧脸映入她眼中。
　　耳机里放着的是周杰伦的兰亭序。
　　她听到的第一句整好是“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我看你最近沉迷于解数学题，你应该压力很大，所以我叫家里人带了最近买的MP3。”苏木面色平静地说着，仿佛这是他应该做的。
　　对了！可以把这个借给黎杰，让黎杰跟贺知一起听歌！！
　　一个想法从姜莺的脑海中萌生。
　　我真是个优秀的红娘。姜莺内心窃喜。
　　姜莺认真想的时候没忍住笑了出来。一旁的苏木一脸疑惑，想什么呢？这么认真？不过笑的时候很可爱。
　　姜莺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向苏木借MP3。苏木二话不说就递给她，也不问归期。
　　晚自习课间，姜莺走到黎杰的座位旁边，把MP3给黎杰，嘱咐他不要弄坏了苏木的MP3，给了个眼神往贺知示意，然后就离开了。
　　剩下的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黎杰茫然地望着姜莺离去的背影，这是……要干嘛？
　　姜莺回到座位之后还转头看了一下黎杰，本来为他会懂，结果她看到黎杰拿着MP3皱着眉头一脸疑问。
　　姜莺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她还是高估了他俩之间的默契。
　　下了晚自习之后，黎杰准备离开教室，唐欣从后面叫住了他，问一道今天老师讲的题目。
　　贺知看到了，只是坐在座位上做题目，一言不发。
　　姜莺准备起身和黎杰说话，转头看到唐欣和黎杰在交流题目。
　　姜莺硬压着坐下去，低着头写这白天做过一遍又一遍的题目。
　　等到他俩走后，姜莺写了一张贺知喜欢听的音乐类型和歌。再在旁边写上：可和贺知一起听。她把字条塞进黎杰的桌子。

　　姜莺有些恨铁不成钢。

　　第二天，黎杰来的早些，从桌子拿书时纸条飘到了地上。
　　黎杰捡起纸条，上面很显然是姜莺的字体，看到最后一行字，黎杰终于明白了昨天姜莺的挤眉弄眼，原来是这样。
　　明白！

　　但是黎杰知道贺知一整天不是写作业就是去吃饭，连上厕所都很少看见，没有机会啊。

　　姜莺看见黎杰的MP3没拿出来过，有些疑惑：他在犹豫什么呢？

　　第二节课一下课，姜莺又又坐到了黎杰旁边，准备询问他，唐欣这时候又拿着一个物理题目靠近问黎杰。

　　“物理题啊？我给你介绍我们班的物理大神，他叫许子生坐我周围，现在不在，你先想一想，等下更容易听懂。”姜莺对唐欣说。
　　“谢谢。”

　　“这节下课总共有二十分钟，我们去窗户边说吧。”姜莺低声说。

　　姜莺和黎杰撑着窗户，窗外的爬山虎把更多的绿意伸进教室，嫩绿的枝芽在光下显得微黄。

　　“你是不是在撮合我和贺知？为什么？”黎杰终于问出了藏在心里已久的疑问。
　　“贺知妈妈和我说她觉得贺知的生活中只有学习，她觉得贺知的生活过于单调了，贺知她不快乐。所以她要我多和贺知说说话，但是我发现你很容易逗她开心，她在我身边很多时候都很平静。”
　　“只爱学习不好吗？”黎杰不相信有家长不喜欢只爱学习的孩子。
　　“好啊，但是……”姜莺欲言又止。
　　“怎么了？”黎杰问。
　　“没事。”姜莺深吸一口气。
　　我该怎么告诉你？
　　可能贺知知道了，可能她不知道。

　　姜莺撑着脸叹气。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印上光块。
　　“不想说就别说了。”黎杰安慰姜莺。
　　“黎杰，可以过来一下吗？”唐欣叫黎杰。
　　“好。”黎杰回应。
　　“我先走啦。”

　　只留下姜莺一个人暗自神伤，外面聒噪的蝉鸣和鸟叫让姜莺很烦。
　　突然一直手搭在姜莺的头上，姜莺转头一看是苏木，“怎么啦？”苏木问。
　　“没事。”姜莺笑笑说。
　　“悲伤情绪都感染到我了还说没事，你是骗不到我的。”苏木看着姜莺说，余光注意到旁边有个人靠近。
　　另一种揉揉姜莺的头发，“咋啦？我就上个厕所的功夫没看住你，有谁欺负你了？”许子生调侃道。
　　“没有没有。”姜莺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苏木的手还没放下去，姜莺的头发被他弄乱了。
　　俩个人都伸手帮姜莺整理头发。
　　…………
　　姜莺像是被五指山压住了，一动也不敢动，心脏砰砰砰的跳动，头皮发麻。
　　这是什么大型修罗场？
　　要不？我走？你俩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