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劫难逃》简思·弥

4、幸福的承诺

　　一个女孩真的能给另一个女孩幸福么？这样的承诺，轩是否给的太过轻率了呢？十年？二十年?也许连轩自己也不知道，她已经为这份爱守候了多久。如果爱不用顾虑地域、地位、贫富、年龄、身高……是否也可以不用顾虑性别？或者这一切都是难以割舍的“情不自禁”。

　　小苒一整天都情不自禁地沉浸幸福的甜蜜之中，使得挂在嘴角的微笑更加甜美。每一个来她小店淘服饰的顾客，都感染了这股秋日暖阳般的气息。

　　“请问这儿有没有一位叫冉小苒的小姐，这儿有她的快递。”店门外站着一位身穿UPS制服的男子，手里捧着一束花。

　　“嗯，我就是。”小苒疑惑地走到门外，签收了邮件，接过花束。熏衣草，是小苒最喜欢的花。熏衣草花语是等待爱情。会是谁送的呢？小苒打开卡片，卡片上只写着“I see You”。难道是轩送的？小苒想着：难道是她……

　　快要下班了，轩坐在办公室，手里握着与小苒和小苒父亲的另一张合影。合影是在复旦大学燕园照的，身后有一株绿意盎然的榆树和石桥、流水，小苒的父亲站在中间，小苒和轩一左一右的站着，三个人甜甜的笑着。

　　轩却微微皱眉，暗暗自问：我真能让小苒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吗？如果别人知道我和小苒的事，会怎么看我们？我能为小苒遮挡那些伤人的流言蜚语吗？……

　　“笃、笃、笃”敲门声把轩从自问中解救出来。

　　“请进。”轩忙将相框放下，调整了坐姿。

　　“冉部长，真是抱歉，昨天下班前给您送来的竞标公司资料少了一份。”进来的是轩的秘书谢婉莹，说话间将一份文件递到轩的桌前。

　　“没关系，我一会看。”

　　临走前婉莹又说到：“轩，朋友们都在说怎么好久不见你了，今天下班后要不要和我一起酒吧。”婉莹每次谈公事的时候称轩为“冉部长”，谈私事的时候才叫她“轩”。自从一年前在康泰路上著名的les酒吧——THE L WORLD ，看见轩一个人喝闷酒，她从此就展开了追求攻势。轩在那里认识了很多les朋友，只是她并不热衷酒吧夜生活，便很少去了。

　　“不去了，要为招标会做好最后的准备。”轩婉言拒绝。

　　“那周末有空吗？我们要去森林公园烧烤，你也来好吗？”婉莹继续说。

　　“不好意思啊，我周末要去青浦老家。”

　　“轩你一个人去吗？”

　　“不，我和小苒一起去。”

　　“哦，是那个你提起过的妹妹。”婉莹回忆起那晚轩酒醉时的模样，以及之后和她成为好朋友后的倾诉，“那好吧，你们玩的开心。”

　　婉莹大方地转身离开，她那件淡蓝色短款小风衣勾画的蓝色背影似乎有些哀伤。那件风衣正是七个月前，轩在THE L WORLD婉莹的生日patty上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婉莹收到礼物，激动万分，在众人面前亲吻了轩的脸颊。众人一阵起哄，说圈子里从此又多了一对恩爱夫妻。婉莹忙不迭得向众人解释。

　　轩望着婉莹的背影多少有些无奈和抱歉。她并非不知道婉莹对她的情愫，只是她心里早就装满了小苒，再没有丝毫的空隙可以装下别人。她很感激婉莹能够倾听自己的心事，她一直把婉莹当作自己最要好的朋友。现在轩的小苒终于回到了身边，她只能默默祝愿这个同样可爱的女孩早日找到懂得爱她，呵护她的那个人。

　　轩把思绪转移到婉莹刚刚送来的公司材料上。认真地查阅着公司规模、经营情况以及优势特色等信息，并在心里和另外的十几家公司作比较，不时地点头或是皱眉。当她的视线落在竞标公司代表一栏里，突然惊呆了。

　　“明玄？明玄！”轩在心中惊呼起来，“是她？难道是她？……她要回来吗？”

　　晚上，轩和小苒并排坐在去青浦老家的沪青专线的最后一排靠右边窗户的位置。谁也没有提起玄，尽管望着车窗外的夜色，有时会走神想起玄可能要回来的事。

　　小苒把头靠在轩的肩上，轩的右手悄悄拦住小苒的腰。小苒起先一惊，朝前面张望。车厢里挤满了乘客，却似乎谁也没有发现轩的举动。小苒朝轩微微笑了笑，轩也回递给她狡诘一笑，小苒继续把头埋在轩的肩膀，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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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苒，小苒”轩轻轻地推着熟睡的小苒，“我们到了，回家再睡吧。”

　　小苒揉揉眼睛：“到了？我还想多睡一会儿呢。”

　　“走啦！”轩把小苒拽下车，朝家的方向走去。

　　也许是没有了市中心的灯红酒绿，青浦的夜色格外迷人，月光格外的明亮，星星格外的闪烁。通往老屋的小路两旁栽着两排榆树，在微风里莎莎做响。相隔10米有一盏白色的路灯把乡间的小路照得格外迷人。

　　“轩，公寓楼下花园的榆树叶早就落叶纷飞了，这里的榆树叶怎么还这样繁密？”小苒挽着轩的胳膊问。

　　轩想了想说：“也许是要等小苒回来看一眼才肯凋落吧。”

　　“哈哈，轩真会唬人。”

　　“小苒，你还记得读初中的时候，我一直骑单车带你上学、放学吗？”

　　“嗯，还好意思说呢！”小苒甩开轩的胳膊，“第一次带我，我不小心掉下车，你还自顾自得朝前骑呢！”

　　轩拉住小苒的手说：“谁让你不肯抱紧我呢？小丫头还记仇啊？瞧，都可以挂油瓶了！”说着轩用另一只手去捏小苒撅起的嘴。

　　“拿开啦，”小苒摆开轩的手。

　　轩继续说，“不过后来，小苒就把我抱得紧紧的。”

　　“嗯，不抱紧的话怎么行？你知道我摔得有多疼吗，我就坐在地上，看你骑的车‘嗖’得一声就骑远了。”

　　“我不是赔过礼了嘛，还让你狠狠踩了一脚。”

　　“踩一脚还算轻的。”

　　“轻？都被你踩出乌青了好不好？”眼看走到老屋门前，轩接着说，“好啦，到家了，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去游朱家角。”说着轩摸出钥匙开了门。

　　“不行，我要惩罚轩！”

　　“惩罚？很久以前的事了好不好。”

　　“我不管。”

　　“那你要怎么惩罚？”

　　“嘻嘻，罚轩抱着小苒睡！”说着，小苒抢先走进老屋。

　　“罚的好！哈哈。”留下轩一个人傻呵呵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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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投进卧室，轩果然还抱着小苒。两人起床梳洗。这次换轩做早餐，轩烧了速冻的荠菜馄饨。吃完早餐。

　　从老屋到朱家角只要步行20分钟，两人当然使用少女时代记忆里的交通工具——自行车。小苒在后面死死地抱住轩，轩却使坏地摇晃龙头，害得小苒害怕地大叫，引得路人或是莫名其妙或是哈哈大笑。

　　小苒的三姑婆就独自住在朱家角，年过九旬的三姑婆身体健朗，而且非常喜欢这两个侄外孙女，硬是让两人吃好午饭再走。午饭甚是丰富，都是古镇家常风味的鱼、虾和蔬菜。

　　吃过午饭，两人告别了三姑婆。便开始在朱家角四处游玩。周末来此处游玩的人很多，周末出游似乎成为都市人的时尚休闲方式。

　　下午，买了些朱家角的特产——扎肉、薰毛豆、乡下腌鱼、粽叶蹄膀等两大袋好吃的回到老屋，两人大快朵颐后便早早睡了。

　　第二天，两人去了上海青浦服饰商都。虽然轩不太爱逛商店还是陪着小苒。小苒此行的目的当然是要为自己开的小店掏宝。

　　快乐的时光像飞一般过去了，此刻，两人就要启程回到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