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米亚/PROMARE]回燃狂热》咖啡松糕

16、Subsection.16

　　燃族生命终结时身躯化为灰烬，结束了燃烧的使命。人类居然能拥有那样的死亡？费奈尔因为那场景愣神，导致特制的子弹擦破了她的鼻尖，她又翻身躲入掩护所。

　　路边横着燃族敌对者的尸体，费奈尔看着他手里抓着的枪，想起刚才它巨大的威力，至少能冻住半边人。她甩出螳螂刀把那只手砍了下来，连枪一起揣在兜里。

　　费奈尔小跑了一段。没有寄希望于这么快就能把他们甩开，屏息凝视，她的敌人们就在不远处。

　　“见鬼。”她小声骂。

　　和燃族敌对并非她的本意。然而话是说不清了，毕竟她已经牵扯到了生物科技与佛赛特财团的交易中。话虽如此她却死也想不通为啥这蠢燃族会来找自己的麻烦，她只是个参与了交易一部分的小喽喽。甚至在当时她都不知道自己参与了相关的交易，事后复盘想起那位荒坂员工才知道自己已经牵扯其中。

　　她试了一下刚才摸尸得来的武器，三声枪声响起，追在她后面的三位燃族下半身被一时冻住无法动弹，趁此机会费奈尔甩出另一把枪，将他们接连爆头，然后继续跑。

　　对燃族她倒是没有敌意，只有杀意。但如果能握手言和可以再好不过，排除掉叫嚣着“把这帮家伙都宰了”的心情，能避免损耗费奈尔还是想尽量避免的，输赢都赔本。

　　这就导致了费奈尔尝试沟通：“你们燃族都是脑瘫吗！我是无辜的啊！”

　　被传统漆黑不露脸的男德铠甲包裹的燃族冷酷一笑：“你也算无辜的？”

　　费奈尔刚想反驳，突然想到她没这个立场。她噶了太多人，刚刚为了反对也抓准弱势者干掉好几个，早已算不上无辜，甚至有点死有余辜。

　　她怨恨起来，不知是对谁。也许是对玩弄她生命的那个人，她的生命早该终结，怎么又会在这里复苏？

　　一对多优势她有不了一点。跃动的火焰散发的高温几乎要把她融化。该死，她想要是自己能活下来，绝对要升级装备，通通变成防燃族的款式。

　　回忆戛然而止，盖雷和米斯看着这位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女性终于回了神，开口说毫无关系的话：“所以说你们燃族虽然不会滥杀无辜，但有错就可以乱杀吗？”

　　米斯看起来有些惊讶：“你在意这种事？”

　　米斯也好，盖雷也好，他们只是忠心追随作为首领的里欧，首领的原则就是组织的原则，但他们骨子里并没有里欧的矜持。

　　盖雷冷酷一笑：“我不相信扯到生死了还有无辜的敌人。”

　　破案了，当时追着她不放的就是这货吧！

　　盖雷试图把话题带回正题：“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和BOSS认识的？”

　　费奈尔：“我被他的火焰吸引了。”

　　在沃森燃起的熊熊烈火。

　　燃族首领本人的手笔，他在这座城市燃烧，让佛赛特财团元气大伤了一回。

　　原本夜之城是适合燃族居住的城市，不晓得哪天突然觉醒就会突然变成另一个种族，夜之城的家伙倒是不太在乎这个。反而对觉醒这件事非常欢迎，毕竟意味着多一份力量。

　　但当佛赛特财团的手伸到了这座城市，举报燃族可以换钱，捉住燃族可以换武器后就变了。人们毫不在乎地把燃族丢给需要的家伙，全然不管接下来他们可能会遭受的对待。种族之痛，异族是永远感受不到的。

　　包括费奈尔，她充其量评价一句：“真可怜。”

　　然而感受不到痛苦，却不代表无法看见异族好的一面。

　　费奈尔在一小缕专门盯着她不放的燃族的围追堵截下好不容易坚持了很久都没死，或许是老天欣赏她的毅力，给了她一个机会。

　　爆炸声从最高处传来，火焰如同龙般穿破水泥钢筋与烟雾，嚣张地宣告自己的胜利。

　　燃族们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如同忘记了她的存在般。费奈尔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转身逃走了。

　　燃族们不知道是谁先开始说了一声：“BOSS赢了！”瞬间胜利的喜悦席卷了整支队伍，士气大涨，已经远离的费奈尔都能听见他们的喧嚣。

　　于是她停下了脚步。

　　费奈尔·瑞德此刻有些不爽。

　　她穿越重重包围，如今遍体鳞伤，难道只为了和这座城市说声“再见”？

　　银灰色的瞳眸凝视着眼前的机械，胸腔中酝酿着疯狂。

　　“和我来吧。”

　　她踏上注定充满危险的道路。

　　费奈尔干巴巴的总结：“他烧起来的样子真好看，给了我走上新道路的勇气。”

　　盖雷一脸失望：“这算什么啊……不过听起来你们好像很久前就认识了。”

　　接着他又精神起来：“难道你是BOSS安插在救火队里的卧底！”

　　你想多了，你家老大没有这种兴趣。

　　费奈尔换了个话题：“那个女孩看起来状况不是很好啊。”

　　不如说大部分被救出来的燃族状态都不好，那个女孩尤其，她看上去快死了。

　　“不用你说我也…可恶。”

　　闲聊归闲聊，盖雷其实内心相当焦急，但他什么也做不了。想要安全离开这个国家，从佛赛特集团手中救出更多同伴，他们尚且不能轻举妄动。燃族的身份注定了大部分普通人都不愿意向他们伸出援手，盖雷也知道西玛的情况很危险，但他至少要等直升机找个隐秘的地方降落再说。

　　那个监狱、包括抵达监狱的交通工具都没有任何医疗相关的东西，他们高傲地认为己方不可能被燃族伤到，而燃族的死活也无所谓。

　　费奈尔提议：“这个飞行路线会经过普罗米亚综合医院，就在我家附近。那里我熟，去走一趟？”

　　“不，”米斯反驳，“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里，那样我们脱身会更加困难。”

　　这倒是出乎费奈尔意料了：“你们难道没打算和佛赛特财团开战？”

　　“还不到时候。”

　　费奈尔有理有据地分析：“你们再拖下去只会越来越弱，找回同伴修养声息是不错，可你们没有协助者吧？物资药物都要靠你们之后去找，普罗米亚是佛赛特财团，你们恢复的速度可比不上损失的速度。”

　　“你打算怎么样？”

　　费奈尔暗骂一声死脑筋，咬牙揽下这件不讨好的事：“…算了，我的意思是那就我去拿吧，毕竟我是你们珍贵的协助者啊。”

　　盖雷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米斯不赞同：“不要擅自行动。”

　　可米斯也做不到看着他的同伴因为没有及时医治而死，盖雷再三保证后确认了集合的地点，就被放行了。

　　直升飞机在综合医院附近的楼顶悬停，米斯说：“小心行事。”

　　费奈尔挑眉：“我尽量。”

　　随后她抱着盖雷直接从飞机上跳了下来，与地面的距离只是看似恐怖，经验告诉费奈尔根本没风险。这吓坏了原本准备释放火焰降落的盖雷，他的尖叫仿佛一只意识到自己快死的兔子。他被费奈尔夹在臂弯里，直到双脚脚踏地面还是晕乎乎的。

　　“我们…首先从后面潜入进去？”

　　“不用想太多，”费奈尔莞尔一笑，“论这种事，我可是专家。”

　　里欧·弗提亚，你又欠我一个人情。费奈尔在自己的心里数了数。

　　费奈尔没有吹牛，他们很快就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拿到了物资，费奈尔无愧于她自封的专家之名，等东西少了被发现他们早就逃之夭夭了。

　　集合的地点万分眼熟，巨大的湖泊和树林。费奈尔刚才还顺路回了趟家，取走了自己的摩托“底特律”，还不忘带上自己的猫。当然还有摸尸捡来的速冻枪……不是她不信任这些燃族，就是以防万一。

　　盖雷坐在她的摩托后座，手里拿着大包小包和费奈尔的猫，就像购物一通被男朋友接回家的女孩，盖雷被自己的比喻恶心了一下。

　　“不过你还真冷静。”

　　“习惯了就好，你不习惯吗？”

　　“哼，我当然早就习惯了。对了，摩托让我来开吧。”

　　盖雷通过后视镜看到了费奈尔冷若冰霜的表情，功效比冰封警备队的寒冰枷锁还牛，让他直接打了个寒战。

　　“除了我的猫没人坐过我的宝贝后座。”

　　你居然还想骑我的摩托？

　　盖雷不说话了。

　　米斯刚才只和他们说了笼统的集合地点，至于具体方位，也许是燃族与燃族之间心有灵犀，盖雷告诉了她该往哪走。

　　费奈尔这次没有停，她的摩托直接开进了森林。道路泥泞有石子，不过她技巧高超翻车都是有惊无险，穿过一段森林瞬间豁然开朗，盖雷看到被冻上的巨大湖泊。

　　他低声说：“等下，那里有人。”

　　冰面上有个踌躇的粉发少女，显然是艾娜，她还没有发现他们。

　　费奈尔轻笑一下：“不用管。”

　　费奈尔完全不考虑冰层因为她的粗暴行驶突然碎裂的风险，直直驶向他们在的方向。盖雷坐在她后面，看着车轮碾过冰层留下白痕，似乎恍然千里，留下的痕迹也会向里欧在天空留下的火星慢慢被自然分解。

　　艾娜因为噪音回头，但她的行驶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只留下模糊的背影。

　　也许是眼花，艾娜还是没追上去。她望向天空。

　　“一个两个…都是笨蛋啊。”

　　他们来到了深邃的山洞入口，而这暂时性的集合地点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个试图进入山洞的人，显然不是同一立场的加罗。他正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在观察前面的状况，没注意到身后。费奈尔示意盖雷不要出声，上前一个手刀打晕了加罗。

　　费奈尔把加罗丢给盖雷，盖雷上道地就四周取材从刚刚夺走的物资中找到了手铐把昏迷的加罗控制起来。安静的环境，盖雷并没有在都是同伴的地方隐藏自己的声响。米斯率先出声：“你们回来了。”

　　盖雷说：“还抓到了一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