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兄弟没有省油的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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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阵小跑直接奔回家，到了自家后院的墙边，左右细细观察了下，见没什么人注意，便轻身翻了过去。
我窜上楼，发现柳儿泪痕竟然还没干，但她见我安好得回来了，连忙揉了眼睛，挤出一副笑脸，要替我换回罗裳。我心下不忍，又有丝愧疚，夺了衣服要她去洗把脸。她不肯，又将衣服拉了过去。这一拉一扯间，竟有了太极中推手的痕迹。我心下暗惊，脱口问道：“柳儿，你会太极？”
柳儿眨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疑惑地看着我：“小姐，太极是什么？”
我一时无语，只得转话题问她，可有人来找我。她摇头说，并没有。
我想着今天这事应该就是天知，地知，柳儿知，我知了，便安了心。心情甚好地换好衣服，我随手端了柳儿奉上来的茶，转身缩在美人榻上，准备好好休息下。结果还没坐热呢，我那三个哥哥便串到了我房间。
我站起来盈盈一俯身，浅笑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几位哥哥，怎么有闲暇来找小妹呢？”心里却是一阵透心凉，别是我刚上街的事被谁多嘴的捅回来了吧。我暗暗叫苦，怎么一来就来仨，若真出了事，以一敌三，我可没那个自信能赢。
大哥白翊瑾现在是镖局里的镖头，其实也就不过是前年才加冠，现在亦会跟着爹出镖，在江湖上很有了些名声，自然无外乎什么英雄出少年类的。因是他常出镖的缘故，休养的一个月我只是得见了他三四次。大哥的一张脸似爹，轮廓分明。属于英挺型的，不媚，却很耐看，手上的一杆枪舞得风生水起。我刚能起身的时候，曾在练武场站了半天，一直大了张嘴看到他将一套枪法行云流水地打完。
他休息的时候，我愣生生地吐出一句：“大哥，你其实是岳飞转世吧……”把他吓得以为我中了那个方士的蛊惑，信起鬼神来了。
二哥一身皮囊生得极好，之前也说过，这身皮囊，必然是个惹桃花的。我头回见他的时候，亦有些发愣，许久才在心中暗苦：“若男子都生得那么漂亮，还要我们女子干什么啊……”
众人皆说她长得最像过世的娘亲，亦可见那位娘亲曾是何等倾国倾城的容颜。可惜古人没有什么照相技术，自然没什么睹照片思人的说法。但是连个画像也未曾得见，这倒很让我纳闷。白翼飞本该今年便要加冠才是，可是也得年底的生辰才成，所以亦还算不得一个成年人。他平日里要打理爹不在镖局时的日常事务，忙起来自然也没什么时间顾及我，说是为了躲颜大小姐隔三岔五地来我房中下棋聊天，其实很大时候都是我在睡觉或是独自看书，他借了我的书桌处理事情。因此说到底，虽然我与他常见，但相谈的次数着实也不多。
他比大哥看起来文弱许多，一身功夫却不是盖的。他腰间别着的长鞭便是来去自如的。他平时似乎不怎么练功，他那功夫我仅见过一回，那次大哥和父亲出镖去了，却正逢有人来踢馆。那时我躲在房后，却见得他的表情正经严厉到了极致，一辉手中的长鞭，凌厉地划破空气，着实有可怕的气魄。此时我才感叹，原来男生女相也不代表那人不阳刚啊。
三哥白逸天年龄同我相差不过一岁，按现在白羽澄刚及荜的年龄算来，他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年纪。因为年岁不大，多少还带着少年般的稚气。眉目偏了清秀，一双眼却是澄清地不染尘埃，让人觉得这双眼实在太清明，一眼望去，便人移不开眼。偏是这样一个人使的却是双刀，我每回都甚无语他这书香子弟般的身躯，怎么能将那分量不轻的双刀舞得如此行云如水。
他年岁尚轻，还在书院读书，就是平日里得了空，要不就是被二哥压在书房看书，要不就是在练武场跟老镖师们切磋功夫。他虽说也会偷闲来找我说说话，但大多数的时候，我只是在练武场边远远地看着他。
平时见他练武，总觉得他的功夫花哨了些，好看确实好看，就怕不怎么实用。却是在那次踢馆事件中得见他那双刀的威力，咄咄逼人，怎么也不像是少年该有的能力。
说白了，这三号人，可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他们三人倒是不客气，一进我的房间，就随便找椅子坐下，还随手为自己倒好了茶。我心中暗叹，练武的人果真比较豪放么？
大哥一双眉挑地好看，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妹妹，我们几个面前你何必装这副大家闺秀样。难不成这次病真让你收了心性？”
什么叫装？我初听到这话，着实愣了半晌，脑子没转过弯来。不是都说这白府的大小姐是个柔弱女子样么。我今天辛苦跑那么远的茶楼亦是为了打听这些，就怕被识出个好歹来，我还不知道怎么说明穿越这码事。听大哥的口气，这位白羽澄可不像传闻中的那样是个文弱可人的大家闺秀。难道人民群众也有走眼的时候？
我不知如何应对，只得扯出抹微笑：“大哥你这是什么话。”
三哥端了茶杯，瞟了我一眼，一个笑意有些狡黠：“看柳儿眼睛红肿，想是你今日又做了什么让她为难的事罢。”
我冷汗直下：“哪，哪能啊。小妹我大病初愈，能做出什么事来。”
大哥继续笑道：“那倒不见得。比如说……”
“比，比如？……”
“比如说，换了男装偷偷跑出去玩了？”三哥接得顺溜，我却是一个踉跄，险些没坐回到了椅子上。我斜眼便去瞟柳儿，她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张秀清的脸泪痕还没干，那双水汪汪的眼险些又要落下泪来。
三哥拍拍我的肩膀，笑得灿烂：“你不用怪柳儿，不是她告的密。”
我很是疑惑。
坐在一旁的二哥缓缓地开了口：“你房后面的墙最近结了些新鲜的苔藓，刚刚路过的时候却看见多了个脚印似的划痕。一进一出共四个，还是一般大小。想是知道便是一个人的。你觉得这还不好猜么？”
我一时无语，心里只得感叹句，果然是习武的人啊……这些个观察力未免也太好了些吧。我干笑两声：“这个，小妹也是一时兴起……一时兴起……”
大哥起了身，一步步向我逼来，脸上的笑意却不甚明显，我讪讪地看着他：“大，大哥？……”
只见他一个伸手，卡住我的手腕，一个反手，将我反手困住，这要在今天说来，就是个擒拿手的招式，我下意识的一个反手，便要将其挣脱。却不想我低估了他的力气，手还未起，便被用力抓住。我一个侧身，脑子飞速旋转想出对策，一个后踢，直奔了他的面去。他大概也没料到我会如此反抗，微侧了身，手中力道微微松了，我瞄见了一个空隙，将手反用力，往下一抽，手便自由了，我反身用脚踢过，给了自己造个空挡，转身迅速跳到了一旁。
这一切完成地行云流水，等我跳到一旁，斜眼看到柳儿已经完全傻掉的面容，我才恍然大悟，这……我刚才是做了什么啊……我心中自叫糟糕，这些年和父亲过招留下的本能后遗症啊……这这这……现在该怎么办啊……
我冷汗直冒，一时没有对策，连死的心都有了。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我抬头才发现那三位的表情竟完全没有出现惊异的表情，仿佛是完全习以为常的样子。这是？……
三哥走到大哥面前，拍着他肩笑道：“你还担心她这场大病会有怎样的后遗症。我看，除了她功夫又精进了些，倒是无啥大碍了。”他笑得天真，这话听来，我却觉得有无尽的邪气。
大哥挥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裳，有些奇怪道：“这些招数我还真未见过，羽澄，你是从哪看到的？”
我笑得尴尬，又不好说什么：“我只是下意识，下意识罢了……”
“羽澄，过来。”我听到唤声看去，才发现一脸风轻云淡的二哥依旧还在风轻云淡地喝茶。
“啊？……”我微微发愣，想想刚才大哥出其不意地动作，我倒真不敢妄自上前了。
他见我没动，不由抬头看着我：“过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心下不愿，但总不能不从，便磨蹭着踱了过去，心里却不敢有半点松懈，生怕有会搅出什么测试啥的。
他指着他旁边的一个椅子说道：“坐。”
我老实坐了。
“手。”
我小心翼翼地把手递了过去，却在想，这又是唱的哪出戏。他将指尖搭在我的脉搏上，有些凉，我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这是在给我把脉。我随父亲学习国学，却对医理造诣不大，每回看到那些个经络啥的，都头疼。心下不爽，自然学得差，到现在，我连起码的脉象都把不出来。
他眉头微皱，脸色倒是正经得狠，大哥三哥见他那副表情，有些奇怪，不由齐声问道：“怎么了？”
他并未回答，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大哥耐不住问道：“你倒是说啊，不会真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了吧。”我被他一副表情搅得讶异，今天感觉不错，难道是病还潜伏在内里，没发出来？
他皱眉道：“奇怪……”
我干干地冒出句：“有什么事二哥你还是直说吧，哪怕是坏到极致，小妹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他放了手，半晌才道：“就是没什么事才奇怪，除了还有些气虚，全不像大病初愈的状况。”
大哥，三哥这才松了好大一口气。大哥拍着二哥的肩膀笑道：“老二，你刚才副摸样能将人生生吓死。”
二哥慢条斯理地又端了茶，抿了口，才慢慢说了句：“哦？我生得有那么难看么？”
三哥笑道：“哪能啊，你这身皮囊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红颜，看颜大小姐的执着样，估计你也撑不了多久，还是早些从了她，也免得我们跟着受苦。”
大哥一副看好戏地加了句：“是啊是啊，那颜大小姐也是艳丽的佳人儿，虽然脾气爆了点，但是家世也是富商，和我们家也是门当户对，你还是早些答应了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二哥斜斜地瞟了他一眼，转头却问了我一句：“羽澄，你觉得是我好看些，还是颜家小姐好看些？”
我微微一愣，有些难说，这个……有比较维度么……一男一女？何况我还没见过颜家大小姐。不过自家哥哥在这，还是不能吃里爬外，应该多附和他比较好。心有所定，我便开口道：“以小妹看来，还是二哥耐看些。”
二哥点头，一副淡然的表情，说道：“我从来不会考虑长得不及我的女子。”
大哥，三哥和我就这样活生生地被雷在那了。
自此，我下定决定，绝对不能招惹二哥。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兄弟没有省油的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