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b站观影】让酒（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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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心性岁岁长
何必虚掷惊和慌
皆是我曾途径路
不过两鬓雪与霜」
「年少的中也眼眸微阖，双手插兜微笑着立在原地，背后许多荷枪实弹的男人在靠近，却丝毫不能影响他。
他突然睁眼，明亮目光投向画面之外，身后的男人向他走动，平静画面刹那转为鲜活。
尚未加入□□中也浑身包覆重力，向下弯曲身体的同时缓慢仰起头，化为利刃的眼神几乎将旁观者穿透。
转瞬间，已成为重力使的中也跨在机车上向前疾驶，成熟几分的面庞与尚且稚嫩的脸庞交叠，发丝也是一样的舞动。
下一瞬，成年的□□干部中原中也身形笔直，眼眸沉静，锋芒不再毕露，却是比年少之时更加的危险与强大。
画面极快的漆黑又亮起，中也甩出手臂，直指天边，表情坚毅而果决，干脆利落的下达指令，高喊着，命令着，人心在他的声音里拧成一线，共同对抗来犯外敌。
周围黑手党的下属或持枪战斗，或奔忙守护群众，远方烽烟燃起直入云霄，虽混乱，却有人始终高立前方，寸步不让。
中也睁大双眼，微微回头看来。画面随他的视线移动，看见墙边被制伏，垂着头靠墙没有声息的人，地上零散抛弃着枪枝。
镜头转为俯视，昏暗巷子内，中也和下属直立前面，正对着那群失去抵抗能力的烂泥，背后是整齐排列的黑手党，个个双手背后，站立的笔直。
画面又切到疑似银行的位置，许多做军警装束的人倒地，枪械散落，中也做□□干部装扮，站在中间看着他们。看不清他的表情，好似理所当然，丝毫不显突兀
中也站立碧空之下，身体微往后倾，表情略显惊愕，微微开着口，瞳孔放大。
他伸手按在通讯器上，似是听见了什么，竖起眉头低喊。
背景是清澈如洗的蓝天，恍惚间，中也的身影犹如曾经少年。一路走来，他好像变了，又好似丝毫不改」
[这几个抬头太妙了]
[过去和现在交织]
[中也的身边没有太宰了]
[曾经那个稚嫩的少年也可以独当一面]
"中也怎么看的话，真的是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但为什么总是注意不到呢？"武侦宰一拍手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果然还是因为根本没有变化的高度吧！"
"嗯。成长期从中也的身上跳过去了。"首领宰应声，看着屏幕里和他的中也相似却不同的人，眼睛倒映着光："这个共同点应该是最明显的了。"
"毕竟外在表现很容易看出来。"武侦宰弯起嘴角，眼里带着怀念和伤感，"其他的话，嘛，毕竟是中也啊。本质是不会改变的，就是傻乎乎的喜欢什么都自己扛的冤大头吧，明明不是高个子也喜欢有事就顶着呢。"
大部分人受到伤害后都容易养成受惊体质，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人会下意识拒绝相同的选择，这是无可厚非的，是生物的本能。不过还是会有一些傻子会固执得继续伸出手交出后背，天真得愚蠢。
但，也正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才偶尔会感慨，这样的世界似乎还不错。
——所以才会觉得人间还没有污秽到无可救药。
首领宰微微启唇，"也对。就算待人处事方式变得更加成熟了，就算开始习惯收集信息指定计划了，也还是中也嘛。"
这个世界真实得找不出半点虚假，只是与他无缘，也说不清是为了寻找那仅剩的相关性还是灵魂源头的吸引，他一直都在注视着他，找寻着最明显的意义。
为什么会有人这样热情高涨地活着呢，真是让人羡慕到嫉妒呐。
——所以才会不自觉地厌恶靠近他。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表情，像是遇见了什么稀奇到需要用一生来研究的东西。
——所以才控制不住地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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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君，你认识太宰君七年了吧。"坂口安吾扶眼镜，"从来没有思考过类似你们之间的关系这样的问题吗？"
"偶尔会想，但是想不通也就算了。"中原中也很诚实地摇头。思考他们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是一件极其耗费精力的事情，还不一定有结果。他一般不会去为难自己。
"既然这样的话，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吧，可以吗？中也君。"
"可以，你来问吧。"
"首先，你会毫无理由的突然想到太宰君吗？情绪轻易因为他有极大的波动吗？"
"这样就算吗？！也太草率了吧！这不是普遍现象吗？！"中原中也第一想法就是反驳。没办法，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简直是显而易见的，或者说是一个不需要经过任何思考，只要知道他们两个的名字就可以得出的结论。
"是有一点呢。"被话题吸引过来的谷崎举例发表意见，"就像我经常会想起直美，但是这不能说明什么吧……"还没说完就被物理打断了，一具软绵绵的身体靠在了他的身上。
"我也会经常想到我的哥哥桑呢~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会特别想念呢。"直美一只手轻轻抚摸上谷崎的一侧脸庞，指尖划着圈向下移动，"原来哥哥桑也是的嘛。不过直美最喜欢哥哥了呢，哥哥不是这么想的直美会不高兴的哦～"
"直美，现在在外面呢……"越说越弱气。
"嗯~哥哥说啊，不喜欢直美嘛~"
"没，没有……"谷崎脸瞬间通红一片，话说越发的磕磕绊绊，"我喜欢直美。"
坂口安吾收回视线，冷静地借用实例，"中也君现在还觉得这件事是普遍现象吗？"
中原中也也收回视线，"可能，大概，也许，的确不是那么普遍。"但是他还是想解释，"但是不止我一个人，被他总是迫害过的人总是会陷入噩梦般反复想起他吧。而且哪一个人想到太宰能够心平气和啊。"
坂口安吾沉默一秒，"的确是。不过我一开始就没想过用一个问题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如果有人那么想那肯定是过分低估你们两个的麻烦程度了，尤其是在这种本来就是麻烦的问题上。"
"眼镜教授，你刚刚面无表情说出的话真的很过分啊。怎么看太宰那家伙都是最高级别的麻烦人物吧。"中原中也对于和太宰位于同一麻烦层次表示不满。
"不。"坂口安吾当场否定，"在这件事情上，中也君可能会更加麻烦一点也说不定。
"没有到这种程度吧！"
"那么，第二个问题。"坂口安吾没有理会中也微崩溃的话语，自顾自地推进谈话进程。不得不说是一种非常粗略的转移话题和继续话题的方法。换一个人很难继续说下去，所以说有些成功不可复制。
"他对你来说，是可有可无的还是想要白头偕老的。他的死活对你来说到底重不重要？"
"感觉都不太对啊！但是如果非得要选一个的话，后面那个会更好一点吧。"中原中也咬牙切齿，"那个混蛋英年早逝这个可能性就算再大也一定会把它掐灭的。怎么可能允许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死去啊！当然了，如果我看见他自杀肯定会揍他一顿的，当着我的面死去这种就更不可能了。"
"不能在看不见的地方死，在面前又不准太宰先生死。"中岛敦合情合理的总结，"所以说中也先生就是不想太宰先生死去吧。"
芥川龙之介一把拍在他的脑袋上，"人虎，不要多嘴！"他已经看到他的上司恼羞成怒的表情了。
"我只是不允许他这么轻易的死去！他的命可是只能由我取走的。"中原中也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似乎在说什么坚定的誓言，就是莫名的带着初中学生的中二气息，浑身上下散发着热血的火焰。
立原道造就瞬间看破了这个本质，"能把这么血腥的台词说的轻而易举热血沸腾，还带着让人没有办法想歪的中二气场，不愧是可以和太宰先生相抗衡的人啊。但是这样的台词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啊，而且莫名的有种被狗粮哽住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这就是小说中超级典型的套路——命都是你的。"樋口一叶开始给现场的男孩子们科普其他们都不太熟悉的领域——小说。
她的眼睛发亮，越说越激动，"或者敌对或者是生死搭档的两个人在遭遇了重大的事件后，在情绪的最高点对彼此做出最真挚的承诺，而这一句话一般都不是‘我爱你’，而是‘我的命属于你。’这样对他们来说更加情绪泄露的话。"
中原中也试图插话，"可是我刚刚说好像是‘他是要被我杀死的’类似这样的话吧？这么想的话，是不是我们的情况和他们不一样？"
"不是的！"樋口一叶眼睛亮的更加厉害了，"中也先生和太宰先生这种是刚刚那种套路的变形。是两个骄傲的人都不肯认输，于是只能变相的把‘我属于你’，变成‘你属于我’这种别扭怪的说法。因为两个人都不想对对方认输，却又想要占有对方。啊——这也太典型了。"
"喂——我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真的不是……"中原中也看着说完话后莫名兴奋的转头跑向女生堆里的樋口一叶，喊都没有喊应，虽然他后面也莫名不想喊了……不过，等等，什么时候这些女生们都聚在一起了？
一旁的坂口安吾听着沉默不语。刚刚那些话真的是太过符合中也君了。不过根据这段话，情况也就显而易见了。
中也君，你很喜欢他啊，喜欢到在你还没有意识到喜欢的时候，就已经把他规划进了你的余生。
"最后一个问题，太宰君对你来说是绝对特殊的吗？你会希望甚至帮助他做他所想要做的事情吗？"坂口安吾用最后一个问题唤回了莫名有些发呆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不想回答，沉默了几秒还是不情不愿地说了，"这个当然是的啊。但是虽然现在不是了，但是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曾经是搭档啊，这不就是最基本的搭档情吗？"
坂口安吾看着中原中也眼里不掺假的真诚，一时语塞。所以说，究竟是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错觉啊？
中原中也将视线投向前面低声窃窃私语的两位首领，又默默地转头看向不知道又因为什么小声吵起来芥川和敦，最后看了眼对面气氛和谐诡异的上面两对搭档的同位体。最终又重新看着坂口安吾。
跟着中原中也视线环视一圈的坂口安吾：原来是因为周围环境啊……横滨就没有正常的搭档了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就连没有奇怪关系的国木田君和太宰君做搭档时都显得不是很正常，所以横滨是风水不好吗？
不对，他突然想起和中原中也渊源很深的两个人——魏尔伦和兰波，再想想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和思维……好的，中也君，你的身边正常人很是匮乏啊。
"咳咳。"坂口安吾清了清嗓子，开始纠正中原中也不太正常的观点，"搭档情不是那样的，至少不完全是那样。虽然其中的确会有很多相似的方面，尤其是在横滨这个地方，因为完成的任务危险系数比较高，所以搭档间的契合度也会比较高，所以才会产生搭档是一定特殊的泛化认知。"
按中也君的说法，那就是万物皆可搭档情啊。坂口安吾顺手扶了扶下滑的眼镜，顺便压制要快要抑制不住的吐槽冲动。
"但是一般来说搭档其实更像是合作伙伴的另一种说法，不会有那么亲密的联系，更不会有事没事想到对方。你们这种已经不仅仅属于搭档情的范围了。"
"不只是搭档情吗？"中原中也不明所以一脸懵逼，面对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围内的问题，中原中也选择向专业人士询问："但是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是爱情啊。没有人会厌恶喜欢的人吧？"
虽然看上去没有谈过恋爱但是莫名显得理论知识渊博·专业人士·坂口安吾："负面情绪的背后一定有其正面期待，讨厌不假喜欢也并非不可并存。"
"就算是这样……"中原中也的面部表情很是复杂，"也完全没有办法想象。总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就抛开一切不提，大部分人找伴侣就是找能够尊重理解自己的人互相陪伴着走而已，其实是不是爱情都没有那么所谓了。"坂口安吾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们不早就是这样的关系了吗？"
"无论如何你们都是对方的独一无二，不是吗？这就足够了。你们相互扶持着走过剩下的岁月。这就已经是最好的事情了。而且，就情感方面来说，从来没有人规定过爱应该是什么样的，不要让世俗的定义束缚住你们。没有规定说你们那样的不能算爱。你们足够亲密……，那为什么不能是爱情呢？"
坂口安吾见面前的人神色动摇，趁热打铁摆出了科学的解释。"而从专业方面来讲，爱情的基本倾向是奉献，衡量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爱情强度如何可以通过‘是否发自内心帮助所爱之人做其期待的所有事情’这个指标来判断。这是心理学上对爱情的解释。这样判断的话，你们似乎也很符合。"
结论——"所以中也君，你就是喜欢太宰君的。"
我，喜欢，太宰……？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一直模糊不清想不透彻的关系，被别人这么直白且轻而易举的挑出来，尤其是还是他有些明悟却从未设想过的方面，其震惊程度不亚于上课看恐怖小说转头就发现班主任站在旁边。是完全可以当成恐怖故事讲的程度了。
中原中也心里已经完全乱作一团了。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b站观影】让酒（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