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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非典型观影】变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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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好吵……
意识昏沉之间听见几声尖锐的戏腔,很标志性的嗓音,太宰治醒来时还有些晕乎乎,他几乎是被吵醒的。
他躺在新房间的其中一张床上,意识到出问题时扶着脑袋撑起身,眉眼间夹杂着烦躁:“发生什么事了?”
“太,太宰,另一个你缩水了啊!”中原中也的表情已经不是惊奇而是惊恐了,虽然早有猜测,但是果然——就像是半夜突然被狼人敲门才知道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一样的普通老百姓,满脑子都是世界观破碎的声音。
因为异能无法对「太宰治」造成影响,他不得不往科学玄幻的方面思考,同时他也在担心这件事情会不会对太宰治有害。
“你没有要缩水的感觉吧?”
中也用一种时刻准备着的戒备心理观察着这个还正常的人,要知道【太宰治】突然变小的时候衣服可是没有跟着变化的,当时在房间的所有人都被脸色黑沉的【中原中也】驱赶出门,在开门时已经换好了不知从哪里来的衣服,简单的黑西装白衬衫,正好是他十六岁时的模样。
只是扯掉了绷带,便无端得显得亮堂一些了。
太宰治倒是镇定,他拍了拍中原中也紧绷的肌肉,示意他放轻松,“这次应该只有首领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需要验证一下。”他给了中也一个眼神。
中原中也会意,下一秒靠砸墙吸引了【太宰治】昏迷缩水后就死死守在面前的【中原中也】的注意力。
在那注意力转移的瞬间,太宰治凑了过去,靠近了被笼罩在保护范围之内的【太宰治】。
有人靠近的瞬间,【中原中也】下意识使出一击绝杀,那一击直接冲着致命点去,如果打中,力度足够打断脊椎骨。
太宰治没有躲,但是他毫发无损——这一击被紧随其后的中原中也挡下了。
【中原中也】眯眸: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揍。
即便知道另一个太宰治不会伤害他的首领,他也不愿意有人在这时候去接触【太宰治】。
中原中也歪头:不可能,想越过我去揍人是不可能的。
太宰这家伙想做什么还用得着其他人允许?又不是大事,不存在做不了的道理。
两个中也的战斗一触即发,而太宰治已经有了结论,成功阻止这两大武力值天花板的对撞:“反噬的结果,或者说是逃避反噬的需要。”没等其他人反应,他在躺着的人脸上掐了一把,不重但是足够明显,“醒来了不睁开眼睛吗?”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盯着被掐的那一块,脑子里同时闪过“我的人被掐了”和“我也想掐”两个想法,一时间卡在了原地。
而【太宰治】,不,现在应该算是【小太宰治】了,莫约十五六岁,脸上的婴儿肥还残留着痕迹,看上去比长大后要健康些。
【太宰治】睁开眼,正好对上一双熟悉的鸢色眼眸,他镇定自若地推开面前的脸。
他站起来,“我到了未来?还是说回到了过去?”联系他装睡时同位体说的话,他露出了然的神色,“反噬导致我身体和记忆都回到了十六岁。”
“唔,主被动关系搞错了。”太宰治说。
【太宰治】点头,“身体回溯就能当做不知情,很极端的规则。”
太宰治补充道,“这个空间自带的。”
了解了。比起那些他更在意这里的其他人。这里的每个人他都有熟悉感,但是很多人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见过的印象,至少不清晰。
未来见过的人,他做出结论。
就像学渣昨天背的英语单词一样,记得自己背过而不记得背了什么,他只记得发生过这么一些事,但是究竟发生什么记不清了。更加准确来说,对于未来的事情他就像旁观了一场清晰细节的梦境,醒过来之后残存着部分印象,却分不清是真实还是他脑海里的二次加工,其中蕴含的情感全部被封存。
在不确定真实的情况下,他姑且把梦境的内容全部存疑。
然而他虽然是这么想,但是经历了就会留下痕迹,四年的首领生活终究还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印记,他比真正的十六岁时要冷静得多。
他一眼就看到了两个中原中也,那个活泼的中原中也看上去更像是自己的小搭档,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另一个像是首领的中原中也才是他的中也。
啊,中也很适合当首领呢,只是不蹦哒的中也有些可怕,他再一转眼看到了第二参照物,于是毫不犹豫做了对比——和变成御姐的爱丽丝一样可怕。
他淡淡地评价:“中也的围巾和你的尺寸不搭。”长了一截。
“你的。”【中原中也】走过来打量他的神色和露在外面的皮肤,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但是他不放心,“有感觉到其他异常情况吗?”
【太宰治】还在艰难回忆他的围巾为什么会在【中也】脖子上挂着,以及那个围巾怎么和【森先生】的差不多时就被这个问题打了个猝不及防,没控制住的发出疑惑,“啊?”
这个中也好像有点不对劲,有点像是软体动物分泌出的黏液那样,黏糊糊的。
所以……【太宰治】脑子里突然转过一个念头,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中原中也】却笑起来,颇有些恶劣意味地盯着他,“你的确是我男朋友没错。”
【太宰治】眼底失去了光。
一旁的太宰治看得十分乐呵,甚至想要掏出瓜子板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慢悠悠地火上浇油,“不用怀疑你的大脑啦~绝大部分都是真的。”
无论是书内世界、跳楼五步走,还是死而复生、找了个男朋友,全部都是不掺假的真实哦~
怎么样?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太宰治】开心得要疯了,他麻木着一张脸,“让我死,就现在。”
他这一句话平平无奇,却一下子捅了马蜂窝,才起身的身体被重重摁回去,【中原中也】覆在他的上空,死死控制着他的四肢,眼睛里是被触犯到死穴的暴怒。
“太宰,答应的事情想要背弃是要付出代价的。”【中原中也】眼底酝酿起风暴,汹涌澎湃的海水几乎要将印入视线的人掀翻淹没,带着绝不容许的决绝。
不可以轻易说要死去,更不可以随便真的动了死去的念头,这个人必须在他眼皮子底下活着!
【太宰治】并没有被他的暴怒所影响,反而怔愣片刻,仔细咀嚼着暴怒下毫不掩饰地担心,他最终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我可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稍微对于未来【中也】的真实感落实了,男朋友……吗?
“好啦好啦,”旁边插进声音,【森】带着爱丽丝拎着个医药箱过来了,他把箱子放在床上,似是调侃的说,“真是个糟糕的姿势呢,中也君不如先放过太宰君,把他借我检查一下怎么样?”
比起空间只有结论的纸质报告,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中原中也】翻身下床后径直攥住【太宰治】的手腕,他毫不掩饰自己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掌控在手心里的态度,重要的是对于这样的强势【太宰治】选择了不评价,也就是默认的意思。
对此,【森】只在心里默默感慨了一下,也没有要求【中也】放开病人。
即便只是简单的检查,【森】也大致推断出结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没有继续恶化下去。”
除了身体变小,记忆有些不确定之外没有任何大碍,可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
【中原中也】似乎依旧不是很满意,但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摩挲着手里更为纤细的手腕,只觉得脆弱到他一用力就能碾碎。
「太宰治」这个生物就是这样,用极端的智慧操控着脆皮得不堪一击的身体,然后一次次把自己丢到危险的境地里,问就是要他相信他,但是那么多方案里没有不受伤的选项吗?这个人只是不想选。
该怎么让这个脆皮前首领明白他的身体比普通人更应该好好爱护呢?
“中也不要想一些很危险的事情,”【太宰治】敏锐地察觉到危险逼近,果断打断危险的读条:“我不会同意的。”
他低头看身上的衣服,不是之前那一件,再看态度自然的【中也】,他的脸与其说是冷静不如说是当作不知道。
“所以呢?织田作那边解决了?”他问起昏迷前的纠结点,如果解决了,那他可能会想赞扬这次反噬的时间点。
太宰治坐在另一张床上晃腿,闻言干脆地打破他的幻想:“当然没有,如果你想,我可以现在喊他进来。”
“那我就说忘记了,反正我现在的样子应该具备说服力。”【太宰治】想都没想就说。
然而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且刚才的话已经足够让另外的人担心了。
果不其然,本就一直用“想要把人关起来”的眼神注视着他的人这下子像是抓住了把柄,说话间露出的牙都像饿犬的凶器,慢吞吞地低声念道:“太宰。”
没有说任何威胁的话,却比说任何话都要更加危险,气息吐在【太宰治】一侧的脖颈上,那一小块地方瞬间激起鸡皮疙瘩。
森鸥外早在检查完后就直接离开了,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太宰治和两个中原中也,对面的两个人并没有形成逼问的局势,可能是因为中原中也早就知道了些什么。现在没有人能够帮【太宰治】制止【中也】的行动。
【太宰治】也不需要。
他像是常年与野兽打交道的老手,就像被盯上,就算致命点暴露在野兽视线里也依旧不紧不慢,那是无需记忆的肌肉记忆——他掐住野兽的下颚,柔软的唇瓣擦过尖牙,双眸对上。
“不要继续探究过去,中也,你该知道那些没有意义。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
恍惚间首领的气质回到他的身上,无关身体大小,那眼睛里透露出的所有都无限贴近那计划还未完成前全然不容拒绝的首领。
随即他眨了下眼,似乎在克服什么,下一秒就覆上【中也】的唇,舌尖轻轻划过那尖锐的牙,高傲亲密地安抚。离开后冷淡的弯眸,“作为男朋友应该要适当包容恋人的秘密吧?”
“只让我履行义务是不行的吧,你也给我点权利啊。”【中原中也】再次把人摁到床上,啃咬上那多半吐露他不爱听的话的薄唇,竭尽全力地在那上面留下痕迹。
【太宰治】纵容地任由他攻城略地,心里闪过一丝明悟:啊,【中也】同意不深究了,真是一如既往地好哄呢。
隔壁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他们需不需要回避一下?
中原中也整个人直挺挺地凑近太宰治,因为面前两个人过度的表现,他现在表现得非常的局促,都不敢望旁边的人。他低声说,“我们要出去吗?”
同样非常局促的太宰治几乎瞬间就想答应他的提议,但是一想到出去后的结果可能是再次独自面对需要解释的人,他又沉默了。好半晌,他捂着脸,听得出也是很艰难的说,“我们背过身吧。”
两个谈恋爱谈得异常纯情的人直愣愣地像两个摆设,背对着不断发出奇怪声音的同位体,内心发出了同频的呐喊与尖叫。
幸好后面的两个人没有更出格的想法,可能是地方不够隐秘,也可能是一方还是未成年的身体,总之主世界的两个人只煎熬了几分钟就听到了解放的号角。
【太宰治】现在的身体虚得不行,就几分钟呼吸就有些喘,他缓慢调整呼吸:“你们两个真的在谈恋爱吗?”
为什么看上去比他这个记忆都不清楚的人对接吻这件事更加接受不能的样子。
被他询问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对上了视线,然后以比对上视线更快的速度移开了视线,两个人的耳根都有些发红。
太宰治支支吾吾地说,“就是那样啦,这都不重要。”他提高声音,“现在重点应该是想办法跟织田作解释,你应该知道织田作肯定会比安吾更加生气的。”
而安吾的生气已经完全吓到他们了,以至于现在都不敢去见他。
【太宰治】也知道这一点,织田作比【中也】要难糊弄,更何况那件事他的确有知道的资格。
这时候空地处有东西缓慢地由数据凝实成人形,云济欢快地说:“他同意了,现在已经到了,治和治君要去看看嘛?”
很好,合适的解说员出现了。
“我们去见他。云酱,帮我们一个忙吧?”太宰治展开一个特别好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