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由是为拒绝我量身定做的吧》新八几

2、初恋

　　季倾阳想的没错，此时此刻的程慕深确实很讨厌他。
　　因为在酒店看到他依旧用那副笑脸与他人嬉笑，这让程慕深觉得挫败，愤怒。因为这五年只有他一个人处在失恋的困境，他没谈过恋爱，第一次谈恋爱是跟刚入消防队不久的季倾阳。分手后，看来季倾阳依旧过得很潇洒，依旧可以用那副曾经用来追求自己的笑脸去勾引别人。

　　五年前，季倾阳在一次救援任务中受了伤，来医院急诊治疗。恰好程慕深刚刚来增城的医学院读研，开学不久，他就申请去了市附二院参加实习培训。程慕深作为当时外科主任医生亲自带的学生，处理这种皮外伤，他当然不在话下。
　　那天他一进入病房，就看到季倾阳的整个屁股和大腿部分都被血染红了，据说是在任务结束的时候，突然有一块铁皮从高空坠落，季倾阳为了保护战友，扑身过去，挡住了铁皮，但是从大腿根到屁股被划出一个七八公分的口子。
　　在来之前，他已经听到小护士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了，都说急诊来了一个非常帅气好看的消防员，大家纷纷怂恿对方去要个电话。一进来急诊室，他就看到穿上一个穿着橙色救援服的男人，正紧皱眉头趴在床上，虽然只露出侧脸，但是依旧能看出硬气俊朗的轮廓。他下半身的衣服已经被割得破烂不堪，虽然做了紧急处理，但是依旧能看到纱布上面渗出的鲜血。
　　程慕深开始着手处理季倾阳的伤口，对方趴在床上，紧紧咬着牙关，抑制自己发出声音。但是从背后可以看到他拼命忍痛而稍微颤抖的肩膀。
　　也许是这身衣服勾起了程慕深很多年前的回忆，很少主动和病人讲话的程慕深先开了口：“疼就喊出来，会好受点儿。”
　　程慕深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就这么穿闯进季倾阳的耳朵，这好听的声音顿时令他好受不少。他没抬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大男人，这么点小伤怎么能喊。”是啊，他可是消防员，受伤什么的在所难免，但是哭哭啼啼又喊又叫可不是他能干出的事情了。
　　当时的季倾阳只有22岁，长得又显小，看起来就像一个小男孩为了不丢人而拼命忍住眼泪。那时候程慕深也还不知道，其实季倾阳的身体非常敏感，比一般人感受的疼痛更强烈，此时他真的是用尽全力在忍住不流眼泪了。
　　旁边季倾阳的队友们看到此种惨状，更是两眼一抹黑。
　　“医生，他这腿不会残了吧。”其中一个人按耐不住紧张地问道。
　　“呸呸呸，说什么，季哥肯定没事。”另一个队友抢过话来。“别耽误医生治疗。”
　　程慕深没有直接回答，处理完伤口之后，对着另外两个消防员说：“第一周需要每天来换药，配合吃药，后面看恢复情况再决定拆线时间。”
　　此刻被处理完伤口的季倾阳，精神回归，他终于有心情抬起头，仔细看着给自己处理伤口的男人。尽管刚才疼痛让季倾阳精神昏迷，只听到程慕深短暂的说了几个字，但是季倾阳就已经通过声音断定这个人长得一定很好看。
　　果不其然，映入季倾阳眼里的是程慕深棱角分明的轮廓，狭长的眉眼上方，几根黑色的碎发不受束缚的飘在额前，一双眼睛透着冷清的幽光，白皙的皮肤衬托着嘴唇更加红润，敞开的衬衫领口露出一颗性感的锁骨痣，仔细看眼尾也有一个红褐色的小痣，让这冷清的长相多了一份俏皮。从长相上看，程慕深的确不是什么慈祥的医生长相，甚至看久了，还有点令人害怕。但是就是这样一副看起来拒人千里之外的脸，却让季倾阳一见钟情。四目相对那一刻，仿佛有一股电流击穿了季倾阳的神经，他感受不到疼痛，只觉得有一丝火星降落到自己的心里,而纵火的人却毫不知觉。
　　对于性向，高中时候，季倾阳就已经知道自己喜欢男人，比起女孩子的靠近，他更喜欢男人身上的荷尔蒙味道。进入消防队前，他也短暂的跟别人交往过，但是最后都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发展下去。他经历过的最长的恋爱也不超过1个月，就因为对方略显急促地想对自己做些什么，而让他躲闪不及。从此他放弃了继续找人交往下去的念头，算了算，距离上次恋爱已经过去2年多了，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受到心悸。那种因为对方的一个眼神而心动不已的感觉，让他觉得，就是这个人了，必须要抓住这个人，而且他有强烈的感觉，这个人跟他一样，喜欢男人！

　　因为季倾阳的伤口较深，位置又比较偏僻，程慕深最后建议他住院观察几日，避免感染。季倾阳可是因公受伤，队里也特批他把伤治好了再回去。毕竟他们这种日常需要体力劳动的职业，他瘸着一条腿也是在派不上什么用途。不如让他在医院里好好养伤，顺便写写报告。
　　对于能住在医院，季倾阳心里当然是十分高兴，虽然不能参加任务，但是这意味着他至少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好好跟程慕深培养感情。
　　第二天等程慕深来查房的之前，季倾阳半侧身趴在床上，他想到等会要脱了裤子给对方看，就已经提前尴尬到抓心挠肝。昨天是因为情况紧急，加上疼痛难忍，他也没顾得上尴尬不尴尬，就那么大咧咧的敞开腿，给程慕深处理伤口。但是今天的他彻底清醒了，不是自己矫情，怎么说他是个彻底的小gay，而且面对自己一见钟情的暗恋对象，让他当面脱了裤子，露出屁股，他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
　　季倾阳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程慕深已经来了，他倒是完全不介意要看对方屁股，一进来就对着季倾阳冷淡地道：“脱了裤子看看伤口。”
　　季倾阳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直接，虽然是医生，但是自己也不是块猪肉啊，说看就看。
　　程慕深没时间等季倾阳磨蹭，重复一次:“脱掉裤子。”
　　季倾阳心想，得，也是，这屋里除了自己没人知道他喜欢男人，他尴尬个什么劲儿啊。虽然这么想，还是脸上微红，伸手准备脱裤子。可是他伤口在大腿根到半个屁股上，他现在是侧躺着，于是别扭地稍微拱起腰，伸手往下扯裤子，可是过度扭曲的上半身，又牵动了屁股的伤口，他又痛又着急，汗都快下来了，就是没脱掉裤子。
　　护士小姐姐见状，马上冲上来要给季倾阳脱裤子，“哎我来我来，你不方便，别动了。“
　　于是季倾阳就在程慕深的注视下，在护士小姐姐的双手中被脱了裤子，露出自己雪白的右侧屁股，甚至某些隐□□也隐隐约约能感受到房间的气流。
　　季倾阳整颗头埋进了枕头，任由程慕深用手指巴拉自己的屁股和大腿根的肉，短暂地关闭了视觉时，身体的感觉就被无限放大，程慕深的手指所到之处，皮肤仿佛都被点着了，灼烧感使季倾阳抓心挠肝。
　　“减少走动，伤口不要碰水...”程慕深下完医嘱，撇了一眼还像鸵鸟一样埋在枕头里的季倾阳。明明胳膊上的肌肉又粗又壮，现在却像个姑娘似的，程慕深在心里给季倾阳添加了两个标签：幼稚，还有屁股的手感不错。

　　午饭时间，季倾阳没办法自己去食堂，委托了护士小姐姐送饭给自己。期间他仗着自己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跟护士打听着程慕深的事情。
　　“小姐姐。咱们医院的医生都这么年轻，这么好看吗。“
　　“你说像程医生一样吗。“护士小姐姐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类似的提问。
　　季倾阳一边吃饭一边假装不经意地点点头。
　　“程医生可不是一般人，首先别说这副长相，简直是医院里各个年龄段的女生的理想型。能力也很好，是我们主任亲自带的学生，虽然还在实习培训，但是经常跟着主任参加各种重要的手术。”小护士一脸骄傲，仿佛在炫耀自己家的珍宝。
　　“那他那么优秀有女朋友吗？”季倾阳来了精神，继续追问
　　小护士顿时一副霜打的茄子样子，“程医生有没有女朋友我可不确定，虽然没看到和谁走得特别近吧，但是往他身边凑的人倒是不少，有院里的医生，护士，还有看病的病人想要介绍对象的，甚至还有男人。”
　　听到男人两个字，季倾阳仿佛被看穿了心思，顿时收敛了起来。“我就说他这么优秀的人应该挺受欢迎的。”
　　小护士一副很懂的样子，“那肯定呀，这么优质的男人谁不想要，小季，怎么，你也想把家里人介绍给程医生吗？”小护士顿了顿，“还是你对程医生有意思？”
　　仿佛被踩中尾巴的猫，季倾阳一个机灵差点忘记伤口，从床上蹦起来，扯到伤口一阵刺痛，“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开放了吗？这都可以直接问了吗？看来自己真是和外界缺少联系了。
　　八卦完了，小护士走了，季倾阳自己留在床上又开始胡思乱想，“如果他没有女朋友，会不会有男朋友？”“万一他不喜欢男人怎么办？”“万一他喜欢男人却是下面的那个？看起来不像啊，不过就算是，如果是他的话，我也能勉强做上面的那个，虽然我不喜欢。”季倾阳伴随着自己的胡思乱想逐渐陷入睡眠。

　　接下来的日子，季倾阳就在如何确定程慕深的性取向以及向对方表示自己的好感的路上不懈努力。
　　与其说努力，更不如说是季倾阳当方面的付出，因为平时程慕深只有在查房的时候匆匆来一会，然后就基本一整天见不到人。这让季倾阳根本没有发力的地方。一切都像是他的一股热血，就看多久能消耗殆尽。

作者有话说

　　进入回忆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