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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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郑星川释放高音的那一瞬间，这场考核就已经有了最终的答案。
偏偏李琇满要卖个关子。
“看来要给发掘shotaroo的员工发奖金了。我们shotaroo是机器人吗？对身体的掌控竟然可以这么完美。”
得到肯定的shotaroo害羞挠头，像个可爱的水獭。
“成璨也进步了很多，不论是舞蹈还是rap，都做得很棒！”
也是大个子的郑成璨此时显得非常局促，双手合十连连鞠躬。
“星川，有点遗憾——”
遗憾？
听到这个词的李成柱有点懵：哪里遗憾了啊老登！我劝你好好想想再说！
拉长语调后，李琇满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折：“有点遗憾，从今天开始，你就要与我们SM一起走下去了。”
李成柱：“……”
年近七旬的人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好吗？差点把他也吓成七十岁！
NCT一边为郑星川鼓掌，一边在心里大胆开麦：那确实挺遗憾的。
李琇满还在滔滔不绝：“怎么做到实力和脸一样漂亮的？瞅瞅这个比例，这个身高，这个头骨……ke（韩式卡痰）——我们SM就应该这样选人啊！”
练习室中央的郑星川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这是崔侑赫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如此灿烂真挚的笑容，往日的防备感和距离感被融化，眼尾弯出软乎乎的弧儿，连空气都跟着开始发甜。
“少爷”终于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也自动跟着傻笑。
“shotaroo是00年生，成璨是01年生，星川……03年？我们智晟终于有弟弟了哦！”
NCT全体齐刷刷地看向被李琇满老师点名的朴智晟，目光调笑戏谑。
“智晟哥~”
“智晟哥不是忙内了呦~”
“智晟哥应该请我们新忙内喝杯咖啡吧~”
（忙内：老幺，年龄最小）
朴智晟，NCT中年纪最小的成员，归属NCT DREAM，几乎是其他成员们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他戴着毛绒猪鼻子在儿童综艺卖萌的片段广为流传，经常被哥哥们逗弄。
本来，听到郑星川2003年出生是弟弟的时候，他还很高兴，高兴哥哥们有了新的“玩物”，结果下一秒就成了焦点。
朴智晟：不嘻嘻。
看一眼正迷茫望他的郑星川，他低头捂住脸，企图把自己埋进地缝。
——那孩子怎么个子那么高？不知道的肯定会把他当成哥哥了！
“我们去大会议室吧，趁人齐，聊一下NCT下半年的回归计划。”评审老师有专门的椅子，但NCT和练习生可没有，一直坐在地上。
得到李琇满的首肯，乌泱泱一群人起身，随着他向会议室移动。
其间不断有成员同郑星川打招呼，他周身形成了小范围的拥堵。
“你好，星川，我是金道瑛，127的。”
“中本攸太，也是127。”
“在泫，郑在泫，127。”
“DREAM的在这里！钟宸乐，我是中国上海的！他！黄仁浚，也是中国人！”
“罗哉民，DREAM，加个kakatalk吧？奥对了，他就是智晟！”
郑星川应接不暇，目光从前一个人移开，就被迫转到了下一个人的身上。
……记不住！根本记不住！这个团人数实在太多了！
“我需要换个手机号，kakatalk也会换，等换了之后我在公司群聊里加各位哥哥！”
罗哉民表面应和点头，手下仍然牢牢攥着朴智晟的肩膀，将他向郑星川面前推。
可怜朴智晟想逃却逃不掉，“哎呀哎呀”地朝其他人求救，一双眼睛企图回避视线，又忍不住地往瞟回郑星川身上。
郑星川试探：“智晟哥？”
NCT其他人：“哇哦！”
竖着耳朵的成员们不约而同欢呼。
走在后面的李锴灿顺势一把揽过朴智晟，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智晟哥”。
朴智晟：“……”
啊啊啊啊！这位新成员！你也觉得哥哥什么的最讨厌了吧！
郑星川不明所以，但能猜到他们为什么这样，忍不住跟着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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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n论坛那条询问NCT是否有集体活动的热帖回复不断：
【不是吧不是吧！是我猜的那个嘛！奶奶！你期待的大队回归终于要来了？！】
【上次大队回归还是18年……你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的吗！那点物料兑水，喝了一年又一年呜呜……】
【我关注的首尔那几个站姐都过去SM了，这么大阵仗只可能是回归了。】
【大队回归啊……完了，朴智晟为数不多的part又要变少了……】
【舞蹈版mv！集体直播！大队团综！大热综艺！都给我安排上！】
【只有我想到的是1/19的抽卡概率吗……】
【听懂的非酋都哭了（惨兮兮.jpg）……】
【哎这次有没有新成员啊？如果有，说不定概率是1/20+！】
【之前不是有爆料说会有中国成员？】
【啊那个帖子，指路链接——】
【空降废物？NCT！我怀疑有人要害我们母子！】
【这种帖子看看就得了，SM每次有孩子出道都腥风血雨的。】
线下，SM大楼前，站姐们早已习惯长时间等待，聚精会神地盯着SM内部通道的门。
门一打开，“长枪短炮”便被熟练架好，准备第一时间输出自担帅气的照片。
不过大多数时间，出来的都是素人工作人员。
有的站姐等得太过无聊，干脆先拍了几张对着公司大楼比中指的照片。
“来了来了！这个是！这个绝对是！”
“是谁？”
开完“NCT2020专辑企划会议”的郑星川一出来，就发现了公司门口蹲守的人比往常多。
“咔嚓咔嚓”的拍照声又急又密，望过去全是黑洞洞的镜头，都看不清她们的脸。
郑星川条件反射地摸了摸口罩，ok还在。
顺利通过最终考核，企划会也异常精彩，他的心情太激动，是第一个出来的。
“是NCT的成员吗？”
“是吧？”
“有点脸生啊！”
“这个身高……谁？”
管他是谁，先拍了再说。
不过郑星川今天没有那么乖，给妈妈报喜的想法急迫，他干脆迈开长腿，一溜烟地跑了。
——闪电一样。
“哎！哎哎！”
他起步毫无预兆，反应过来的几个站姐也跟着跑了好一段。
直到郑星川消失在视野，也没人认出来他究竟是NCT的哪位成员。
唯有一个几乎天天来蹲的站姐头脑清醒，调出前几天拍的郑星川和刚刚的郑星川做对比：
你们这些假粉！这明明就不是NCT的成员，只是练习生！
因为很帅，她对他印象特别深刻。
不过他这个时间出现也蛮奇怪的，一般都会和另外两个练到深夜，不会这么早回家。
难道是……
站姐灵光一闪，赶紧把拍得不错的几张转存到了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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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乘了两辆地铁，郑星川终于到达新林精神健康医院。
循着记忆中的电梯上到顶层，可以避开大部分病房，减少可能遇到的麻烦。
603的病房门关着，透过门上的窗户，他看见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床边。
阳光斜斜地铺在她身上，为她的头发染上了浅浅的金棕。
似乎状态好了很多。
郑星川推门而入。
听到开门声，周蕙宁并没回头，放空的眼神落在窗外某一点，不知道是那颗绿色的树，还是那朵白色的云。
郑星川挪到床边：“妈……”
声音落地许久，周蕙宁才慢慢转头。
被病魔折磨多年的面容消瘦苍白，依稀能看出从前美丽的影子。
这里的护工常说：
[小川这么好看，是随了妈妈的样子。]
郑星川十分紧张，比刚刚考核还要紧张，手指揪着背包带子，手心全是细密的汗。
在他的期翼中，周蕙宁迷茫地盯着他看了近一分钟，才张开嘴巴：“延俊，你来看我了。”
她的手抬起来，扯住了他的衣襟，也将他的心扯进了谷底。
路上准备的所有台词再说不出口，汹涌而来的酸涩情绪侵蚀了眼睛。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半晌，郑星川率先投降，蹲下来。
她没力气将他拽起，只柔缓地摸着他的头发，而他强压着难过，趴在她的膝盖。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病房内从始至终都十分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快到通信营业厅的下班时间，郑星川才不得不离开。
“妈，我快要出道了，之后……可能没办法经常来看你。”
原本应该雀跃报喜的话满满都是苦味。
周蕙宁已经恢复成了他刚进来时那样放空的状态，连视线都没移到他身上，更没有一句回应。
护工推门而入，见到郑星川一愣：“星川呐，你来了？”
“嗯，现在得走了，”他点点头，打算出门，走出几步后又想起什么，回身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姨，这个你拿着，我妈需要什么你就给她买什么。”
护工摆手：“不用，小林先生给的还有很多呢——”
郑星川把卡强行塞到了她手里，沉默地转身离开。
护工想叫住他，终究没开口，转身去看周蕙宁。
“唉，这么好的儿子你不记得，就只记得那个混蛋男人。”调配好药剂比例，弯腰卷起袖口，她一下就看到了周蕙宁膝盖处布料上深色的水渍。
那孩子又哭了。
护工叹了口气。
……
在通信营业厅关门的前半小时，郑星川赶上了办理新的手机卡。
记下一些重要的手机号码，他最后看了眼短信箱。
除了广告通知，几乎都来自同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星川，求求你，他的错误和我们母子无关，求你看在我们母子可怜的份上，饶过他这一次。]
[真的一点余地都不留吗？]
[星川，公司这些年培养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希望你能让林先生网开一面。]
求得原谅无望，发来的文字逐渐变得无比恶毒又歇斯底里：
[郑星川！他进去了我跟你没完！我要动用所有的人脉封杀你！]
[你这个疯子生的小杂种！明明什么伤害都没受到！撤诉！否则我一辈子都会缠着你！]
[以为躲着就安全了吗？你躲得了，那你妈妈呢？]
最后一条的送达日期大概是几个月前。
郑星川又向上翻了翻，直到尽头才停下。
接着，他卸下旧卡，退后几步，扬手用力将它丢进了被晚霞笼罩的汉江。
今天开始，他要过新的人生。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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