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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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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七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绵延而悠长的梦,宛如被投入烈焰之中。他浓密的红发缠绕着周身,那夜暗红的月色夺魂摄魄,无法从脑海里剥离。
「记不记得你刚来这里时说过的话。现在,后悔了吗?」
刚来风之寺的时候……那是夜叉丸死后的一个月,和我爱罗之间好像回到从前,彼此都只远观,不再有任何交点,一切的记忆都好比那个小熊布偶,外表好看,其实易碎。
从砂隐到风之寺徒步不过半天,老远就看见巨大的牌坊上泛着金光的“风之寺”,飞扬流畅的字体宛如乘风高飞的金翅鸟,再看由大地延伸支撑起牌坊的柱子在暮色下生出淡淡的光芒,竟是由绝佳白玉砌成,神圣如莲。
正是在这里师父道出了自己与上一任守鹤寄主之间的过往,铃风一族的秘术的确强大,却要以消耗生命能量为代价,这种慢性的消耗加速人的衰老。与他无果的恋爱让师父将秘术封印再未使用,并退出忍界,专心守护密所,而精心保养的容颜也不再为任何人敞开。
那夜正值满月,师父向自己发问:“铃风,你虽然天资甚佳,但不抱着必死的决心,是练不成族内秘术的。这么努力,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若是他人,那定是对你十分重要的人吧!”
“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别人,我也不清楚,但是……要获得能呆在我爱罗身边的力量,是毋庸质疑的。”
“我爱罗,这一次的守鹤寄主吗?铃风,你该知道守鹤发作起来多么可怕!你忘了你额上的伤是谁造成了的吗?”
“没忘,但是他们不是一个人,无论他变成多么可怕的样子,我都不会弃他不顾。”
“我族与守鹤水火不容,硬要违理而行,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不希望你步我后尘。”
“莲七已考虑清楚,意决不返。”
“既然你坚持……”
“师父,你现在后悔当初为那个人的付出吗?”
那个人,正是上代守鹤的人柱力。
“这个问题,等你掌握了族内的秘术,我再回答你,这个你拿去。”
莲七伸手想要接下卷轴,眼前带着藤木面具的人却口吐鲜血朝自己倒下,身后显出的是一张绝色却写满杀机的脸,干瘦如柴枝的手牢牢抓住自己的双腿,而面前的傀儡师操纵着机械手从血泊中捡起染成黑红的卷轴,冲自己狡黠一笑,“莲七,有些事,你还是永远不要知道的好。”
话还未说完,那张脸便开始变形融化,好像被打湿的白纸,变得皱皱巴巴,师父!残破的机械面颊还在不断向自己靠近,却奈何浑身无力,连一丝查克拉也聚不起来。
不要!不要……
莲七呼喊着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养分,平复过后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白净的床单,白净的枕头,天花板却是淡淡粉色,不是医院,不是铃风小筑,是,在砂隐村的家!
什么时候回来的?莲七动了动身子,全身麻痹,有些僵硬但还能勉强坐起来,太阳穴酸胀,头脑里的破碎的画面半天才连成一线,风之寺的突变,师父死了,我爱罗小队来增援,自己中毒昏倒,然后……送自己回来的人……
莲七正思忖着,忽听隔壁房间有响动,便下床一探究竟,蝎的房门是开着的!?
十几年来,房间的陈设都维持原样,从没动过,好像这样主人就能如期而至。此时房内的只是千代婆婆。怎么突然跑来这里?莫不是已经知道攻击自己的人是……本来还想瞒住的。
可是,为什么要瞒住?他可是杀了师父,盗取我族卷轴的人!但,他也是千代婆婆唯一的孙子。
“小七,你怎么下床了?”还不等莲七退出房间,就被千代婆婆发现。
“千代婆婆……其实也没受多大的伤,你看休息了一下,不就能活动了吗?”莲七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一下!?你都昏迷了五天了!”千代婆婆摇摇头,也已察觉她笑容里的变化,修行的成果啊!
“五天!那不是如何也赶不上中忍考试了……”千代婆婆给她倒了一杯水,送到她嘴边,莲七笑着喝完了,喉咙里顿觉舒畅,看着满房都是蝎幼年和父母的合照,笑容何尝不是灿烂怡人,神色不由凝重,道:“这次事情确实是蝎做的,不过他……”
“杀了你的恩师,又致你于死地,难道你不恨他吗?”
恨?自己好像没想过那么多。
“那杀你父母的人呢?你也不恨吗?我不会因为他是我的孙子向你隐瞒,你中毒之处的擦伤,是只有铁砂之术才能做到,而这是三代风影的独创,从残留的查克拉质来看,大概是……将人做成傀儡之后,以特殊方式保留其生前所有忍术,做成的傀儡武器。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明白,是我明白……身为三代风影弟子,“影”之暗部的成员,父母怎么可能不豁出性命加以保护呢?
「有些事,还是永远不知道为好。」就是这个意思吗?
“也许恨,也许不恨。”虽然,记忆里的你沉默寡言,好像只对傀儡感兴趣,但我没忘记曾经那段牵着傀儡玩耍过的时光,单纯美好,因你眼中也有类似的寂寞,我从没有讨厌过你,更别说是恨了!
可现在,我不清楚。那请你告诉我,我应该恨你吗?赤砂之蝎。
(蝎,小迪处)
“我说蝎大哥,怎么自从你去了风之寺,就有点不对劲。干嘛不干脆杀了那个女孩,一了百了!还留她小命,现在可好,被你那搞医疗的奶奶治好,小心泄露组织情报!”迪达拉摆弄着粘土,见蝎若有所思,随口一问。
“算她命大!下次见到就不会再……”‘手下留情’后面或许还要加上几个字——如果她不是小七。
“我看可不是这样,零头最近送你的女人,你连碰也没碰一下。你是见她漂亮,身手也不错,连你的‘绯流琥’都破了,你是看上她了吧!人家可是会伤心的!”迪达拉眨着漂亮的眼眸,撒起娇来。
“那些人,不过是派来监视我们行动的。再啰嗦,小心把你做成人傀儡!”
“别把我和你那一点也没艺术感艺术的东西相提并论!艺术是爆炸!”
蝎这次难得的没有驳回他的话,只是道:“加上风之寺的卷轴,‘幻龙九封印’(就是记载剥离尾兽方法的禁术)的散片就收集完毕。迪,你去把它交给零,我出去处理点私事。”
“私事……什么什么?难道是……”迪达拉完全不吸取教训,依旧八卦。
“少乱想,去会会我那‘忠心’的部下,药师兜!”
蝎玉眸中闪过捉摸不定的光芒,带上斗笠,掩住一头迷人的绯发,下坠的银铃经微风爱抚,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