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第8话 成长 ...

  •   当展文煜的腿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苏清流的内功也已有小成。
      捏了捏还有淤青,却不再酸痛的手脚,他这个人肉垫子终于能够歇歇了。苏清流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佩服少主的毅力,居然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就能恢复到这种程度。每天坚持不懈的走几个时辰,靠着他做的那个木器不断重复着曲腿伸直曲腿伸直的枯燥动作,直到累的衣衫尽湿,腰间酸痛,才算罢休。
      而轮椅,早在某天清晨被少主一掌劈的四分五裂,灰飞烟灭。少主那时的神情,他仍旧记得,傲然于世,睥睨苍生,好似要所有的不满都宣泄出来,那一掌用了少主十成的功力。
      接下来很神奇,庄主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的院子里,当他看到少主能够站立,并没有多大的讶异。
      苏清流一开始还觉得奇怪,为什么老庄主表现的那么平静,后来想想自己也真是蠢,东淮虽是保护少主的,但说到底还是庄主的人,少主的一举一动庄主怎么会不知晓。
      原来少主的辛苦,庄主都看在眼里,只是不闻不问而已。
      庄主临走时又给了他一本书,是一本掌法——七星掌,他很恭敬的接过,神色欣喜。
      打你一巴掌再给你颗糖的人,绝对要小心。苏清流回到房里,收起笑容,掏出怀中秘籍,这颗‘糖’他是吃还是不吃。
      把书放在一边,他转身从枕边拿起那本破旧不堪的玄天诀。
      玄天诀他已练到第四层,但这最后一层他怎么都无法练成,是他太笨了么。
      苏清流走到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或许倒得太快,水从壶口处滑下滴落到书页上,然后慢慢的晕开。他连忙拿起书册甩了甩。
      苏清流重新摊开书用袖子擦了擦,低着头吹了几口气,忽然看见书页的夹缝中有一条细细的白绳,他两指一捏,随手一抽,绳子断了,露出一截白纸。
      苏清流看着手中的断绳一愣,再看看那截白纸,眼中精光一闪,嘴角翘起,暗喜:难不成这书中内有乾坤!想当初庄主扔给他的时候,他虽觉得这书像是压箱底的,灰不拉几不说,还破破烂烂,皮都掉了一半,但好歹是本内功心法,有胜于无,于是他也练得勤奋。可越练越觉得这书中所记要诀有些怪异。
      苏清流抬头确认了下,门窗已经关好,放下心来,慢慢的把纸抽出,每抽出一点内心就紧张一分。纸很薄,而且已经有些泛黄,想必年代久远。没有多想,苏清流把纸一点点的展开,唯恐弄破。
      怎么像小抄一样,苏清流对著书满了蝇头小字的白纸皱眉,还好写的工整。
      [玄天心诀——]这与他练的玄天诀只差一个字,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关联。细细看来,却发觉这与他平时所练的玄天诀并不一样,难不成是高深的内功心法,苏清流疑惑,接着往后看去。
      [玄天剑法——]剑诀?现在他还不会用剑,跳过。
      [千叶迷踪步——]这应该是轻功吧,逃命的法宝,这个得练,看看后面还有什么。
      [破•八锁阵]奇门遁甲?不懂。后面一长串一长串的文字更是看的苏清流晕头转向,这破个阵也要这么大费周章,继续大段大段的跳过。
      [残•风神掌……残•千手如来……残•化骨绵掌……]唉?这名字熟,不知道有没有七星掌,找找……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苏清流叹了口气。看来这七星掌还排不上号。
      这些掌法前面通通加个了残字,应该都不是完整的心法,继续往下看去,或许能找到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玄天诀•解]终于在右下方的某个角落里,苏清流看到了这个。急忙拿起一旁的书册对照起来。苏清流在心底暗叹:原来这本玄心诀也是一残本,怪不得他练起来诸多不顺。试着依照纸上的要诀运了下气,果然和以往略觉不同,不显突兀反觉气顺了许多。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很多地方也更为合理明了。
      不知这东西是何人所留,为何又要暗藏于这书册之中,现在却便宜了他。
      得把这东西收起来,留为己用。苏清流不知从何处找了一个细长竹筒,把纸卷起,塞了进去,然后塞入衣襟之中。
      “清流,清流。”小梅在屋外敲门。
      苏清流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然后整了整衣衫,摸了摸怀中之物,定了定神,才上前开门去:“什么事?”
      “少主找你。”小梅的气息有些散乱,看着像是跑过来的。
      “好,我知道了,这就过去。”苏清流踏出房门,然后随手关上。
      寒风骤起,院内的树木被吹的花叶凋零,苏清流感到脸上一凉,手指一摸,湿的,雨?抬头看了看天空,乌云密布,不见烈阳,怎么这么快就变天了,不由的都加快了脚步。

      淼州城内,枫叶正红,落叶满地。
      “娘,娘,要下雨了。”一孩童拽着身旁一妇人的裤脚,摇了摇。小手指指天上。
      “哎哟,是哦。强子乖,来,帮娘把东西收了,咱们回家。”摸摸自家娃的头,妇人开始收拾碗筷,今天的生意还不错,不过这天怎么说冷就冷,真讨厌。
      “哎哟,哪个走路不长眼的,撞死你老子我了。”路中间一壮汉被人撞倒在地,捂着胳膊。嘴里叫骂着。见对方站在身前,没有理他,正感到奇怪,抬起头来,顿时吓出一声冷汗。
      妈哎,这眼神够吓人的啊。
      不知何时那人身边又多出两人,三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瞄了眼他们腰中的长家伙,用剑的主啊,惨了,这他可惹不起,连忙用手撑着地面屁股往后挪了挪。
      “走了。”靠右边的那人拉住中间那人的胳膊,示意快走。
      壮汉刚想松口气的时候,不想中间那人忽然蹲下身来,笑眯眯的盯着他说:“我老子在下面,你要不要去陪陪他?”然后用手指指了指地面。
      壮汉心一下子又跳到胸口,迅速的往后挪了挪,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男人站起身来,露出遗憾的神情,“哦?是么。”下一秒一把拎起壮汉的衣服,然后手那么一甩,人直直的就飞了出去,拍了拍手不屑的说道:“哼,想做我老子,下辈子投胎都没你的份。”
      “够了,走!”右边人再次催促。
      待到三人施展轻功,飞速离去之后。众人才敢去瞧那瘫倒在树下的壮汉,只见那壮汉口吐鲜血翻了白眼,已然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路边一酒肆内,有一人的视线一直停留那些人离去的方向,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仰头一饮,留下银子,拿起手中的剑,转身离去。

      枫叶山庄
      “老爷,老爷!”一仆人连滚带爬的奔了进来,噗通一下跪在那虎皮座前。
      座上的华服男子手朝身边的案几上猛的一拍,站起身来,横眉怒目,大喝一声:“又怎么了!”
      跪在地上的仆人被吓的胆颤心惊,手指指着外头,嘴唇颤抖:“外面……外面……”
      “外面怎么了!说!”这些天来,家中仆人不断失踪,搞得人心惶惶,终日不得安宁。
      仆人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哆哆嗦嗦的回答:“老,老爷,外面躺着几具死尸,是,是梅管家还有孟先生他们,这里……这里还有给您的一封信。”说完两手颤颤悠悠的把信奉上。
      华服男子上前几步迅速接过,撕开信封取出信来猛地一甩,几行看过,不禁脸色大变,惊惧万分,身子退后两步,两眼一黑,一屁股坐在虎皮座上,口中喃喃自语:“来了,来了,他终究还是来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想当初,那人视他为至交,他却不顾兄弟情义,为了眼前之利……
      那人坠海之前说的话,他还犹然在耳,他说如果上天保他不死,他一定会回来十倍讨还。
      [十命抵一命]五个血红大字深深地刻印在木头门板上,是万般的仇恨。
      当年一夜之间,那人全家十几口人死于乱剑之下,如今他一家老小数十口人命难不成真的要陪葬么,这是怎样的冤孽啊。
      华服男子两鬓沧桑,似老了十年,神情绝望的呆坐着,信从手中徐徐飘下,落在地上。
      往事已成定局,大错已成,悔已晚矣。

      半个月后,江湖再次掀起悍然风波,幻影楼楼主命丧东风阁,身上数道剑伤,手筋脚筋皆被人挑断,五大护法死了三人,二人重创,众喽啰死伤无数,幻影楼易主。
      至于到底是何人杀了幻影楼楼主,此人武功有多高,是男是女,何等年纪,都无人得知,这个神秘人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只字片语,剩下的两位护法各断一臂,被人废去武功,拔掉舌根,仍于街头,成为过街老鼠,终日被人拳打脚踢。
      幻影楼楼主向来阴险毒辣,杀人于无形,其手下人更是无恶不作,行事嚣张,为正义侠士所不齿,这一死,众人无不拍手叫好。区区几日幻影楼江山易主,有人传言,新楼主是比原楼主还有凶恶百倍的人,这则消息搞得江湖中人人心惶惶,十日后幻影楼楼众忽然销声匿迹,没了行踪,幻影楼在人们眼中变得更为神秘。

      两年后
      万灵山庄的东院,一人练剑,剑影流光,衣袂翻飞。那人背影修长,衣角的银白随风而动,身后的长发被一根黑色丝绳松松的绑着,两条细带在那人的一举一动之间飘扬,显得飘逸非凡。那人转身,一张略显刚毅的脸,一双并不深邃的眼睛,眼神中净是专注,使得这本是平凡无奇的脸,多了一分神采。汗水挥洒,剑芒过处,剑气荡,梨花舞起,纷纷而落,那人一见,更是挥剑而上。
      原本站在一旁观看的白衣男子,见到此景,右手一动,提剑而入。两抹银白刹那之间相互碰撞,又刹那间分开,一招一式之间两人相互应和,尽现风华,直到花落地,剑方收。
      看着自己剑身上那一片花瓣和少主的那三朵完整梨花,苏清流有些失落,“少主,你赢了。”这几招他练起来总有些不尽人意。
      展文煜刷的一下挥动长剑,银光一闪,花便片片散去。走到苏清流身前,伸手轻轻坲开对方肩上的花瓣,动作自然,淡淡的说道:“你太注重招式,所以才不能随心所欲,往往心念而后动,剑意随心,撇开心中所念,便行。”
      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亲昵举动,苏清流一门心思想着刚刚那番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少主在这方面的天赋远高于他,还会时常的与自己切磋,自己的剑术才能突飞猛进。
      不过在他看来,这千雪剑法和他暗自所学的玄天剑法大为不同,千雪剑法以灵巧为主,讲究的是快,出招迅速,使敌人措手不及,而玄天剑法虽说以刚猛为主,讲究的却是奇和狠,出招虽缓,却往往能给人一记重创。
      未经实战,尚不能语。任何剑法都有其精妙之处,自己学艺不精,不便多做判断,苏清流对自己尚有自知之明。
      “今晚收拾一下,明日随我出门。”展文煜说完转身离去。
      爷爷昨日终于同意自己的请求,答应让他出去历练一番。他想知道凭借自己的实力,在江湖上是否能闯出一番天地。
      “是,少主。”苏清流应道,默默的跟随在后。

      夜深人静,苏清流如往常一样,睡的很沉。
      一个人影推门而入,无声无息,单手轻轻的掩上房门,屋内很黑。那人缓步来到苏清流的床边,坐在床沿。
      床上的人只穿了件亵衣,长长的发因为没有了束缚胡乱的散着。那人侧睡着,额头的发半落在枕上,有几根落在脸庞,蜿蜒着从脖间延躺到床板上。被褥不知何时已经卷到了墙边,只有一角还盖在那人的小腿上。
      手指轻轻的勾起那人的下巴,让那人的脸面向自己。他点了那人的睡穴,所以不用担心他会突然醒来。
      借着月光,他看着那人,干净的脸,却不再青涩,和自己的脸不一样。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不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什么不妥。
      俯下身,慢慢把那人抱在怀里,脸埋在那人的颈间,静静的吸了口气,然后再贴近几分。
      两人的青丝缠绕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过了良久,他才松开手,怀里的人似乎感到不适,身体扭动了下,嘴唇孩子气的翘起。
      放开手,盯着那人的面容看了会儿,轻笑一声。悄而无声的退了出去,身形如鬼魅的闪到自己房中,走向床榻,躺下,满足的闭上了眼。

      翌日,苏清流精神抖擞的早早起床,昨晚他早已收拾好行装,等待今早出发。
      他在这里差不多待了六年,却只有三年的记忆,外面是怎样的天地,不知道可不可以寻回以前的自己。
      展文煜一席白衣,更衬得整个人俊美不凡,面如冠玉。而苏清流则是一身黑色长衫,显得更为沉稳。好像黑白配,苏清流犹豫着是不是该去换掉这身衣衫,改穿别的颜色。不过好像来不及了,看着少主用眼神催促着自己,苏清流拿起剑和包袱跑了过去。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