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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章 戏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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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章 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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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布衣先移开了视线,掩饰般地轻咳几声。
赖药儿暗暗撇嘴,道:“李兄,我前几日无意中发现这附近有一处清湖名曰‘柳腰湖’,索性现在无事,不如你我二人乘船前往观赏可好?”
李布衣道:“在下倒是从未有过雨中赏湖的经历,想必定然别有风味。”
当下二人便买了两把伞前往湖边,微风细雨中,清风吻面,雨丝润发,另有一番情趣,而这情趣却是在平时阳光明媚时见不到的。湖面微波荡漾,几只游船漂浮在上面,一阵轻淡悠扬的琴声传过来,让人不禁面露微笑,甚是惬意。
这湖泊周围栽满垂柳在微风中漫舞,整个湖泊本是圆形,却在中间收缩,像一个葫芦,那中间狭窄部分如美人的纤腰一般,是以被叫做“柳腰湖”。李布衣一见,觉得这名字果然甚妙。
刚好湖边泊着几只船,其中一只船上船舱的门帘被微风撩开,赖药儿一眼看见里面摆着几只酒坛,当下相中了这条。李赖二人便将此船包下,用银两打发了其他人,只留下一人掌舵,缓缓向着湖中心而去。
二人进了船舱,赖药儿一坐下便去倒酒;李布衣摇头一笑,将门帘撩起,二人席地而坐,一边闲聊,一边欣赏着船外薄雾缭绕的湖面。
有酒润口,有景悦目,人生的享受不过如此。再加上有人作陪……李布衣偏头看向赖药儿,微微一笑。
赖药儿回他一笑,道:“雨天游湖的决定果然是对的。李兄,你看那边的船上,弹琴之人似乎是一位美貌的姑娘。”
李布衣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优美的琴声,漫不经心地转头看了一眼,果然见远远的湖面上有一艘华丽的船只缓缓向这边漂来,薄薄的轻纱后,隐隐可见一位女子弹琴的形态。他不在意地回过头来:“赖兄,色字头上一把刀。”淡淡地看他一眼,心下颇不是滋味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你别忘了,你还有嫣老板。”
又提她。赖药儿无奈地看他一眼:“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婆婆妈妈。”
李布衣摇晃了一下,突然觉得头有些晕晕的,不禁在心底苦笑,他抬头看了赖药儿一眼,见他关切地看着他。
“李兄,你没事吧?”
李布衣望着他,笑叹道:“赖兄,你又在我的酒里下了什么药?”
赖药儿一点儿也不意外,似乎早就猜到他已经知道自己在他的酒中动了手脚。
“说来奇怪,怎么别人给你酒中下毒你不知道;我在你酒中做了点手脚你发现地这么快?”又开始冷嘲热讽。
李布衣但笑不语,他怎能告诉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关切之中?所以刚才才会无意中发现飘散在地上的一些药粉。
“看来赖兄还是没有消气。”他觉得身上有些热,微微散了一下腰带,腹部敏感部位也诡异地躁动起来。
赖药儿弹出一颗药丸击打在门柱上,那门帘便散了下来,挡住了外面的风,也挡住了光亮,船舱里顿时变得昏暗,气氛也变得凝滞暧昧起来。
体内的躁动更加厉害,李布衣暗叫不妙,这药似乎是……他看着赖药儿起身移坐到自己身边,不禁觉得更热了。赖药儿的唇似乎也变得更加红润和诱人。
“莫非赖兄觉得有些冷所以一直往李某身上靠?”李布衣勉强稳住身子打趣,暗暗叫苦。这赖药儿,真是拿他没办法,居然这般报复自己。
赖药儿调笑道:“李神相,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热?”他好心地帮他拉开衣衫,露出古铜色的肌肤,赞叹地睁大眼睛。
因为药物的作用,李布衣结实的胸肌微微泛红,他感觉到自己衣衫下突然遇冷的两点也敏感地变硬了。
真是糟糕啊。李神相已经不知道自己今天叹了多少次气了。
“哇,想不到李神相皮肤还不错。”说着,赖药儿还恶劣地用食指按了按。
李布衣只觉得心里也被挠得痒痒的,热气更加躁动地厉害,赖药儿身上好闻的药香味也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让他觉得口干舌燥。因为靠的太近,他的发丝也在自己裸露的胸前肌肤上划来划去。
他一把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指,另一手微颤着拨开他的发丝,低低一笑,警告道:“你再闹,小心玩火自焚。”声音也变得有些微微的沙哑。
赖药儿不理他,勾着唇角夺回自己的手指,继续挑衅:“难道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李布衣苦笑一声,身上感觉越来越热,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滚烫的,两腿根部的部位也变硬。而赖药儿的手还在他的衣衫上拨来翻去,就像是在找上面有没有虱子,衣衫的布料在身上摩擦,这无意识或者根本是有意识的撩拨几乎要把李神相逼疯了。
他干脆将赖药儿两手都抓住,喘着粗气,无奈地凝视着他:“赖兄。”
赖药儿任他抓着自己的手,抬起头无辜地看着他深邃的双眸。赖药儿那双本就晶亮的眸子在暗处竟显得越发明亮勾人。
李布衣苦笑一声松开他的手站起来向外面走去,步履有些蹒跚,身上的衣衫早已被赖药儿弄得凌乱不堪。他一边抖着双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边撩起门帘。
“你去哪儿?”
李布衣没有答话,踏步走出去。
赖药儿只听见“扑通”一声,大吃一惊,奔出船舱一看,李布衣竟然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在这种关头居然还如此冷静自持,果然是李布衣。是了,他早该想到以李布衣的性格即使自己因为春药精尽人亡也断然不会去找姑娘解决的。一时之间,后悔,心疼,埋怨和羞恼种种情绪一涌而上,百般滋味在心头。
“李布衣!”李布衣久久没有露面,赖药儿不禁有些心慌,左看右找就是不见李布衣的身影。而他自己也因为在雨中站了一会儿的缘故,头发上沾满了细细的水珠。
“李布衣!”
突然,“哗”的一声,一个湿漉漉的人如鱼儿般从水中一跃而出,稳稳地落在甲板上,一滩水哗哗地从他身上流下来。正是浸水的李布衣,他抹了一把脸,看着赖药儿,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愧疚之色,不禁暗暗好笑。这个一向自傲的人也会有这种害怕的表情?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无法对他生气的。
不过,吓一吓他还是有必要的。于是,他只淡淡地看着赖药儿,沉默不语。
赖药儿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慢慢走过去,递过去一颗药丸,没有看他的眼睛。
李布衣看着他脸上沾着的水珠,一手接过药丸抛入口中,一手抓住赖药儿手腕进了船舱。
进了船舱,他便放开他的手腕,自己在一边打坐运功利用真气烘干自己的衣服,待衣服烘干,李布衣便坐回自己的位子,慢悠悠地自斟自饮。
赖药儿知道自己理亏,讪讪开口:“喂,你不是这么小气吧?”
李布衣看他一眼,仍然一言不发。
赖药儿一向骄傲自负,要他说出刚才那句主动求和的话已属不易,在他自己看来已经是低声下气,见李布衣仍然臭着脸,他也火了,噌地站起来。
“李布衣,你这样一声不吭是什么意思?”
李布衣蹙眉看他一眼,仍然不言语。
赖药儿的心一沉,一甩袖子就要走,李布衣拉住他的袖子往后一带,他猝不及防,跌入李布衣的怀里,后脑勺在桌沿撞了一下,“砰”地一声响。赖药儿疼地脸抽搐。
李布衣故意绷着的脸色马上变为焦急,连忙为他揉几下:“赖兄,没事吧?”
“你不是在生气吗?”赖药儿恍然大悟,“你故意的?”
李布衣的手仍然在他后脑勺上轻轻地按揉着,颔首笑道:“难道我在赖兄眼里是这么小气的人吗?莫非只允许你戏弄我,我就不能逗逗你?我只希望你下次对我下药不要用春药这么狠。”
下次,意思是下次他不高兴还是可以对他下药啰?赖药儿心里稍微安慰了些。
赖药儿瞪着他:“没想到李神相也会这么无聊。”
两人居然就这么聊起来,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二人尴尬的姿势。
李布衣挑眉一笑,看着怀里瘪着嘴的人,道:“赖兄这是承认自己很无聊了?”
赖药儿一时语塞,这才察觉到自己还躺在他怀里,也没有觉得不自在,“切”了一声,爬起来坐好。
怀中顿失温暖,李布衣不禁怅然若失,道:“赖兄,现在应该真的消气了吧?”
赖药儿自顾自地喝酒,并不看他:“我为何生气?”
李布衣道:“你气我刚才又提到嫣老板。”
赖药儿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唇角却荡开一个若有若无的笑。
李布衣见他笑了,不禁也会心一笑:“你不愿意我提她,以后我不提便是。”
赖药儿这才抬头看他,不紧不慢地道:“她已经嫁为人妇,我们在这里提她于她的名声总归是不好的。”眼神似笑非笑。
李布衣表情一顿。原来嫣夜来竟然另嫁他人。那么,之前他提到嫣夜来时,赖药儿为何不说?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又被他戏弄了?
不过,他一直以为赖药儿和嫣夜来必然会走到一起的,万万没有想到竟是这样。心中没来由地一松。
赖药儿狐疑地打量着他的表情:“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高兴?”
李布衣这才察觉到自己脸上居然带笑,闻言,连忙收敛起笑容:“怎么会呢?赖兄,我为你感到遗憾,遗憾。”暗擦一把冷汗。
幸好赖药儿并没有追问,只递过自己空了的酒杯,颐指气使:“满上。”
李布衣苦笑一声,乖乖地将他的酒杯倒满。
突然,“咻咻”几声,几枚银针穿窗而进。
赖药儿眼疾手快地拿起一只筷子准确无误地截住那几根银针,而李布衣早已一跃而起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