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s》苏弦玖

17、第 17 章

　　“郁金香不要放在室内，建议你放在室外，用个瓶子插着就好了。因为郁金香含有微量毒素，不过数量少的话无所谓。”

　　这是那晚顾夕跟她说的。

　　余梓把郁金香插在一个喝空了的饮料瓶子里，黄色的郁金香却在一天天的时光里逐渐枯萎。

　　花会枯萎，这是必然的。余梓心里想着，还是觉得有些可惜。她对花了解的不多。那天那个卖花的人说郁金香代表友情，余梓还专门上网查了查，郁金香确实是主要代表友情，可是黄色郁金香的花语还有一种说法是，“没有希望的爱。”余梓不知道顾夕什么意思，但是余梓第一次接触郁金香，却也讨厌上了郁金香。

　　“鱼子子～”陈可欣来到阳台找余梓。

　　“说。”余梓太清楚陈可欣的每一个语调了，她从语调里就知道陈可欣要拜托她什么了。

　　“学校最近在举办辩论赛。”陈可欣拽着余梓的手晃来晃去。

　　“人不够？”余梓料定要么有帅哥让她帮忙找人，要么就是她放了什么豪言壮志出去。

　　“对呀，就差最后一个人啦～”得，肯定是某个负责这个的帅哥给陈可欣下了迷魂汤。

　　“不去。”余梓态度决绝，她又不是个什么巧舌如簧的人，平时只会讲冷笑话和呛顾……人。

　　“有学分。还很多。”

　　“好，我去。”余梓错了，陈可欣还是很懂自己的。

　　余梓是第一次打辩论赛，没有什么经验，当然会有些辩论社的同学们指导，毕竟她们属于“职业选手”，自然被禁赛了，只能打“辅助”。

　　这次的辩论赛一样是按院来比，车轮赛，相互间都会碰到，每次的题目也会变换。

　　余梓从最开始的一辩，到三辩。其实余梓对自己是辩几无所谓，但是大家都认为三辩压力最大，而通过几次的辩论下来，大家都认为余梓最适合当三辩，因为余梓总是非常的冷静沉着，讲话还不带结巴的，像个机器人似的。

　　辩论赛的火热进行，当然也会有人来围观，不管是辩手们的亲友团，还是一些“好事”的人。

　　于是，校园墙上又是一堆火热的捞人。

　　余梓划着朋友圈，看到一条最新的捞人。

　　[墙墙快帮我捞一下前几天打辩论赛的一个帅姐姐，真的好帅啊！辩论的时候思路好清晰！！！]

　　[图片]

　　余梓眼皮子跳了跳，又是顾夕的小迷妹。呵呵。

　　陈可欣没有坑余梓，是有学分，也很多，但是要看名次。余梓她们队伍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的，现在正是决赛圈。之前自己一直没有关注过任何对手，走到这，也是运气，只是这一次没有想到对手刚好是美术院，顾夕她们。

　　这次的辩题是“如果你有超能力，可以让你爱的人也爱你，你要不要使用这项超能力？”

　　余梓在后台穿着有些别扭的白色西装，里面搭配着好看的白色的小吊带裙，显得少了几分严肃，但又不失庄严。

　　“余老师～”

　　熟悉的声音从自己后方响起，她第一反应是，顾夕好像又瘦了，化了妆盖掉的黑眼圈没有褪去还是跟之前一样。

　　“好巧。”余梓淡淡然着。

　　“没想到你会参加。”顾夕还是那样玩味的语调，就像每一次在逗着余梓开心一样。

　　“我……”余梓刚想回击说没想到顾夕也参加，但是顾夕参加好像一点也不奇怪一样，她本来就阳光开朗，招人喜欢。知道的话拿个简单的理由是她为了学分，不知道的以为她孔雀开屏。

　　“你为什么参加？”余梓反问，余梓想知道她为什么参加。

　　“因为学分啊，不然呢？上次演出也是。”顾夕耸耸肩，好像没有想到余梓会这么问。这算不算关心呢？顾夕心里想。

　　学分？余梓第一次意识到好像自己总是把顾夕想的有些神化了，以为顾夕本来就是个耀眼的存在。学分。噗呲。余梓笑了起来。

　　“喂喂喂？很奇怪吗？”顾夕不知道余梓的笑点，总觉得自己好像被鄙视了一样。哪个大学生不要学分啊……

　　“那请问余老师，你为什么参加？”顾夕有些不服气的反问人。

　　“为了学分。”余梓正色道。

　　三秒后两个人都捧着肚子笑。

　　“我忽然想起来，之前有个网友说，如果丧尸爆发，一个丧尸一个学分，世界上的丧尸应该就要没了，甚至可能有什么丧尸养殖场……“顾夕上气不接下气 的说着。

　　哈哈哈哈哈。余梓也是一阵狂笑。

　　“余老师，需要我让你拿第一吗？”顾夕先一步的恢复起身，还是那样上扬的语调。

　　“让？”余梓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不需要，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完败的。”

　　顾夕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余梓，嚣张的，不服输的，跟平时淡淡然的完全不是一个人。

　　“那我们打个赌吧？”顾夕主动提议。

　　“嗯？”余梓上挑眉，看着那人憋着的坏笑。

　　“如果你赢了，请我喝奶茶，我赢了请你喝。”顾夕说着游戏规则。

　　“嗯？”余梓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啊？”余梓觉得自己真想打开顾夕的脑子看看她的脑回路。“什么鬼？不应该我输了你请我喝？你输了你请我喝吗？”

　　“不不不，你要这样想，我输了，你要安慰我，所以请我喝，所以你输了我安慰你，请你喝。”顾夕很认真的说着游戏规则。

　　余梓有的时候真的不是很能理解顾夕的脑洞……

　　“比赛即将开始，请各位辩手入座。”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加油。”顾夕伸手。

　　“加油。”余梓第一次这样跟顾夕握手牵了一下。

　　余梓是有胜负欲的，在这一刻尤其明显，她之前次次，虽然会听对手的结案陈词等等，但是第一次会记下，等着反驳。三辩的重要在这一刻体现。她才不希望自己赢，是顾夕让的。虽然辩论赛是个团队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如果顾夕说“让”给她，她真的可能会赢的很漂亮。余梓才不要。我会赢的，余梓心里想着。

　　当顾夕站起来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跟随，顾夕也是个三辩。余梓才看到顾夕的肩膀撑起那黑色的西装，内衬是深蓝色的衬衣，打着黑色条纹的领带，是一套DK。那人鲜少的带着眼镜，黑色半框的眼镜。

　　“如果你的心中有一个深爱的人，你可不可以通过自由意志让自己不爱他。”顾夕清亮的少年音响起。

　　“……我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大概率不会爱上穷人。对方辩友，在他的概念里，我有一个标准ABCD，满足的我爱，不满足的我不爱。可是标准都是留给不爱的人的。那个真正不爱你的人出现，即便这四条标准他一条没有符合，你依然会不可救药的爱下去。爱是什么？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余梓听着，感觉自己在发麻，她听进去了，她不知道顾夕在说辩题还是什么。她抬眼，看见顾夕的眼眸在翻涌，顾夕的声音越来越低。

　　时间快结束了，顾夕她们是正方，她们选择使用这项超能力。余梓告诉自己，不，这个超能力不能用。

　　“我想请问对方三辩。”顾夕的眼睛盯向余梓。

　　“如果我使用这项超能力，你会怪我吗？”

　　“哇！！！”台下所有人发起起哄的声音。

　　余梓只觉得自己脸上一热，她分不清，顾夕是在跟她表白，还是在说这个辩题。

　　“请反方三辩。”主持人控制好现场的声音以后说着。

　　余梓站起身，一瞬间，感觉自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没有现场的声音，没有敌方的声音，自己的声音也听不到。

　　哨声响起，结束了。余梓回过神，自己已经把应有的讲稿都说完了。

　　诶，赢了。余梓愣住。看向对面的顾夕，正拍着手。

　　台下的掌声雷动，队友们的欢呼和开心。

　　余梓毫无感觉，好像一切与己无关。

　　“恭喜你啊余老师。”一直到顾夕走到自己跟前跟自己道喜，余梓这才知道自己赢了。

　　余梓一直到结束还是有点愣神，直到看到顾夕。

　　“余老师，记得请我喝奶茶。”那人好像跟刚开始没有两样。

　　余梓忽的想起，那天顾夕唱完歌下台，手在抖。

　　“过来。”余梓忽的说。

　　“嗯？”顾夕有些莫名其妙，还是走到了人的跟前。

　　“过来，余老师抱你，你还欠我个抱抱呢。”余梓伸手，一把抱住顾夕。

　　辩论赛几天过去了，顾夕心里却没有很高兴。

　　“不是大姐你天天在画个啥啊。”付诗雅感觉顾夕已经时而出现时而不出现的好几天了，猜准了顾夕在小画室，直接开了进来。

　　顾夕被人打断也不恼，打了个哈欠，顺便扯蛋到，“最近喜欢画花。”说着拿着自己特地买来在画室用的毯子往身上挂，打算直接睡地上。

　　“不是。”付诗雅捡起地上的酒瓶，再看看垃圾桶要被堆满的酒瓶子，天知道顾夕喝了多少酒。“你的作业……”

　　付诗雅还没说完顾夕倒在地上，“你看着交吧，地上的画稿上的，之前的，能怎么交就怎么交，实在不行，我再画就是。”顾夕倒头就要补觉。

　　付诗雅感觉自己真的想拍死顾夕，一股气拉开画室的落地窗帘，屋头外的阳光照进来，过分的耀眼。

　　“你要干嘛。”顾夕也算不清楚自己的作息乱成什么样了。有的课能不去就找人替她点名，结束的时候让谁带个画交上去就好了。如果是有些比较严苛的老师，自己就带着个帽子坐在最后一排摸鱼或者睡觉。

　　小画室的钥匙是可以申请的，虽说是申请，但是流程也没有很麻烦，自己班导是个小老头，你跟他要钥匙说要闭关画画他就会直接给你，有的时候他自己也会忘记钥匙给谁了。

　　小老头经常觉得，学艺术的必然都是“疯子”，顾夕就是他很认可的“疯子”之一。

　　付诗雅把顾夕在地上散落的画稿收拾了一番，又将那些酒瓶子一一扔进了大垃圾桶。

　　“大哥，你是不是感情受挫了。”付诗雅一把拽开顾夕的小毯子。

　　顾夕心里咯噔一下，生怕让付诗雅听到自己因为心虚而慌乱的心跳。

　　“滚。”顾夕见自己不能在画室补觉了，想想自己确实有几天晚上都是回宿舍洗完澡然后又过来画画，确实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会儿了。

　　“那行，你给我解释解释这画上的眼睛是谁的？”付诗雅从画架旁边拿出唯一一摞收的整整齐齐的画册，画册的开头是顾夕自己用炭笔写的画册的名字。

　　琥珀。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一个画册里却都是眼睛，有紧闭的，有下垂的，更多的是平淡，少有的几张会有开心和愠怒的神情。最新的一张是一双眼睛看着一束郁金香，黄色的郁金香，是唯一一张上了颜色的画，但是只有郁金香有颜色。

　　“这是……”顾夕一时间给堵住了话，呆呆的看着付诗雅翻到的那张画。

　　她想起来那天余梓的拥抱，很暖和，她靠过来时的那个让自己能安静下来的香气，让人整个人都静了下来。

　　“不是我说你……要是不开心可以跟我说嘛……”付诗雅还在絮絮叨叨，看着顾夕画的眼睛有几分眼熟，可是天天画来画去的，要是要记住每一个模特的话，她的cpu肯定要炸了。

　　“这是我的缪斯。”顾夕把画册拿过来合上，“走吧，我要回去睡觉。”

　　顾夕每次有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会这样关着自己想，喝酒想，一直喝到自己想明白为止。

　　哪有艺术家不喜欢自己的缪斯的。顾夕心里发笑。看着最近几天自己躲着的太阳。行吧，老子满血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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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男同认识三天上床，女同干瞪眼一年……

　　顾夕：显着你了是吧

　　保洁阿姨：今天怎么这么多小酒瓶子？？？

　　Ps：辩论赛的辩题和内容我都参考了一点在小破站的《新国辩》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