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月楚涵

5、栀子花开 春

　　春日里再开学时，见到每个人，会有莫名的兴奋，然后大声的聊过年里发生的种种趣事儿。数晓娜说的最多，她一脸小女人的甜蜜，向我们报告去大伟家过年的种种。
　　“我婆婆人很好的，看到我眼睛眉毛都乐到一起去了。直说我长的有富气，长的乖巧的很。”
　　“说吧，你是怎么装的，是不是皮笑肉不笑来着，没听说你去老婆婆家前练习厨艺啊，怎么这么快就把老婆婆收复了。”可儿用小小的眼角儿瞥了晓娜一眼，多少有点儿嫉妒的味儿，这对于上了半个学期都没搞定一个帅哥儿的她是个刺激。
　　“什么什么啊，什么皮笑肉不笑的，我本来笑容甜美，用得着装吗。婆婆说了，厨艺可以慢慢学的，现在我是学生，要以学习为重。”晓娜对可儿的嫉妒根本不放在眼里，嘟起小嘴儿继续夸她可亲可敬的婆婆。
　　丽丽看着晓娜很不顺眼，甩都不甩她“这都什么年代了，上老婆婆家报个到给你兴奋成这样儿，结婚还有离的呢，你们还没结呢，就婆婆婆的。”
　　“呸呸呸，你少乌鸦嘴，我和阿伟要天长地久，永远不抛弃不放弃的。”晓娜又搬出她那有点儿悲壮的爱情格言。
　　月儿好像也对这件事情来了兴趣也紧着打听“他家是哪儿的，父母干嘛的？”
　　“阿伟他爸是市局级干部，母亲是护士。”她更进一步的炫耀显赫的婆家，头向上抬了抬。
　　“条件不错啊。”小月儿感慨到。
　　“什么不错，你看看晓娜她们家不也一样吗，父母都是公务员，一点儿提高都没有。”小可儿更加不服气。
　　“嗯，门当户对。”二月儿进一步明确了这门儿亲事的可行情，并在思维里很快评价了这样配比的幸福指数。
　　“哼，小丫头片子，没点儿时代先进性，谁现在这么早确定自己未来的归属啊，你这叫傻，为了一个木头放弃整片森林。年青前你有得是机会选择，一个小官儿之家就把你收复了，还美的屁颠屁颠儿的。”丽丽不到半学期已经把她们系和我们系里能看得上的木头已经选择了半数儿了，下半学期应该是下半数儿，过滤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潜力股儿。
　　“楚函，楚函，她们竟欺负我，看我爱情甜蜜她们就嫉妒，你管管她们啊。”晓娜在丽丽那儿最后总会败下阵来，唯一能求得的就是我的帮助。
　　我笑笑，放下手边儿的书。我从来都带着半个思维听她们七嘴八舌的阔谈爱情，选择与被选择从来都不是我的爱情逻辑，我更平和的相信于命运的安排，所以不给予任何的意见，这个时候我比二月儿的话还要少，但最后打圆场的那个准是我。
　　“好了好了，一会儿还得去导员那抄这个学期的课程安排，还有选课的事儿，小可，你今年选课比追帅哥要重要吧。”瞟了一眼小可，作为给她提醒。小可撅撅嘴，也瞟了我一眼。
　　“打扫寝室吧，一会儿还得有别的事儿呢。”月儿总是劳动的先驱者，除了月儿之外，我们四个都为选择月儿为室长而感叹自己的明智。当面向被打劫过的一室狼藉的时，所有的人都在战斗路上阵亡了，月儿也能坚持到最后一秒。

　　大家都开始为了课程而奔走于各个教室，能全部碰面的机会并不多，只有睡觉的八个小时能全体到齐。
　　丽丽的礼仪部和学生会让她忙的不可开交，有时会让我代笔写些部内总结和计划，也会拿些开了线的旗袍回来让月儿帮忙缝补；晓娜真的和男友去了跆拳道社，说是阿伟练踢板儿时超帅，然后又会花痴的支着下巴陶醉；小可为了多加的课更是忙的不可开胶，宣传部的工作她打的主力，总会看见她拿着一堆堆的宣传画和条幅回来；二月儿没有参加任何的社团，每日衷情于图书馆和自习室，她的目的和小可儿上自习看帅哥的不同，她说只有知识才可以转化为生产力，她要完美的完成来大学储备生产力的任务。而我，每周四会去广播台读些散文，其它的时间独自一个人躲在寝室里，看小说和浪漫的日剧。丽丽说，我和小可都有叛国的倾向，日产动画和日剧的爱好者就是在受日本文化的荼毒。这时可儿总会回嘴，因为丽丽抱着本本儿游走于其它寝室宣传的A片儿也多是日本的。

　　可儿吵着要打破无帅哥光顾的现状，于是便缠着丽丽替她改造形象。丽丽上下打量着小可儿，先讽刺够了小可的五短身材和豆丁小眼儿后，才琢磨着怎么帮小可儿打造形象。小可盯着丽丽，在利益的诱惑下硬生生的听着丽丽调侃的话，没发彪。
　　“小可儿啊，你的脸有点婴儿肥啊，这样的脸不适合太长的头发，你先改成中长发，再剪个流海儿，这样就可以使脸形显瘦些，觉得化妆麻烦你就买个粉红色的唇蜜。嗯～～”推着下巴又一次把小可儿从上看到下，小可儿急于展现自己的身材，在丽丽面前转了好几圈儿。
　　“唉，别转了，再转你也是五短身材！”丽丽看着面前的可儿觉得眼花，一把把可儿拉到一边儿，让她立正站好。“可儿，你最最，最重要的是，买双高跟鞋!”
　　可儿一愣，我也对这话题感到好奇，把电脑放在一边儿。于是就这个问题，在我们三人的一致决定下，急昭了二月儿和晓娜回来。寝室里只有丽丽有高跟鞋，我们四个从来都是运动加休闲，作为以丽丽带动下的这一集体行动，每个成员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于是周末便倾巢出动，向各大商场进军。回来的时候每个人手里都多了一双高根鞋。丽丽自然不在话下，买了双七厘米的，圆圆的细根儿，尖头儿配以金色的亮片儿；可儿买了双白色的，遵从丽丽指示的可爱路线，她的鞋子只有五厘米，实在找不到哪双超过七厘米的鞋子可以和可爱搭配；晓娜一如既往的追随亲爱男友的喜好，买了双胡蓝色的，只是多少看着有点儿土，只有她自己很肯定，阿伟一定喜欢；月儿还是实惠主义至上，买了双黑色的，跟儿不算太高，说是跑自习室占座时方便；我呢，本来只想买双平底的，本来就过人的身高实在不想再引起没必要的注意，在丽丽的一再怂恿下，我买了双米白色的，不到三厘米的跟儿，衬着可爱的同色系蝴蝶结，勉强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寝室成员按照事先的约定，各自穿上了新买的高根鞋，小可儿是最开心的一个，她特意为那双鞋子配了条黑格子的尼裙。头发自然是按照丽丽的要求改造的，看着真的有几分小女人的味道。分头去不同的教室上课，中午下课时在教学楼前集合。
　　小可已经不站不起腰了，脱着双腿走出教学门时，表情极度的痛苦，腰还不敢弯的太低，生怕露了裙底的春光。裂着嘴看向已经站在花坛边的我。
　　“大函大函，我快不行了，快拉我一把。”我跑过去扶她，拿过她已经半背不背的书包，一点儿点儿的帮她蹭到了花坛边儿上。
　　可儿不敢坐，极度后悔的抱怨自己穿了短裙出来，也生气于自己不争气的脚，可笑的是她话时没有说那鞋子的不是。可儿也顾及不了有没有哪个帅哥经过各看到自己的失仪之态了，把一只脚从高根儿鞋里抽出来，扶着我放松那只受苦受难的足。
　　过一会儿，月儿和晓娜也出来了，可能是因为她们的鞋跟没那么高，看起来还好，只是走起路来也明显的不太自然了。一看见我，小晓就吵。
　　“太累了太累了，这才多高的鞋子啊，我穿起来像受刑一样。”
　　月儿也站在我身边不时的用各种姿势放松自己的脚。看着我的样子，看着我像没事儿人的样子，她好奇的问：“大姐，你没事儿吗？”
　　我笑，其实我刚刚先出来时在花坛边儿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了，目的就是小时间的为我可怜的脚哀悼。里面已经有泡泡存在了。
　　丽丽是最后出来了，大老远望看我们，就坏坏的笑，边跑跑大声的喊，
　　“怎么样啊，做女人的感觉不错吧，这可是你们成为女人的第一课。”
　　“怎么样！这你都不是看到了吗？”晓娜埋怨到
　　“你以为你们家大伟会永远喜欢你穿运动鞋呢，适时也要给男人点新鲜感。”丽丽更加开心
　　“新鲜感？！我现在只想让他背着我回去。”晓娜真的在自己的包儿里搜寻起电话来。
　　“呵呵，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我事先就帮你们带了秘密武器。”丽丽边说边从包儿里拿出来一包儿OK崩，“快，哪儿磨的荒贴哪儿，磨几天适应就好了。”
　　“啊，还要适应！”月儿一听这话差点儿摊坐在地上，但是快速的拿了好几个OK崩，她察觉到，从教学楼到寝室还有一段艰难的路要走。
　　小可儿的鞋子是仅次于丽丽的高度，她站着在那儿不断的甩着脚，势必要把脚上的泡也甩掉一样，可能是为了让脚放松，甩的太用力，那挂在脚上的鞋子竟然顺势飞了出去，不偏不依的正好砸在一个帅哥的脑袋上。在我们大惊失措的时候，帅哥拾起落在脚边儿的鞋，送到小可儿的面前。
　　“同学，鞋子是要穿在脚上的。”这帅哥不高，但看起来斯文极了，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一时间小可儿竟惊慌的愣在那儿，完全忘记要接帅哥递过来的鞋，还是丽丽经过大场面，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对不起，抱歉，不是故意的。”
　　听到这儿小可才知道自己有多失礼，急忙接过鞋子连声道歉。当然最最重要的是，为了表示他的歉意，一定要互留电话，找时间以实际行动，请客来向对方赔礼。帅哥开始推托，后来实在是宁不过执著的小可儿。
　　其实很多事情真的像是命中注定一样，小可儿的改造没有发挥找到帅哥的作用，可这临教学楼门飞鞋，真的就给她打出一个男朋友来。小可儿说了，这叫做灰姑娘的水晶鞋，必定要砸在她最爱的王子头上的。
　　飞鞋事件以后，小可总会在我身边吵
　　“大函啊，你也去教学楼门前挥挥鞋吧，说不准你也能砸个王子出来。”
　　“王子？算了吧。”我连看都不看小可儿，先不说王子了，这样的鞋子要是真的砸在一个不文明的人头上，结局绝对不会这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