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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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太阳历2037年冬，灰蒙蒙的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青临市儿童福利院。
“院长奶奶，您快过来看！这有一个小妹妹!”
“小妹妹好好看！”
“我好想碰碰她！”
等被叫作“院长奶奶”的老人走过来的时候，这个小婴儿已经被一群小朋友围在一起好久了。
说来也奇怪，这小孩儿被大家这摸摸那摸摸竟然也不哭也不闹，看到院长奶奶的那一刻，竟然还笑了笑。
李芝英看到小孩儿笑容的那刻心都化了，笑得只见牙不见眼。
天寒地冻的，她看到小孩儿冻得通红的双手，忙把小孩儿抱起来。
这才注意到小孩儿手里紧紧握着一个玉质平安扣，再凑近看看，上面刻着一个“池”字。
李芝英看着空中飘落下来的大片雪花，催促着围在这里的小朋友们都快回去，外面太冷了。
回去房间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院子里的竹子竟然开了花。
但她也顾不得驻足，记挂着怀里的小孩儿，快走几步进了暖气充足的房间。
***
看着这漫天的雪花，坐在窗边出神的少年不由得伸出手想要去接雪花。
六角冰晶在空中飞舞，在这一片银白的世界里，有种别样的梦幻感。
看着院子中的竹林，记得院长奶奶说过，自己的名字的由来便是被捡到的时候，种了许多年的竹子竟然开了花。
池开竹心想：自己怎么就没见到过竹子开花的情形呢？还记得院长奶奶说过，自己刚被院里的小朋友们见到的时候，还被当作小妹妹呢！
想着想着，眼角突然有些酸涩。
粗略估算了一下，距离院长奶奶过世，已经足足一年了。
池开竹抹了抹眼角，空有酸涩，没有眼泪，徒留下红红的眼角。
当年的儿童福利院，随着时代的变迁以及奶奶的过世，如今只剩下一栋独门独院的小院子，奶奶去世前留下遗嘱给了池开竹。
除了房子，奶奶还留下了一笔钱，虽然不多，但池开竹很珍惜，只用其中一小部分买了一套不知道多少手的电脑以及录音设备。
也正因如此，池开竹才能在上学之余，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还好池开竹声音好听，清清爽爽的少年音，让他在录第一首demo的时候，便得到了不少好评。
想来，池开竹最为讨厌一成不变的生活，也多亏了这项事业，才让他多了一份生活的真实感。
今天，是池开竹跟平台和粉丝约定好了的首次直播唱歌的日子。
第一次直播，池开竹鲜少的有一些紧张。
很快到了约定的时间，晚上八点。
下了一整天的雪并没有减少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
池开竹第一次用直播软件，并不熟练。
刚开始直播，虽然直播之前就说好了不露脸，但总有一部分人喜欢探究别人的生活。一开始就带节奏，池开竹一律无视。
他其实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很有自己的想法的，不然也不会选择在网上表现出和平常丝毫不一样的自己。
池开竹按照直播前粉丝们点好的歌单，一首一首地唱。
他清澈的少年音无论是唱情歌抑或是热血向的歌曲，都很适合。
唱情歌有一种在你耳边娓娓道来情话的感觉，而唱其他的歌曲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
他一边唱歌，在找伴奏间隙也会跟直播间的粉丝聊聊天，有粉丝问到问题，只要是不违反约定可以说的他从不拒绝。
毕竟他一直都是特别能融入集体的人，只要他愿意融入，大家就都乐意跟他一起玩。
无论是小时候的福利院，还是之后的学生生涯，都是如此。
犹记得刚到儿童福利院时，当时穿着衣服什么都看不出，第一个看到他的小孩儿因为他长得特别好看，就先入为主地把他当作女孩儿。
虽然后来院长奶奶在给他洗澡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他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孩儿，当时就对大家解释清楚了。
池开竹清楚地记得，不知为何，院长奶奶真的很害怕自己因为长得好看被当作女孩的事情，曾经不止一次地告诉过许多人，包括院里的小孩儿和其他工作人员。
后来池开竹才知道，因为奶奶小时候有一个邻居就是因为长的好看，加上当时他的父母很想要个女孩，这才从小被当作女孩养。
违背生理性别这件事的本身就毋庸置疑是不可取的，那家人后来嫌弃小孩儿被养的男不男女不女，就不再管那个小孩。
后来，院长奶奶再也没有见过那家人，只是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大致可以拼凑出那个小孩的结局。
只是听说，那小孩被父母送给了一个喜好豢养这种长相美得不分性别的小孩儿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喜欢用特别的方式对待小男孩。
小男孩不堪受辱，本打算同像他一样被困在那里的同伴一齐逃出去，结果同伴却在临出逃前一夜背叛了他，将他之前辛辛苦苦做的计划一字不落地告诉了那个男人。
后来小男孩被毒打一顿，之后因为受伤没有及时医治，去世了。
池开竹是从院长奶奶那里听到的这个故事，当时不免唏嘘。
这世界上，总有比你能想到的更坏的人，当然也总有能比你想到的更好的人。
面前水杯冒出的热气在池开竹眼前缓缓聚拢又飘散，思绪回笼，池开竹打住自己不知神游到哪里的注意力，一抬眼恰好看到电脑屏幕正中央飘过的一句话。
【哥哥唱歌好好听哦！肯定长得也很帅，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看一眼呢？】
紧接着，更多类似的弹幕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整张电脑屏幕。
更有甚者，还有想要让池开竹穿女装露脸直播的人：【呜呜呜，只有我一个人想要看哥哥穿女装直播吗？哈哈哈哈！感觉哥哥穿女装肯定也很好看！dream一场女装直播！】
【呜呜呜，搓好手手一把子期待！】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附和这句弹幕，一时间想要女装直播的弹幕都开始刷屏。
要说其他的，池开竹说不定还真会满足这些观众的愿望，但他一直谨记院长奶奶的话，他不想让院长奶奶担忧自己，想让院长奶奶在另一个世界快活地活着，抛去他们这群无家可归的孩子，能够过自己的生活。
因此，池开竹直接拒绝了这些粉丝们的要求，自顾自继续唱歌。
一开始有一些粉丝不满意池开竹不答应他们的要求，甚至开始在弹幕里骂人，一时间污言秽语充斥着整个屏幕。
池开竹并不在意这些，他依旧只自顾自完成自己的唱歌任务。这些人发现并不能影响到他，在之后的直播时间里也就不了了之。
转眼到了晚上十点，已经超过了本来约定的时间。
池开竹唱完最后一首歌，就跟这些粉丝道别，约定下次再继续。
关闭掉直播设备，池开竹心想如果还有下次直播的话，是不是应该多学习一些歌曲。虽然今天自己的表现并不掉链子，但未雨绸缪还是需要的。
因此他又打开软件准备再多学习几首歌。
院子外的月亮由本来的圆月慢慢变成上弦月，乌云叫嚣着要占据整片天空，之后大颗的雨滴便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狂风裹挟着贯穿天地的闪电如约而至。
池开竹注意到窗户外的狂风骤雨，这时墙上的时钟已经走到十一点钟，想到今天是周日，明天就要继续去学校上课了，他又打开书包看了一下自己的书本，确认作业都已经写完了。
这才把电脑关机，确认刚才拿出来的书本都已经放回书包，这才起身洗漱准备上-床睡觉。
时针与分针汇合到一处，池开竹洗漱完就直接上-床睡觉了 。
***
晚十二点，临青市某高档住宅区。
林霁暮正面对着自己帽子里无端冒出来的戒指发呆。
这戒指充满了古朴而神秘的气质。
突然，伴随着戒指开始闪烁红光，一道电子男音响起：“呜呜呜，这是哪？”
林霁暮迟疑地对着这戒指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过了许久，仿佛这枚戒指才听懂这句话，闪烁着的诡异的红光这才熄灭，戒指里重新传出电子男音：“我是‘诛’，代号001。”
“什么？”林霁暮愣了半晌才问道。
结果又是半天得不到回应。仿佛刚才报出自己的名号已经耗尽了那枚戒指所有的力量。
这时，卧室门外响起一道十分温婉的女声：“暮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伴随着门把手试图拧开的声音，林霁暮忙道：“没事，妈。是有东西掉到地上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也马上睡觉了。”
温从露这才放弃推门而入，应了声道：“好，你也快睡觉。明天还要去学校呢。”
说完，她这才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林霁暮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但仿佛刚才电子男音响起不过是自己的错觉。那枚戒指没有再闪烁红光，也没有再响起声音。
想着明天在说，或许真的是自己的错觉，林霁暮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就上-床睡觉了。
随着墙上钟表的时针和分针的走动，只见那枚戒指像是充满了电似的突然又开始闪烁，令人惊奇的是，这次发出的红光竟然比最初时又要亮好几倍。
床上熟睡的林霁暮仿佛是被红色光线闪了双眼，不由得皱起自己的剑眉。
这时，突然从戒指里射出一道光线直直地射入林霁暮的眉心。
不多时，林霁暮皱起的眉毛慢慢舒展开来。
翌日清晨。
太阳慢腾腾地升起，绮丽飘逸的朝霞如同鲜艳的丝带一般飘浮在空中，随着微风地吹动，肆意飞舞。映衬得天空如同一幅好看的油画一般。
阳光透过窗前随飞舞的银色窗帘照射到床上，林霁暮慢慢转醒。
他从昨晚开始已经宕机的大脑重新启动，慢慢想起昨晚梦里的对话。
他心想：嗯……大概好像是自己突然多了一枚戒指，那枚戒指还是一个代号为“诛”的系统，不过它是被淘汰掉准备销毁的一个系统，只因为它维护同性婚姻，不满足设计者的初衷。
对了，系统自称“001”。
梦里，001告诉了自己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林霁暮这才想到了最近自己的竹马——池开竹的变化。
他随即询问001是否就是因为“诛”，001只回答说自己目前还不了解具体情况，等清楚了再告诉他。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