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梦靥》蓝色深海鱼

15、第十五章 选择

　　转眼她们已经是大四的女生，也许是因为毕业，因为工作，她们已经不再是那天真烂漫的女孩，眉宇间好像多了几分娴熟也多了几许忧虑，除了梁蓝还是那一脸灿烂如葵花的笑容，貂零继续听她的CD。大四的实习就是在开学一周后，林思和温馨随便找了一家公司，她们想要考研，而学校也对这些考研的同学放宽了要求，韩静去了她大一就一直实习的那家公司，宋梓去了一家电器销售的公司，貂零去了一家广告公司，梁蓝去了一个对外汉语交流中心，周游世界是她的梦想，在那个交流中心她可以和来自不同国家的许多人一起共事。实习开始，这群成天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女生也就只有在晚上下班回宿舍后的那点时间了。
　　“韩静你怎么了？很累吗？”梁蓝问，韩静一脸的倦容。
　　“没事，只是我参与的一个企划出了点问题。好累啊，我先睡一会”韩静说，还没等梁蓝再开口，韩静就躺下闭上了眼睛。
　　温馨露出几分不屑，她做这一行不是老手了吗？还有出错的时候，她懒得管她的事情，抱起书叫林思去图书馆。梁蓝看她两离开，想着貂零、宋梓怎么还不回来。宋梓她的实习太辛苦，工作量比里面的正式员工还大，她怎么还实习得那么屁颠屁颠的呢？但梁蓝喜欢这样的女孩，无论生活中经历着什么样的挫折，都在不停的努力，给予周围的人最快乐的微笑。貂零应该去找罗浩天了，他们上班的地方离得很近，从第一次见到貂零，那身黑衣，那远到几乎没有焦距的眼神，她就知道这个女生有太多的过去的记忆，此刻她为貂零高兴，她想罗浩天的怀抱应该就是那个可以让貂零快乐到忘却记忆的地方。梁蓝微笑着，目光扫过躺着的韩静，那眼角分明有些湿润，她该走过去，问个清楚吗？不，这样的女孩，现在过去只是会增加彼此的尴尬罢了！她从未见过韩静的泪水，就是那次宿舍的聚餐，她想模糊的也只是自己的眼睛，不会是韩静的，像这样的女孩不同她们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安慰，她宁愿自己做那个一直强势的女皇。梁蓝走开，关上了门，她想还是去给她带饭吧！下楼她给貂零和宋梓打了电话，猜的没错，貂零在罗浩天那儿，宋梓刚下班，快到学校了。她坐那小石桌上，等宋梓回来去吃饭。前面两个熟悉的身影，曾经的最佳三人组，时间过得真快，现在是真正的二人世界了。梁蓝移开目光，微笑着看天，好像成了条件反射，无论什么刺激，梁蓝的反应几乎都是这一个——微笑。擦身而过的那一刻，那个男生地下了头，女孩转身，说：
　　“梁蓝……你在交流中心实习是吗？我和鹏飞在一个建材公司，你……最近好吗？”
　　“……恩，挺好。你们呢？”梁蓝说，但是有些不太适应。
　　“我们还是朋友，对吗？”高媛微笑着看着梁蓝。
　　梁蓝点头，脸上是如葵花般灿烂的笑容，这不是自己一直的期待吗？梁蓝在心底问自己。
　　“真好，”一直沉默的高鹏飞终于开口了“我请你们吃冰激凌，去老地方。”
　　“好啊！”高媛说，一边拉起高鹏飞，一边拉起梁蓝，几乎没给梁蓝答应的机会。梁蓝跟他们走着，这是他们一年前的样子啊！但是位置换了，曾经不等另外两人开口就拉着去吃东西的人都是自己，而现在那人是高媛。她转头看向高媛，曾经的马尾已经变成了黄色的大波，卷了；脸上的高原红不知道是退去了，还是化了妆的缘故，淡了；眼睛里不再透出那淳朴的气息，涂了眼影，画了眼线，大了；运动鞋换成了细跟的高跟鞋，T恤换成了韩版套装，靓了；在她的身上，梁蓝找不到一年前的一丝那山野的气息，她完全成了一个很都市的女子。高鹏飞，梁蓝没有在外型上发现他的变化，白球鞋，牛仔裤，T恤，但是他不会再撤梁蓝的马尾，和她一起将牛吹上天。
　　“还吃薄荷味的冰激凌吗？”高鹏飞转向梁蓝。
　　梁蓝微笑着点头，她记得高媛是喜欢要原味的奶茶的，但今天她要了一份咖啡奶茶，梁蓝不解曾经高媛是多么讨厌咖啡，现在似乎一切都有些不同了。三人说着以前的事情，谈论着现在的实习，以后的工作，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梁蓝想今天三人聚在一起应该是挺开心的，但是她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跟他们说再见后，转身的那一刻眼里会含着泪水。
　　走出冰激凌店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她突然想起宋梓还有韩静。掏出手机，3个未接来电，全是宋梓的，真后悔下午开会时调了静音忘了调回来。梁蓝快速给宋梓回了电话。
　　“丫的，我还以你失踪了。”宋梓大吼。
　　这情况是在梁蓝意料之中的，拨通电话，她就将手机拿到了一尺之外。“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么一句，我有事耽搁了，你现在在哪儿？”
　　“宿舍呢，你吃饭没。”宋梓说。
　　“没，不想吃了，吃了份冰激凌。”梁蓝说，声音有些沮丧。
　　“怎么了？想减肥啊！那就先回来吧！”宋梓说。
　　“哦，对了，韩静在吗？她吃饭没有？”
　　“她没吃饭？我还以为她是吃了才睡的。”
　　梁蓝没有多说什么，挂断电话，给韩静带了一份炒饭，回了宿舍。韩静起床吃东西的时候，少了往日自信的笑容，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对梁蓝说谢谢。梁蓝知道她还在为公司的事情难过。
　　“韩静开心点，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可是我们公认的女皇哦。”梁蓝说，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不用担心，就那点事对我没问题。”韩静说。她不需要别人的安慰，更不需要同情，因为她是韩静，虽然知道梁蓝想给她的是真心的支持。
　　“好，加油。”梁蓝说，她明白韩静是不需要她这样的鼓励的。
　　“你两说什么，韩静遇到什么事了？”宋梓看着她两说。
　　“没事，韩静继续吃饭。”梁蓝说，然后就走开去忙自己的事情。
　　宋梓一听，也没在说什么，约梁蓝去看书，梁蓝还是喜欢呆宿舍，她一个人去了图书馆。十点梁蓝躺在了床上，她感到胃痛一阵一阵的袭来，她压住腹部，蜷缩着，像妈妈肚里的婴儿。床帘挡住了她，她没有叫唤，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呻吟及苍白的脸，满头的虚汗，没有人知道她现在的痛苦，说不清那痛是从胃延续到心脏，还是从心脏迁移到胃，她就那样躺着，大家以为她睡了，没人打扰她。那晚貂零回来得晚，她上床才发现了蜷缩着有些发抖的梁蓝。
　　“蓝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貂零说，她过去，看着梁蓝满头的汗，只有心疼，伸手擦去她额头的汗珠。
　　“没事，只是有些胃痛，可能是没吃饭就吃了冰激凌的缘故，明早就没事了。”梁蓝说，声音有些微弱。
　　“又馋嘴了是吧！这次就是给你馋嘴的教训。”
　　“没有，是和高媛她两去的。一会就没事了，我想喝水。”梁蓝微弱的撒娇的说。
　　貂零没有在说什么，给她弄了一杯热水，其她人都问梁蓝有没有事。那些关切的询问，让梁蓝觉得幸福，不知道是热水的作用，还是舍友的关心，胃慢慢的好了。梁蓝那夜一觉到天明，无梦。第二天一早，大家又要乘上不同的公交，驶向不同的地方，做自己的工作。
　　“又有人丢内衣了，真是怪事。”林思说，这是梁蓝胃痛后的几天。
　　“什么？那次我说你们还不信，是不是有什么变态进来啊。”宋梓说。
　　“是挺怪的，前面那几次保安好像也没调查出什么结果。”梁蓝说。
　　“保安，没事的时候才是保安，出事了，还是保安啊，问安都不是。”温馨说。大家又讨论了一会，也就都睡了，上班真的很累，第二天还是要继续朝九晚五的生活。
　　实习的日子是忙碌，特别是韩静，实习的公司有一个空缺的职位，她志在必得，两个月的实习终于结束了。
　　“韩静，是不是给我们带好消息了，那个位子就是为你留的吧！”梁蓝说。
　　“哪有那么好的事，人家早就内定了。”韩静说，脸上满是不屑。
　　“怎么回事？你骗我们吧！”梁蓝说，收住了她葵花般的笑容。
　　“另外一个女生去了，能力平平，但她是部门经理的侄女。”韩静说，表情依旧。
　　“什么事嘛！太不公平了。”梁蓝抱怨说。
　　一旁的温馨，林思也觉得不公平。但韩静似乎要比她们看得清。
　　“不要我是他们的损失……也是那女生与生俱来的优势，人家就有那么一个做经理的叔叔，这就是现实，在金钱，权利，关系面前，能力都他妈滚蛋。”韩静说，表情平静得好像在说她人的事。
　　“是啊！现在的社会真他妈的有病，比那偷内衣的还变态。”温馨说。
　　“算了吧！其实一说大家都清楚，别再伤自己的肝了。韩静的水平，做那样的工作是大材小用。”林思说。
　　“不说我的了。小馨，林思，你们的考研准备得怎么样了，可就两个月了。”韩静说，转移了话题。
　　“我呢，聋子听摇滚——没感觉。”林思说，满脸的沮丧。
　　“得了吧，你都没感觉，我是连错觉都没有了。”温馨说。
　　正说着，宋梓进来了，一个劲的傻乐。
　　“咋了，宋梓，神经搭错了？”梁蓝说。
　　“打我一下”宋梓把手伸到梁蓝的左手心。
　　大家觉得奇怪，梁蓝先是一愣，但立刻反应过来了，脸上露出邪邪的笑，高高的举起了右手，咬紧牙根，驶出吃奶的劲拍了下去。
　　“啪！”
　　“哎呦！”
　　“原来是真的。”宋梓说。
　　“没打你，你叫什么”温馨说，看着叫唤的梁蓝。
　　“力是相互的，况且我们家梁蓝还是右手拍左手。”林思在一旁说。
　　温馨仔细一看，宋梓在梁蓝右手下去之前早就抽了手跳到了一米以外，而梁蓝此刻正抬着双手，张着嘴巴，瞪着宋梓，大有没拍死你也要用眼光杀死你的架势，等她从手心的疼痛中缓过神来，正要出击的时候。
　　“停……”宋梓声音一出，梁蓝就定在了那个出手的动作。
　　“听我说完，随你处置。”宋梓说，神情恢复了正常。
　　“你还想不想活，有屁放屁，有事说事”梁蓝说，
　　“我有工作了……”宋梓高兴的一遍遍大叫着。
　　“什么工作啊？”梁蓝说，一头雾水，其她人也差不多。
　　“我实习的那家公司，经理跟我说，如果我愿意的话毕业就可以去做他们的销售主管。”宋梓说。
　　“真的？真的！”梁蓝也很高兴。
　　“宋梓恭喜你哦，找到这么好的工作。”韩静微笑着祝福她。
　　宋梓不住的点头，说着经理是怎么告诉她的，她当时都忘了跟经理说谢谢，连公交车都忘了坐，是跑着回来的，大家都分享着她的快乐，也在想着自己的以后。
　　“对了，韩静你们公司不是也有一个职位吗？你是不是也进了。”宋梓说，兴奋的看着韩静，她希望在收获自己的快乐的时候也可以收获舍友的快乐。其她几位的笑停止了，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没你那么好的运气，遇到一个好的经理，没关系，这也给了我更多选择的机会，你就好好把握吧！”韩静说，还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来打破一时的尴尬。
　　“恩，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的。”梁蓝说。
　　韩静微微的点头，而后大家就去忙各自的事情，温馨和林思相约去图书馆，为她们的考研而奋斗。实习结束，大家有了一小段的空闲，不用每天公司学校的跑，但思想却像一只野马，不断地在驰骋遨游，有几个能握住那条缰绳。她们想着自己的工作，以后要的生活，要走的路。毕业论文，简历，招聘会接踵而来，原来那简单的上课，吃饭，逛街的日子一去不返，现在只有一个词——现实。
　　“宋梓你真舒服，工作有了，写一写毕业论文就可以了。”林思说。
　　“是啊！我两还每天在图书馆挣扎呢，还有足足的两个月。”温馨说，一脸的沮丧。
　　“没听说过吗？保研的过的是猪的生活，吃了睡就可以了，找工作的是狗的生活，而考研的是猪狗不如。”梁蓝说。
　　“什么事啊，那宋梓你两是什么生活啊，她有了工作，你是不用找，直接回你家公司上班就行了，可怜的我们啊。”韩静说。
　　“谁叫你拒绝了保送研究生？多少人期待的机会啊。”林思说。
　　韩静浅浅的笑，她明白自己为什么放弃保研，原以为那份工作没有问题，重要的是何斌也要工作，虽然没有从他那儿得到什么承诺，但是她不会放弃。
　　“貂零说说你的打算啊。”宋梓说，转向一直沉默的貂零。
　　“不知道，也许找工作，也许出国，下学期再说。”貂零说。
　　“就是好啊，有一个国外的老爸，留下有一个帅哥相陪，工作生活都不用担心。”温馨说，话中充满了嫉妒。
　　貂零淡淡的笑，有些云淡风轻。梁蓝也沉默了，是啊！她有一个现成的工作，但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和那些自己最亲的人发生任何的利益冲突。大家都看都了家庭给她的带来的优势，但是有几个人又能明白她真正的感受呢。宿舍一下子都安静了，仅剩下窗外映入的霓虹，路上车驶过的声音。
　　“我听说又有人的内衣丢了，是不是真有变态啊。”温馨打破了沉默。
　　“谁知道啊，什么怪事都有，查又没查到”宋梓说。
　　“这事没什么好说的了，要不我们这个周末出去玩吧。这学期都没出去过。”梁蓝说。
　　“好啊！在呆那图书馆，人都要疯了。”温馨说。
　　其她人也都同意了，刚好出去散散心，调节一下。后来干脆把时间也提前了两天，反正停课了，周几都一样，而且周末太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