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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8 生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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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吧。”
“借点儿钱给我啦。”
“sue那儿有刚搞到手的,特劲!”
“信用卡的账单又来了……”
“诶,听说了嘛,king挂了。”
“九点,过来经纪公司一趟。”
“susie抑郁症了。”
“我又看见小周在卫生间扣嗓子吐了。”
“还行吧,我是已经一口东西都不想吃了。”
“不做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不做就不做了?”
“妓女赎身吗?那也得有大爷管吧?没见过你这种的!”
“就是……脱轨了吧?”
……
妈妈的摇篮曲一遍遍唱着
不要哭我的小宝贝
不要哭我的小小孩
好像只要不哭泣
一切就会很平安
妈妈的双手一遍遍摇着
快快睡我的小宝贝
快快睡我的小小孩
好像只要闭上眼
一切就会很平安
妈妈其实我很怕一个人哭泣
一个人一辈子走一遭
我要面对自己的问题
妈妈其实我很怕一个人哭泣
时间是一条长长的道路
我会找到自己的路
妈妈其实我很怕一个人哭泣
时间是一条长长的道路
我会找到自己的路
妈妈的摇篮曲一遍遍唱着
不要哭我的小宝贝
不要哭我的小小孩
……
胡蔚睁眼,人昏昏沉沉。人在做梦的时候,眼球是高速转动的,几分钟,甚至几十秒就是一个长梦。却让人疲惫不堪。
半坐起来,胡蔚看到齐霁背对他缩着,怀里的抱枕被搂的与身体严丝合缝。
点上一颗烟,胡蔚的脑中仍旧回荡着的是那《摇篮曲》的旋律。这是小时候她母亲时常唱给他听的。她说,我要去跟那个不会挑剔我饭菜的人一起生活了。
那你,现在生活的好吗?
拿过手机看看,中午十一点多了,满室的阳光。
一颗烟燃烧殆尽,胡蔚下了床。洗漱完毕就窝进了书房。他现在没有一点儿食欲,也半点儿不想做饭。遂决定等齐霁醒了饿了再说吧。
捧着指导教材,胡蔚继续学习软件。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那样一个梦,梦到过去,清晰无比的过去。是因为昨晚在杂志上看到了时尚报道中出现熟悉的名字?还是因为齐霁昨晚说‘不知道……是吧’。也或许,什么原因都没有。
齐霁醒过来,太阳都开始滑坡了,人很晕,口很干,觉得房间里特别冷。他翻了个身,拽过了胡蔚的被子也盖到了身上,还是觉得冷。伸手摸摸自己的后脖颈,热。
发烧了。
烦,怎么又发烧?
齐霁想着,头沉的厉害,又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窗外已满是橘色的余晖。
什么症状都没有得到缓解,头沉的几乎坐不起来,口干的好似能喷火,眼睛总有液体溢出来,睁都睁不开。
踉跄着下了床,蹒跚的往卧室外踱步。齐霁决定先上个厕所,然后找药。
胡蔚跟书房听见了冲水声,抬眼看看时间,好么,都五点多了?齐霁……可真能睡。弄完手里这点,存盘,刚要出来,他就听见哐啷一声。
齐霁把药箱打翻了,胡蔚出来的时候正看见他皱眉烦躁。
“这是……?”胡蔚走过去,看着齐霁。
“没事儿。”齐霁摆摆手,可他脑袋沉的站都站不稳,只得扶着沙发坐了下来。
胡蔚蹲下去拾掇满地的药,全捡起来放回去,大手又覆盖了齐霁的额头。
“温度计呢?”胡蔚拧着眉毛问,“这叫没事儿?”
“……药箱……放药箱那个柜子,下头那抽屉里。”
胡蔚过去取了温度计,是老式水银柱那种,甩甩,看看没问题,递给了齐霁。齐霁接过去,夹胳肢窝下,索性闭目靠在了沙发上。
“好端端怎么发烧了?”胡蔚这话类似于自言自语。想想,昨儿睡觉前齐霁好像就说不太舒服。这……胡蔚发誓昨儿□□的时候他没弄伤他= =
“不知道……”齐霁的声音一点儿没有生气,“可能出差累着了吧……也可能回来以后还没适应。”
十分钟后,胡蔚对着光看温度计:38.9
“去医院吧,三十九度。”
“不想去……难受的厉害……我吃退烧药。”
“不想去就不去?发烧肯定是有炎症,光吃退烧药有什么用?”
“大约还是嗓子发炎,早起就不舒服。咳咳。你把药箱给我就是了。”
胡蔚很无奈的把药箱递给了齐霁,又倒了一杯温水给他,然后进了卧室。
床单被滚的乱七八糟,被子也小山一样堆着,抱枕躺在地上,无辜的仰望天花板。
胡蔚先把被子叠起来,放在椅子上,又捡起抱枕落上去,最后去抻床单。
齐霁吃了药进卧室,看胡蔚居然在收拾床,急了:“觉都不让睡?”
胡蔚抬眼皮扫了齐霁一眼,“睡也不用睡猪圈吧?”
“……”
把床铺好,胡蔚示意齐霁可以钻进去了。齐霁滚上床,把自己捂了一个严严实实。胡蔚又给他掖了掖被角,活脱脱把齐霁裹成一个大阿福。
从冰箱里拿了一些冰块,裹在毛巾里,做了一个简单的冰袋。胡蔚把这冰袋放齐霁额头上了。
“好舒服……”齐霁伸手揉了揉眼睛,总觉得眼睛快要被封上。
“手缩回去!”
“哦……”
“睡吧,我看着你,不出一身汗别想离开被窝。”
“……你也忒……狠毒了……”
“一般吧,眨眼也没用。”
“……”
齐霁睡不着,溜溜睡了一天了= =可是头疼,浑身也酸疼,嗓子还干的难受。
“我想喝水……”
“我想吃香蕉……”
“我想吃云吞面……”
“我想看电影……”
“我想……”
齐霁躺在被窝里,一个个的幻想着一个个的报着。
“你想什么也没用,睡。”
“你……你有没有……爱心啊!”齐霁很想愤怒的喊,以前病了杭航都是我伸手要啥他给我啥的。但,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没喊。他还记得昨儿胡蔚生气呢。
“你把这些都干了,烧只会更高。听话,闭眼睡觉,出一身汗,什么都会有。”胡蔚给齐霁的冰袋挪了挪地儿。
“真……真的?”
“真的。”
齐霁闭眼了。
胡蔚一直看着齐霁,本来想等他睡老实了出去给他买吃的。可是这人吧……非常不老实,一开始是咳嗽,咳嗽就翻身。胡蔚压被子。然后大抵开始出汗了,就胳膊伸出来点儿,腿伸出来点儿= =胡蔚再压。就这么一来二去,活脱脱——游击战。
杭航接到齐霁的电话的时候,正在给行李打包,他跟梁泽是明天一早的飞机去厦门。可接起来,说话的不是齐霁,更大的噩耗是:齐霁病了。
杭航停下手里的事儿就要往齐霁那儿去,梁泽非要一起。杭航说你别捣乱,你去了就是添乱。梁泽曰不会的,我会老老实实探病。杭航曰,探病不给口粮。梁泽曰,可惜了,他家胡蔚做饭很好吃的。杭航气结= =他就知道这个二愣子脑子不一般!
杭航接手的是昏睡中的齐霁。这一位跟汗水和棉被进行着艰苦卓绝的斗争,总企图释放自己= =
胡蔚出去了,杭航就对付着齐霁,汗出的不比这个被裹着的少。
说来也巧,胡蔚每天都会收拾房间,唯独今天没。一是没心情二是也不怎么乱。可是吧……杭航跟这儿看着齐霁他没事儿干,于是乎眼睛就四处踅摸,企图找点儿事儿来干。他要是先瞅见那杂志兴许就好了,可他先瞅见的是垃圾桶,垃圾桶里大剌剌的躺着——保险套。还是用过的。
尴尬。
“水……”这个时候齐霁发出了呓语。
杭航拿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凑到了齐霁唇边。
齐霁咕咚咕咚的喝,杭航还得拿纸巾给他擦溢出来的。
喝了一大杯水,齐霁翻过身仰躺,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到……
杭航?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我这是烧糊涂了……啊啊啊啊啊啊……胡蔚啊,我不是故意要梦见杭航(T.T)我对他,我对他真没那个心思了……我冤枉啊……
胡蔚买了香蕉等食物回来,先去卧室跟杭航打了招呼。他说他没事儿,一直出汗呢。后来去厨房做的云吞面。包了六个大虾仁的馄饨,又下了面,最后还卧了一个鸡蛋,点缀上了香葱。
胡蔚给齐霁拍起来喂饭,杭航拉了猛男出去遛。一天了,还没人搭理它。
齐霁睁眼就看到了云吞面,眉开眼笑,一口气全吃了,又追加一大碗汤。吃的这叫一个心满意足。
汗又出了一身,再试表:37度了。
“都……都没退烧这么快过……”齐霁擦着额头上的汗,人舒爽了很多,也有了些精神。
“一会儿还得吃消炎药,糖浆也给你买了。”
“嗯。”
“温度计递给我,我收起来。”
“猛男……猛男还没出去吧?”齐霁不晕了,头一个想起来的是他那宝贝狗。
“杭航带它下去遛了。”
“哈?”齐霁瞪大了眼睛。杭航?
“嗯,我出去买药买菜,你一点儿不配合,来回的踢被子,我就用你手机给杭航打了电话。”
“呃。”齐霁愣住,原来刚看见杭航不是做梦,可……“你不是……不是……昨天还因为杭航生气吗?”
“我至于嘛!”胡蔚拿了温度计出去。
这个‘至于’,比‘无所谓’听着受用,齐霁昨儿晚上那点儿积怨下去了不少。他就讨厌胡蔚那个‘无所谓’,特别伤人。
杭航带猛男回来,猛男见齐霁半靠着就奔了进了卧室。杭航见胡蔚陪着齐霁,就抓抓头说要告辞回去。让杭航想不到的是,胡蔚说,不急,你再陪齐霁待会儿吧,正好买了不少材料,我包些馄饨你带回去。
胡蔚去厨房了,齐霁乐呵呵瞅着杭航,“他……他人挺好的吧……”
“嗯,挺好。”杭航点点头。原来人不可貌相,很有几分道理。但是接下来想到的俗语……就……不厚道了——小姐的身子丫鬟命。
“嘿嘿。”
“还傻乐呐,”杭航叹息,“下次有朋友过来记得收拾垃圾。”
“哈?”
“怎么会有你这么迷糊的人……”
“咋了啊?”
“你自己看看垃圾筐。”
“哦?”齐霁侧身望过去……
“我再睡会儿吧……”
齐霁钻进被子连头都盖住了,杭航拨浪鼓状摇头。
杭航走的时候,拎了五个饭盒。两个饭盒的汤,两个饭盒的馄饨,一饭盒蛋羹。还有一小袋面条,一小袋葱啊香菜啊的辅料。
回家后二愣子梁泽吃的风卷云涌,吃完就躺沙发上拍着肚子挺尸。
杭航怎么也不明白,好好一个厦门大学干嘛请这种人去做演讲= =若不是自己很久没去过厦门,想去旅行,他打死不陪同。
他人挺好的吧?
杭航一边刷碗一边想起了齐霁美滋滋的那张脸。
挺好。
杭航笑了笑,挺会照顾人的。
愿意这么花心思,是真的喜欢齐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