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岚》潇雨如烟

26、第五章第七节重逢2

　　第五章第七节重逢2
　　我带着沙哑的声音缓缓道：“原来，你便是我儿时接走何姑姑的那个小公子。”
　　上官曦点点头，他的眼神转而看向我，带着一份暖意，“记得那日，我将母亲带走之时，你还哭着要母亲答应你往后要常来宫中看你。后来，母亲在府邸常常会给我提起你，提起十二年前你将她从鬼门关救出，留在自己身边；也正是因此，那年你的及笄之日，母亲特意要我去恒靖国看看你，只是当我坐在殿下，看着你笼罩着那份幸福，我已知道自己完成了母亲那份愿望，她不过是希望你一切都好。”
　　“再后来，‘鬼骑士’暗中攻破长安，母亲甚是焦急，那时，她只对我道，‘孩子，我不管你怎样要将小公主救出，当年没有她便没有你母亲！’可是我与诸位将士赶到长安，长安兵荒马乱，整个大明宫全然笼罩在一层火海之中，我派出所有亲信找寻，却皆无功而返。直到三个月前，皇甫峥暗中放出话来，说我已到梁州，暗中却借着我的名义与梁州知府辛致忠暗中往来，我无奈，只能亲自前往梁州，却不知竟能在驿馆遇上你！我原以为你只是相貌与倾岚公主相像，直到看到你的字体，我才确认，眼前之人的确是苏倾岚。只是当初情况紧急，我根本无法将这件事全部透露给你，只能安排手下暗中盯着皇甫峥的一举一动，却终究没有能保得住你的安全。”
　　我喃喃自语：“原来你都知道……知道我是恒靖国的公主……”
　　上官曦歉意地点点头，“是……我邀请你来我客房那日，本是要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但碍于当初皇甫峥突然到来，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可是我没想到……”他停了下来，静静看着我。
　　“在得知你被皇甫峋抓去之后，我忙与皇甫峥联系，要他速速将你救出。”
　　我打断他的话，“皇甫峥那般精明的人物，定然不会平白无故救我，他定是给你开出条件了吧？”
　　上官曦点点头，想了一想，才道：“一直以来，我父亲手中培养那支铁骑士在四国皆是鼎鼎有名，如今申忆两国大战，忆国当初正是用这鬼骑士才能出奇兵占领长安，如今忆帝突然再次用鬼骑士出兵，势要与申国一战到底，皇甫峥想要借我梵国铁骑士一用。”
　　我一惊，抬眼看着上官曦那双冷静睿智的眸子，“他皇甫峥真好意思提的出口，当初他能救我，不过是因为我这张与那契丹国公主耶律芸相似的脸，想以此与辽帝联手。如今他，竟还敢再提条件？”
　　“这也正是我这几日一直与他商议的原因。我也知道皇甫峥此人阴险，便故意与他周旋，幸好你那日传出信号，也给了我更多的时间拖住皇甫峥，加之那几日忆国五十万大兵来势汹汹，皇甫峥自顾不暇，这才给了你机会逃脱。不过，最近这几日估计皇甫峥也已发现你的逃脱，正找人四下追查着。如今这大婚还有几日，怕是他也急了。”
　　我暗笑，“此人原本便是老谋深算，如今也算是我临走前留给他的一份大婚礼物。”我说到此，却见上官曦一脸担忧看着我。
　　“倾岚……如今见到你，怎会让人觉得你和母亲原先描述的女子大相径庭？你的年纪，本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生活……我记得当初母亲曾说，皇上和皇后一直以来的愿望，只是想让你能快乐……”
　　我的脑中猛然间响起自己临走前，父皇对我所说之话：“孩子，做一个平凡的人，从此远离喧嚣，可好？”这是父皇毕生对我的愿望，可是，如今回头，我已发现，自己朝着另一条复仇之路，走的太远太远。
　　可是，若是我当真苟且偷生活着，忘记曾经的种种伤害，我能吗?与其如此，倒不如当初选择母后那般义无反顾在那片火海中付诸自己的全部勇气与执着。
　　我低头，转身对他道：“可是，我的身后背负了太多仇恨与责任，我放不下……你知道吗，那段逃亡的日子，我无数次想到过自尽，只是又一次次挺过来，其中无非想要找到我曾经落害的亲人，为我恒靖国死去的亡灵报仇。”我停了停，直视上官曦道：“你可知鬼骑士到底何方人士？当初我分明记得最初攻打我恒靖国是申国，怎地会平白无故冒出这样一支队伍？”
　　上官曦俊美的面容上带着一份无奈，“的确当初，诸国皆听说申国因灾荒要攻打恒靖国之事，而恒靖也派出大将誓死抵抗，当时眼看着那申国士兵溃不成军落败，哪知第二日便突然冒出一只鬼骑士一路来势如破竹，直直攻打到长安。不过，据谣言鬼骑士乃皇甫峥邀请来助其一臂之力。当时只是听世人说皇甫峥在潼关与一神秘老人定下契约，届时，皇甫峥率领骑兵绕道甘南，从北上出兵，老人率领鬼骑士从潼关南下直取长安。只是这老人背信弃义，在率领鬼骑士攻下长安后自立为国，全然忘记曾经的盟约。而皇甫峥最终也只是从甘南拦截住逃亡的恒靖国二皇子与年仅十岁的十皇子。”
　　听到上官曦提起我的哥哥，我忙追问道：“这么说，我二哥与十弟在皇甫峥手中？”
　　“不错。”上官曦继续道：“当时知道你失踪后，我曾专门派人去申国找过你，却暗中发现皇甫峥将二皇子与十皇子关押在牢中。只是那牢分明为天牢，一般闲杂人等皆不能进入，只有御笔亲书亦或是从皇甫峥手中拿到钥匙，初次别无他法。”
　　正说到这儿，却见一小厮神色匆匆走进屋内，与上官曦低语几句。
　　上官曦沉静的眸子里闪耀出一份忧虑。
　　“倾岚，忆帝与皇甫峥南北夹击而来，洛阳怕是要遇到一场硬仗，我们速速离开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