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百年孤寂不死鸟》NGGG

13、12

　　船在两日后抵达了E国。

　　窗外清晨透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你的背后，没有一丝暖意。

　　雷欧站在你的身后，你们身体的阴影映射在大理石地面上，形状被拉的修长。

　　而安娜的父母，你的姨妈和姨夫站在你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盯着你。

　　空荡的宅邸大厅里只有你们四人，冷清的不像话。
　　你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句对不起，恐惧感仿佛成千上万的黑色蚂蝗一样在你的身体内壁攀爬。

　　小时候最疼爱你的姨妈如今眼神中充满仇恨冷漠，她忍着泪水冲你大吼：
　　“我最不希望的就是安娜和你呆在一起！快滚！”

　　“不是所有女人都像你一样不怕死！你要追求所谓的科学刺激就自己去！为什么要带上我们家安娜……”

　　“你快点给我滚，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

　　姨妈的话像条条麻绳一根一根地勒紧了你的喉咙。

　　你的胃里翻涌起来一阵血腥气，“对不起……对不起……”

　　姨妈面部表情扭曲成一团，高高举起手臂，阴影落在你的脸上，一阵虚影朝你袭来，你闭眼尽力往后缩，可巴掌没有落下。

　　你睁开眼，眼前姨妈挥到一半的手被身后的人上前一步用力地止住了。

　　雷欧高大的身材挡在你和姨妈中间，栗色的瞳孔迸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姨妈不可思议地怒瞪着雷欧……

　　这一幕被刚赶到的你的母亲看到了……

　　房间的大门被用力关上。
　　坐在黑色沙发中的你挺直着僵硬的背，手掌中布满了指甲划过横七竖八的口子。

　　“你知道安娜和蒙哥马利家的婚约吗？听说那个叫西蒙的现在被抓起来了，安娜又离开了。
　　失去了蒙哥马利家族的帮助，姨夫的进口外贸生意会直接崩塌，而我们家现在只剩旧贵族的空壳，需要靠姨夫的扶持，明明大家可以各取所需，现在却……”

　　母亲坐在你的身边，抬起手擦了擦你的眼泪，“我们是妇道人家，你嫁给忒修斯，他既不是名门贵族也不是上流富豪……”

　　“你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种事情？”
　　一股说不出的冰冷的恶臭骤时侵入你的五脏六腑。

　　“你爸爸也很痛苦，无论是对安娜的死还是这背后失去的重要利益关系……”
　　母亲的手冷的没有温度，却紧紧地握住你，甚至握到发痛。

　　“在这之前我从没要求过你什么，现在我很后悔，为什么当初没阻止你和忒修斯在一起。
　　你和忒修斯结婚三年，连孩子也没有，你看你还这么年轻，你爸爸肯定会做点什么……”

　　“什么意思？”
　　愤怒、无奈、不甘在交杂碰撞，你挣脱开母亲的手，“你们有没有想过，要是我现在和忒修斯离婚，别人会怎么看？我今天过来是为了安娜的事情，不是为了听你说忒修斯的事情，三年了，每次我们回到这个家，你们都要各种针对他，为什么？就因为他没有所谓的贵族头衔和亿万资产？……这三年以来雷欧给我们家在金钱上的帮助够多了，你们到底还想让他怎么样？”

　　母亲突然不说话了，这种沉默让你感到窒息，一种无力感裹住了你。

　　你扭过头看着窗外临近黄昏的夕阳。

　　毫无温度的柔和光线扑射在整座城市，华丽的建筑显得格外纸醉金迷。

　　长期远离那些利益纠纷和贵族名声，让你差点忘记自己还处在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拜金世界。

　　“我很感谢他一直以来对你的照顾和对我们家族的帮助，但我们不是普通的家族，持续了近百年来都在顶流社会生活，你知道曾经辉煌的时期那些贵族都是怎么看我们的。”

　　母亲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她总是那么平静、优雅，谈吐举止都透着真正贵族妇人的气息。

　　你的心里当然特别清楚，那种高高在上的虚荣感。
　　在你还很小的时候，家族处于辉煌时期你最恨的东西，周身没有精彩的事物，除了钞票的颜色外世界是灰色的，每个接近你的人都带着目的，没人是真心的。

　　“不该让你接触什么生物科学，读了太多书，我们都跟不上你的思想……你真的忍心看着我和你爸爸去工厂里，也不愿意像安娜那样妥协？
　　跟着那个男人会有生命危险，你也看到了他对你姨妈多么莽撞、不知分寸，你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论是身世还是家境……如果当初我早点知道他连父母都不在世，肯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你的胃部一阵抽搐。

　　“您现在到底想说什么？我这次重新回到这个家，只为安娜。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是不会轻易回来的，我受够了你们对雷欧的不满和偏见！”

　　母亲望着你沉默了片刻，一直以来保持平缓的语气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

　　“你认识大西洋船王，是吗？”

　　你没有摇头也不敢承认，努力忍住从胃部往上翻滚的酸水。

　　“过段时间大西洋船王要在爱情海岛举办一个庆典，所有上流社会的贵族都会去，我们家族也收到了邀请函。”

　　“我希望你能跟你的父亲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