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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涟漪四起 ...

  •   赵初静房间门口。

      杨苓已经穿过赵初静散发茉莉花香的院子,直接站在了房间门口,她今日要进去看看,为什么赵嘉佑对这个房间这么重视,天天亲自打扫,还不让任何人进,她今天一定要进去看看!

      门没锁,她轻轻推开了门,屋子虽久不住人,但却十分干净,细嗅还有馨香,应该是梨花的香味,很淡,却沁人心脾。

      院中刚闻惯了茉莉香,进屋又有梨花香,杨苓一时之间不适应得很。

      看陈设装扮是个女子的房间,不会就是他那个妹妹的房间吧,妹妹而已,为何不让任何人进来?

      正对门的圆桌上放着一盆时令花,想来必是赵嘉佑精心栽培;紫色的帷幔分隔内室与外室,内室的卧床上挂着一种看上去让人耳目清新的白色床帐,杨苓打开床边的衣柜,衣柜里全是青绿色的衣服,她伸手换了摸衣服的料子,是上好的衣料,摸着就觉得舒服。

      只不过这么好的料子却染成这么素的颜色,真是暴殄天物。

      东室有一张书案,没多少书本,倒是有很多颜料石粉,桌上放着的是一幅画,拿出了画,将画放在桌上,展开,画上所画是一青衣女子,这女子将素净的青色穿得美丽脱俗,微动的裙摆活灵活现,画上的女子肤白胜雪,梨窝浅笑,一双眼睛格外有光彩。

      这,难道就是赵初静?她只在幼时见过他们兄妹一次,杨苓并没有记住赵初静的样貌,只记得她柔柔弱弱的,那时都三月天气暖和了,她还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是个病秧子不假。

      不过看到赵初静的美貌,杨苓不自主地赞叹,同时又有隐隐地不安。

      “你干什么!”

      杨苓一惊,赵嘉佑走过来将画卷了起来,爱怜之意显露出来。

      “夫君,这是谁?”

      杨苓突然觉得赵嘉佑对她,这个画上的女子,绝不是仅有的兄妹之情。

      赵嘉佑有不堪的心思?

      她不敢相信,他们好像是亲兄妹吧?怎么可能?

      “出去。”赵嘉佑低声呵斥,脸上已经有了愠怒之意。

      “你们什么关系?”她越想越觉得奇怪,不符合常理。

      “你马上离开这里!”他的脸色依旧带着怒意,杨苓更是疑惑,一张画而已,为何要这么生气?

      杨苓一把夺过画,撕成两半,赵嘉佑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一手将杨苓推倒在地。

      “赵嘉佑!”杨苓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涨红了脸大声道:“一幅画而已,你推我干什么!”杨苓爬了起来:“我看你们根本不是兄妹,她该不会是你的什么童养媳吧!”

      “闭嘴!她是我妹妹!”他的眼睛憎恶可怖,似要吃人一般。杨苓可没被唬到,她不依不饶咄咄逼人:“你日日抱着她的东西魂不守舍的,正常兄妹有你这样的吗?”

      “你……”赵嘉佑气极抬起手,杨苓见状觉得赵嘉佑要打她,马上跑了,赵嘉佑见她跑了,也没去追,他想到了初静。

      她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一年了,她什么时候回来?他捡起来撕成两半的画,心疼的抱在怀里,跪坐了下来。

      “初静。”他眼眶湿润,跪在地上抱着画默不作声。

      杨苓见赵嘉佑没有追过来,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了想,心里十分惊讶,根据这些天她的观察,赵嘉佑似乎心有所属,而且喜欢的是他自己的亲妹妹?刚才赵嘉佑的反应,杨苓马上就明白了,他对他妹妹,绝不仅仅是兄妹之情,那眼睛里的情意是藏不住的,她不禁怀疑赵初静的身份,赵初静真的和赵嘉佑是兄妹吗?

      傍晚,杨苓在屋子里坐着,赵嘉佑从外面回来,他用力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拽起来。

      “干,干什么?”杨苓有些怕,语气都有些底气不足。

      “是你把院里的梨花树砍了?”

      “不错。”她很气愤。

      今天她以关心赵初静为由询问了赵乾关于赵初静的事,他们真的是兄妹,是嫡亲的堂兄妹!得知这样的事实杨苓感觉很不可思议,“你爱你妹妹到什么地步了,连我砍一棵树都这么生气?”

      “那树,碍着你什么了?”

      “我就是看它不顺眼!梨花白茫茫一片,真晦气!”杨苓接着说:“那人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呢,你守着一个空壳子,一棵树就想过一辈子?”

      赵嘉佑说不过她,扬起手,杨苓说:“又想打我?”

      赵嘉佑无奈,她这张嘴为什么这么毒!

      “居然会爱上自己的妹妹,赵嘉佑!你真可笑,你的那个妹妹该是什么天姿国色。”

      “别说了!”

      杨苓句句夹枪带棒,赵嘉佑说不过她,又不能再动手。

      “我就问你一句,她也喜欢你吗?”

      赵嘉佑沉默了,她就像一块寒冷的冰,这么些年若不是他捅破了那窗户纸,他们关系也不会闹的这么僵。

      杨苓笑了,她从赵嘉佑眼神便看出来,“疯的只有你。”杨苓又道:“她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你想做什么,我绝不容许你伤害她!”

      “我要你们身败名裂,所有人都唾弃!兄妹间居然搞出来乱/伦的丑事!”

      杨苓想到了那棵梨花树,回门那天,赵嘉佑因为一株梨树而驻足,她原本认为是他喜欢梨树,没成想……是旁人喜欢。

      还好事情还不是很严重,她不在云枫山庄,更不爱赵嘉佑,杨苓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她已经决定放弃叶绍明和赵嘉佑好好过日子了,怎么会这样?

      杨苓相信,以她的美貌,什么人比不上?

      杨苓的美是那种明艳的美,而赵初静的美,是一种清纯的美,她比不上自己的,一时半会儿她不会回来。这段时间里,她相信自己可以让赵嘉佑爱上自己,毕竟,她那么美,顾深那样不善于言辞的人,不也爱她爱的那么浓烈?

      云枫山庄的花园里竹声阵阵,竹前又有几棵桃花,衬得花园里是十分美的,据赵嘉佑说,是赵初静设计的。细看,园子里除了些大的树木花草还有一些非常小的花,有的在花盆里,有的专门开出一块土地种花,这样的花园,杨苓觉得生机勃勃,不由得好奇,赵初静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

      赵嘉佑心情低落,他又重新回到了赵初静的房间,桌上摆着那被撕成两半的画,坐在桌旁,望着那成两半的画,他真的觉得好心痛。

      他也不仅仅是为这幅画,他觉得自己心里非常难受。

      初静幼时就住在云枫山庄,她抱来的那年,赵嘉佑才三岁,从小母亲就告诉他说要保护妹妹,初静非常需要人保护,她身体不好,时常生病患风寒头疼,但她从来不怨天由人,她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都是她十分开朗阳光,她长得美,一双眼睛会说话,笑起来更美。

      他的母亲在他十岁那年去世,父亲因这打击不小,几年间一直不怎么关心他和初静,所以赵嘉佑早就明白了自己的责任,初静年幼,他是兄长,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好好保护她,兄妹两个关系也十分好,初静十分依赖他。

      直到那一年,他们两个似往常一样上街,他热切地关心她,她却没说几句话,细问下来,才知道她头疼,于是就近择了一家医馆。

      那家医馆的大夫不似寻常大夫,他很年轻,正坐在案前读书,他给初静看了看,他还没听到结果,初静就说她想吃桂花糕,他说一会买,她不行,看着楚楚可怜的她,他只得让她在大夫这坐着,不要乱跑,他马上就回来。

      后来,一有头疼脑热,初静不能下床的时候,她就让赵嘉佑找这位大夫,这位大夫医术高明,也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初静见他来了就乖乖的,好好喝药和休息。

      再后来,便变了样子了。

      初静和那个大夫明明年岁相差很大,但他们的关系却越来越好,还常去找他,他问过初静,为何只找那个大夫,初静说:那位大夫医术高明,人也好。

      她十五岁生日,她刚过笄礼,可以成婚了,他向她表明心意,却遭到了她的拒绝,她觉得不可思议,可他却回不了头。

      他不敢回想了,从那时开始,初静已经有意无意地和他拉开距离了,她的行动清楚地告诉他,她不爱他,他不死心,那次酒醉吓着了她,她干脆也不回云枫山庄了。

      仿佛回忆了一生,赵嘉佑伤心不已。

      夜深了,赵嘉佑不想回去,他一直在这间屋子里坐着,守着这幅被撕成了两半的画。

      如今,也不知她怎么样,他都不知道,她师父带她去了哪?她身体本就不好,还颠簸,这样不是更加雪上加霜吗?

      杨苓也没休息,在床上坐着,三更天了,他真的不准备回来了吗?他准备守着那张破画过一辈子?但是杨苓不会找他的,他今天那么凶,要回来也是他回来,断没有她去找他回来的道理。

      等到天明,他也没回来。

      杨苓起身,她到赵嘉佑待的那个房间,见他在那已经睡看了,在桌子上,手里紧紧抓着那幅画,她看见那幅画就心烦,她已经给撕成了两半还不够?她上前一把抓住画,赵嘉佑抓着紧,她夺不过来,索性用力一扯,夺了过来,画也更不完整了,赵嘉佑手里还抓着些,杨苓将自己手里的扔在地上。

      此时,他也醒了,愤怒的地看着她:“你干什么?”

      “你又在干什么?”杨苓指着屋子里的床,“她是你妹妹,是你亲妹妹哇!”

      大清早,就剑拔驾张。他正准备发作,杨苓却声音一低,眼中的嘲讽已散去,低声道:“你已娶了我,我也嫁给了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对别人不死心,况且这人还是你的妹妹,你们怎么也不可能走到成亲这一步的。”

      赵嘉佑听了这话,内心一沉,他知道的,他只是不想面对现实罢了。

      “你早就告诉我的话,我也不会嫁你。”她抗争了那么久,何苦最后放弃转而同意了这门婚事?这世间英俊男子那么多,她不信以自己的美貌寻不到一个对她好的郎君。

      她接着说:“我们和离吧,若你心里一直有她,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和离?不可能的,父亲不会同意的,能的话他也不必与她成亲了。

      良久,他说:“你彻夜未眠,去休息吧。”说罢他便走出了屋子。

      “你混蛋!不爱我也不与我和离,你算什么男人?”

      赵嘉佑只当听不到,不是他不愿意和离,他们的成婚本就不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哪有那么容易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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