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前爱你》神亦绝希

35、第 35 章

　　她加上这次总共来找他两次，上一次是她没要到时畔联系方式的后一个星期。

　　齐耀也要不到，几次被她烦得，“听赵旺说时畔每天都和他弟一块回家，找我不如找他弟来得快。”

　　于是她打听到朝朝所在的班级，想找他给个联系方式。

　　谁知道他闷闷不乐说他不记得手机号，也没有手机。

　　他的表情一点都不会隐藏，金琦看见也假装看不到似的，让他晚上回去帮忙问问，要他去找时畔的时候顺便拿给她。

　　朝朝看她不管答不答应转身就走的身影，也不知道自己心里迟迟犹豫着什么。

　　那天晚上回去的路上他站在时畔身侧，怎么都开不了口，还被时畔问是不是生病了，怎么没精打采。

　　他自认为隐藏的很好，一直憋到吃完饭又绕着时畔的房间打转好几圈，最后还是没去问。

　　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一边觉得该要，一边觉得煎熬。

　　像王艳说的那样，他怕真的帮忙要了，他会成为两人的桥梁，时畔就会被他分享出去，会被别人夺走。
　　他不想，只是想想心里就极度不舒服。

　　但是他无法直白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意愿，也做不到对金琦坦然的拒绝，还好金琦说了那一次之后没来找过他。

　　朝朝以为她这次是突然想起来才来找他，他走到班门口靠墙的位置，心虚说：“联系方式……”

　　金琦仿佛忘了，突然回想道：“哦那个呀，早加上了。”

　　她说话总爱带着笑，哪怕他没有帮上忙，眼睛也眯起来道：“上次谢谢你啦，这次再帮姐姐个小忙。”

　　“今天不是周五嘛，我和班里几个同学想请你哥哥晚上去钱柜玩玩，他平时的生活太单调了，问什么都说他有事不去，这样多影响同学情谊……”

　　“弟弟，帮帮忙，劝来了，下次给你买糖。”金琦看他没立马答应，两手合十互相搓了搓，“帮帮忙呗。”

　　朝朝实在没和几个女生打过交道，拒绝的话卡在嘴边，说：“我问一下吧。”

　　金琦只听她想听到的，挥挥手走道：“那我晚上就等着你哥来了。”

　　朝朝看着她整个人都透着欢快的背影，心里沉沉的，他没答应哥哥一定会去。

　　王艳上厕所回来，顺着他的视线看见远处高挑的女生，八卦地搭着他的肩膀道：“谁啊，你女朋友？”

　　朝朝收回视线道：“我哥的同学。”

　　她恍然大悟，“你嫂子呀。”

　　人都走远了，她后悔没看清那人长啥样，之前时畔来接过朝朝几次，她记得长得挺帅，听说是市区来的，估计也是个不差钱的人。

　　朝朝觉得她听不懂话一样，径直回班道：“不是嫂子，她就是同学。”

　　王艳还担着他的肩膀，他猛然一走她差点摔倒，“哎，别走啊。”

　　她追上去还想再问两句，不小心撞到要出去的张子皓，王艳扬起抱歉的笑脸。

　　张子皓两手插着裤兜，“你他妈没长眼？”

　　王艳的笑脸放了下去，死死地盯着他。

　　他居高临下的嘁了声，“看什么，臭婊，子，整天装什么装。”

　　张子皓往下盯着她低到锁骨下的胸口，“千人操万人骑了吧，班里谁没看到你三天两头挽着个老头出去玩，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是看你贱，看你脏。”

　　班里因为她俩的争执都在往这边看，跟她玩的好的男生大多面面相觑不掺和。

　　几个看不惯她的女生互相戳着，看好戏，还有个跟着应和，“就是。”

　　王艳瞪着眼，脸色涨红，“你他妈有病吧，我不就不小心撞你下，想打架是不是。”

　　张子皓一点都不给留脸面，捋起了袖子，“来啊，我告诉你，我可不像别人，我男女都打。”

　　班级里明明平时和她相处很好的人那么多，现在却没有一个人为她出头，仿佛佐证张子皓口中的观点。

　　根本没人把她当回事，表面上和她玩不过是看她好笑，犹如一个小丑，还能占上她几分女生的便宜。

　　朝朝见她一人红着眼站在那孤立无援，犹如看到了小学的自己，每每被班级里的同学欺负，等待他的除了旁人冷漠的旁观，还有老师明知道的漠视。

　　他从第三排的位置里退出来，挡在两人之间，“我会打架，想打来找我。”

　　张子皓说着动手但没真动手，看到朝朝来给她出头，脸上表情像吞了一只苍蝇，很不爽，“你……”

　　后排他那一个寸头的兄弟，黄煌不等他说完架着他道：“得了，你是还没被打够，走，上厕所去。”

　　被拉走的张子皓袖子底下遍布淤痕，像是经常打架，旧伤发黑新伤青紫，密密麻麻没点好肉。

　　上课铃声打响，王艳拽回朝朝的目光，“上课了。”

　　朝朝刚回位置坐好，外面就传来卷着书班主任的吼声，“都打铃了，你俩去哪！”

　　黄煌和张子皓跑道：“老师，我们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熊陕白色衬衫扎在裤腰带里，挺着个啤酒肚，拿书指着他俩，“大课间三十分钟干嘛去了，你俩回来给我站外边！”

　　最后排几个声音低低地讨论，“熊班又在装逼了。”

　　熊陕走到讲台，把数学书重重摔在桌子上，见他一进门就大气不敢喘的一班学生，“看什么，我脸上有字？”

　　他气得随便看几排，说：“上课书都不提前拿出来，我看谁没拿出去站着。”

　　他这话一出，从第三排往后哗哗都在位兜里抽书，熊陕看他们书都拿出来了，又说：“把期中考试卷拿出来，这节课讲试卷，看看你们考的这点分。”

　　他说着，把一枝完好的粉笔掰断，精准丢中第四排说小话的男生头上，背身写黑板道：“以后谁在不下课时间上厕所就给我憋一节课。”

　　全班四五十人上了一节提心吊胆的数学课，连最后排几个人也都老老实实抬头抄熊陕写在黑板上的答案。

　　下课铃一打响，后排几个男生就迫不及待咳嗽，提醒他该下课了，生怕他又像前面好几次那样一拖拖到只剩下几分钟。

　　可惜熊陕装没听见，硬是把这题讲完，染白了的半张手才把粉笔丢进破破烂烂的粉笔纸盒。

　　“下节课体育课，你们……”

　　熊陕明知道他们怕什么，故意停了会，“你们体育老师这次没请假，去上吧。”

　　这时候全班人都不怕他了，乌泱泱充满拍桌叫嚣声，催着体育委员去叫体育老师。

　　体育课是在操场上，他们去时已经另外有两班占了大半边地方，体育老师让他们靠着绿网边缘活动，但是不能偷偷跑走，上厕所打报告。

　　前几课体育老师会拿来几个运动器材给他们玩，今天只让他们围着操场跑几圈。

　　朝朝趁着跑步热身的空隙，眼睛时不时看着绿网的另一边。

　　他之前好几次来上体育课都能远远看见时畔的身影，但今天他环视一圈也没看见时畔。

　　他的情绪不自觉低了又低，心里对一星期一节体育课的开心渐渐消退。

　　初中部和高中部是共用一个大型食堂，朝朝和时畔一般都是谁先下课谁就先去食堂打饭占位置。

　　朝朝喜欢坐在开窗的位置，所以每次他去占座位都是靠窗可以看见走廊的那一排不变。

　　放学后他打好了饭，边等时畔边看外边枯竭成一滩绿水的小型池子。

　　时畔拿来两瓶冰水，放他面前一瓶，与坐在远处朝他拜手的齐耀和赵旺点了下头，问：“在看什么。”

　　朝朝看他坐下，把拿好的筷子递给他，指给他看，“那里没水了。”

　　时畔望一眼他指的地方，接过筷子，朝朝脸颊热红，头发也湿哒哒，他说：“你怎么一脑门的汗。”

　　“最后一节体育课。”朝朝说完这句，伸手去拿面前的冰可乐。

　　他是前一阵子接触到这种饮料，记得第一次时畔给他买时，他只觉得一股怪味而且很辣嗓子，但喝了几次就如同上了瘾，天一热就想喝。

　　后面时畔看他喝的勤，说是碳酸饮料，一两个星期才给他喝几次，还是他小考成绩好了的情况下。

　　不过奶茶之类的东西倒隔几天就喝，甚至有一阵天天买给他。

　　“等会再喝，冰的。”时畔先他一步拿远可乐，抽出湿巾给他，“今天学习有没有什么问题。”

　　朝朝用湿巾擦完汗敷着额头，摇了摇头。

　　要说问题，他脑袋里一停下来只有金琦找过他说的事。

　　他又陷入了纠结，想问又不想问，担心他被抢走，又担心金琦再来找他问结果。

　　他不想让时畔一眼看出他的反常，打算随便搭句话，问他高中部的琐事，但又知道他整天除了坐在班里学习去图书馆看看书外，不会去做其他的事。

　　也许今天有什么事呢，比如他对金琦找他去钱柜是什么看法，放学后有没有打算再去的想法。

　　可时畔总是对做的每件事有自己清晰的思路，以往只有他分不清而迷茫，朝朝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的视线前方忽然出现了金琦的身影，朝朝捏着筷子，还没低下头金琦已经看见他们了。

　　她站那挥挥手，确认朝朝看到他了，用手指指了指时畔，口型看不清，八成是提醒他别忘了。

　　这下他不问也得问了，朝朝只不过刚低头，嘴巴都没张口。

　　就听见时畔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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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分两章发，0点以后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