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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爷爷奶奶都不在家,大胖老早准备好了,说要和朝朝玩躲猫猫,让他当抓的那个,等他抓到了再换他们。

      朝朝点头,背对着他们坐好。

      大胖和大佑花花挤眉弄眼,花花点点头捂着嘴偷笑,大佑憋着笑看傻呆呆的朝朝,小声挥手,三人跑进后院关上门。

      朝朝双手捂着眼默默数完数,便站起来找人,前面他没找到人,往后院去的门却关得严严实实,他使劲推不开,手用力拍门发出声响。

      大胖的声音过了会传来,“朝朝,花花哭了,你快看看我的弹球在哪,拿过来给她。”

      朝朝没多想,发现弹球放在纸上,他伸手去拿,粘粘的,待他再想拿掉,球牢牢的粘在他手上怎么都弄不下来。

      大胖耳朵紧贴门后边,听到他着急的哼气声,赶紧开门看好戏,见球粘稳了,他内心笑朝朝傻,被他涂满502的弹球怎么可能拿下来。

      大胖叉着腰,指着朝朝就道:“好啊,我把你当朋友你竟然偷我东西,快还给我!”

      朝朝不知道什么情况,他睁大眼拼命摇摇头,解释他没有。

      大胖自然不管他,说:“不偷东西怎么拿着不放,死哑巴,亏我真想和你交朋友,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这样谁会和你交朋友,小偷!”

      花花看他快急哭了,也跟着跳起来鼓掌,瞎起哄,“小偷,小偷!”

      大佑也喊:“活该活该!”

      大佑花花明明和朝朝没仇,但朝朝此时越慌乱无助,越想把误会解开,他们就越不听,心里越滋生出一种恶劣的兴奋,欣赏他的无力好玩又有意思,甚至想控制不住连续蹦着大笑。

      大胖扮演着正义的使者,高胖的身体站朝朝面前,羁押着他,发出他最大的恶意,“现在起你就不是我朋友了,死刑犯的小孩也会偷东西,你不配做我朋友!你现在也是劳改犯,快老实走,我要去找你奶奶,告诉她你偷我东西!”

      他扭着朝朝就去桂花奶家告状,朝朝的小身板被他抓着像扯个小玩意似的。

      大胖看他吓傻了,估计他这蠢脑子一辈子都不会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被拽着就老实走,心里愈发瞧不起他。

      几人走一大半看到桂花奶的家门了,大胖还想故意绊他一跤,没想到朝朝突然使劲撞开他。

      还想跑,大胖咬牙两手合力抓他,“你跑你也是小偷!手里还拿着我弹球还想抵赖,不要脸!我非得让你奶奶和畔畔哥看看你到底是啥人!”

      花花故意伸脖子,学着说:“就是,一开始去贴畔畔哥不还不理你,不要脸。”

      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他,朝朝定定看向手心,如同疯掉的小狮子,下狠劲拽粘他手指上的弹球,大胖被他吓一大跳,没怎么注意朝朝的力气变得这么大,差点抓不住他。

      花花也被朝朝直盯盯扯弹球的动作吓住,紧接着见朝朝噙泪的眼底发红,生生将弹球和粘连的手皮一起撕下。

      朝朝扔掉弹球的瞬间,手指往下流血,大佑和花花一害他流血就怕了,不顾大胖喊他俩,扭头就说不玩了,跑了。

      只剩下大胖用力押着人,说他为了掩饰偷东西还上演苦肉计,他话说一半,朝朝发觉如何都挣脱不掉大胖,抓着他的胳膊下口狠狠咬他,那仅有的几颗牙力气不小。

      大胖疼的怒火冲天,照逃跑的朝朝腿踹一脚,朝朝整个摔了出去。

      朝宇豪一觉睡到晚上,听外面吵吵闹闹,揉着眼睛出来看见这幕,他当下吼着别扭的儿话音冲上去,揍了大胖一拳,“你敢欺负我哥-儿们!”

      大胖太胖,拳头落他身上,朝宇豪手都打麻了,大胖也不是吃素的,全村谁敢打他,刹那间和朝宇豪扭打在一起。

      地里干活回来的大人看见赶紧给拉开,朝宇豪脸上挨了一拳,都没来得及还回去就被张玉揪着耳朵,“好呀,你还敢打架,回家!”给揪了回去。

      刘桂花屋里烧煤做饭,听声音也出来瞧瞧。

      大胖奶奶正拉着大胖朝着朝朝吐唾沫,看见刘桂花连带着白眼她,指着道:“你有好儿子也有好孙子,偷鸡摸狗的事也干!还敢打人,以后是不是还想杀人!”

      刘桂花脸一变,赔笑道:“咋了这是?”

      大胖奶奶不想和她多说,生怕站久沾她身上的晦气,愤怒地拽着庞大且委屈的大胖回家,“他偷东西!丢人现眼!”

      朝朝还坐在地上,手掌心摔得一片血淋淋,身上也说不上的疼,脑袋还有点懵。

      刘桂花不由分说,一把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地上抄起树棍恨恨打他,“不学好,让你不学好!跟你爹血里带的一样!”

      时畔和代芳饭吃刚一半,听外面吵了好一会,这里几乎不到一周就得因为这事那事吵上几次,都习惯了,还以为又是谁家那点鸡毛蒜皮的事在争执。

      直至像大奶奶的声音入了时畔的耳朵,他起身走到窗户边推开玻璃,恰恰目见大奶奶在打朝朝。

      灰蒙的夜色下朝朝模糊的身影如同单薄的风筝,任人扯来扯去。

      他心神一沉,骤然转身。

      代芳哪见过他急三火四的模样,眼睛移开手机,问:“咋了?”

      时畔疾步跑下楼,“我出去一趟。”

      刘桂花棍棍落在朝朝的身上,打得又实又痛。

      大胖把朝朝逼急了,他还知道兔子咬人,奋起反抗,轮到奶奶怎么揪着打他,他都完全不知道跑,只会挨疼,憋下满腹说不出的委屈扭躲着低声哭。

      刘桂花下一棍接踵而至,即将打在朝朝抽出红痕的腿上,时畔跑得急,呼吸不稳的往前一挡,正挡在两人之间。

      刘桂花气昏了头,眼里只有打朝朝,没留意时畔怎么忽然出现,还好她看见时手收得快,不然非得打他身上去。

      时畔不着痕迹地把朝朝拉到身后护着,周围人都散了,他不知道什么情况,说:“大奶奶,出什么事了。”

      刘桂花本来还想说他几句,想也不想就往前跑这要抽他身上咋整。

      但听他问起,她恨得牙痒痒,棍指着躲时畔身后就趴他背上大哭的朝朝,“他不学好啊,跟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学啥不好他学人偷东西!”

      “他不会偷东西。”

      她刚说完他就跟说了这句话,说得刘桂花愣了下。

      朝宇豪跟贼似的,蹑手蹑脚跑回来说:“大胖欺负他!还一脚把朝朝踹出去了,我踹野狗劲都不带这么狠的,人都飞出去了!我都看见了,这肯定是栽赃陷害。”

      他说完又游贼一般溜回家,怕他妈等会找不到又得揪他耳朵。

      “这……”刘桂花哪知道什么前因后果,村里没个有本事的男人撑腰,那些人欺负她们家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从来是能忍就忍,一有点风吹草动说点朝朝赖话,她第一反应都是别人说什么信什么,然后抓过来朝朝就打,像着急给那些欺负她家的人一个交代。

      就算知道了啥事,刘桂花也不想生事,她经常会和朝朝说,错没错不重要,忍忍就过去了,朝朝也一向是能忍的,她不知道朝朝今天是咋回事。

      毕竟在她眼里,门外边丢点人没事,要在村里混下去,不忍着气,一口饭那些人都不会让他们吃下去。

      仿佛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在她说话之前,时畔开腔道:“大奶奶,我和朝朝去他们家一趟。”

      “去啥,小孩子打打闹闹弄着玩,算了算了,也是朝朝的错,谁让他不长记性还跟他们玩,早跟他说多少次了……”

      时畔打断她的埋怨,手往后够到朝朝的手,走前眄视她道:“你回去吧,我管。”

      朝朝被他拉着就走,时畔压着火没注意收起手劲,听见身后传来的抽气声,他从怒气中回神,翻出朝朝的手查看。

      他只觉得牵朝朝的时候粘粘的,把他拉到别人家门口透出的灯光下,看见他手上的胶水和血迹,“这是怎么回事。”

      朝朝哭过劲了,抽噎几声,手指着地上他丢远的弹球。

      时畔捡起来,弹球上全是干掉的胶水,他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见朝朝只会哭,他咬紧牙关,低看道:“你是驴吗,让人欺负都不知道还手是不是,我怎么教你的,反抗反击,打不过就咬,咬不过就跑,你腿是用来干嘛的,装饰用?”

      时畔凶他,他也是哭,可能哭久了眼睛干涩想拿手揉眼,但手让时畔捉住,他无法顺利拿脏手揉眼。

      他以为是他没回答哥哥的话,先摇摇头表示他跑了,也咬了,但是他打不过,还被奶奶抽了一顿。

      摇了头就说明不像以前那么呆了,时畔拿出纸,眉眼紧锁帮他擦干泪。

      朝朝的腿被奶奶打的疼得发抖,时畔揽着抱起他,到大胖家门前和他说:“先憋着,硬气点。”

      大胖奶奶坐院子里正淘米要做饭,敲门声响起,她擦擦手去开门,看到朝朝没好脸色,但朝朝是时畔抱来的。

      她知道代芳家有本事,她儿子来了,她哪能不让进门,笑着招呼道:“畔畔咋来了,来来,进屋坐会。”

      时畔没进去,站门口说:“奶奶,麻烦喊下大胖。”

      大胖奶奶没喊,倒三角眼眯着看朝朝又看时畔问:“有啥事找大胖?天都黑了想玩明天再来找他玩。”

      “不是。”时畔没把这事往大人之间扯,说:“是小辈间要解决的事。”

      说得还怪正经,大胖奶奶这时候哪能不知道他是为了朝朝那事来的,护着她孙子道:“畔畔,咱们这些长辈劝你,也是为了你好,你还是少跟朝朝这样的孩子混一起,对你没好处,再给耽搁坏了。”

      时畔看大胖奶奶的态度,放下朝朝,翻出他的手心道:“奶奶,喊他出来吧,躲着没用,他骗朝朝来拿胶水粘他,还污蔑朝朝偷东西,有本事干就得有本事承担。”

      大胖奶奶见了朝朝血糊糊的手也一点都不信,关她家大胖啥事,她火急火燎道:“你这不是胡说嘛,有啥证据!谁看到了。”

      时畔记得他见过这两□□朝花花他们几人一起玩,面对比他年长的老人的质问,他不慌不忙道:“大佑花花知道,要不要现在叫他俩过来。”

      一早躲门后听的大胖怕他奶奶知道真是他故意欺负的朝朝,心虚又气恼跑出来说:“我不知道!”

      时畔没理他,说完及时补充道:“说不定朝朝黏手上的弹球也是大胖扯得。”

      大胖发现奶奶看他,他摆着胖手跑她身边,“奶奶不是我,那是朝朝自己扯下来的!”

      “你怎么知道。”时畔缓缓道:“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大胖说不过他就狠狠瞪着朝朝,像是要吃人,朝朝说到底还是怕露出凶相欺负他,比他大几岁的大胖。

      但是哥哥在他身边,他心里有底气,拉紧时畔的手也攒足力气显露得凶一些。

      但大胖完全不放在眼里,气得握紧拳头,原地跺了两下脚。

      大胖奶奶是长辈,看在代芳的面上和时畔一个小孩胡扯一会,她不可能为外人真让自己宝贝孙子吃亏,企图大门一关,死不承认,十岁的孩子还能咋地。

      但时畔在她手刚放在门上时,脚往前一挡,拦住她的动作,凝视大胖道:“向朝朝道歉。”

      大胖怎么可能会和那小哑巴道歉,他向来都不知道道歉叫做什么,但奶奶的犹豫他看见了,不就是时畔家里有点钱,奶奶都打算委屈他了。

      反正他不会道歉,大胖气得躺地上打滚,耍泼皮无赖喊着:“我没有……不是我……为啥都赖我,就是朝朝偷的!“

      大胖奶奶心疼又气,慌忙扶着大胖让他起来,大声怨着门口的人,说:“都说不是大胖干的了,你俩是咋回事,硬逼着欺负人来了!咱家还没怨你们偷东西。”

      大胖不起来,她就直接去关门。

      时畔不加掩饰地看着地上闹来闹去的人,鄙夷道:“窝囊,敢做不敢认。”

      大胖奶奶哪听过他这么说话,也是什么难听回什么,“你一个小孩咋说话的!城里回来的就看不起人是吧,什么教养,代芳就这么教的,我明天好好去问问!”

      “随你。”时畔牵着朝朝走了一步停住,他侧身回头,尊称和讥讽的语调格格不入,“奶奶,你们这样的人也没看能教育出什么好东西。”

      身后的门砰得关上,朝朝呆呆地被时畔牵着往回走,穿过乌黑平静的夜,一路无言,他感受到深切的凉意,不知是夜晚还是哥哥的情绪。

      走到对门的岔路口,时畔带他走进他家的大门,朝朝加快脚步知道今晚可以留宿了。

      所以他一上楼想奔入洗手间把脏兮兮的身上清理干净,时畔却径直拉他进了房间,关上门。

      朝朝询问式的仰头,眼睛看向不发一言的哥哥,又转向关闭的房门。

      时畔掰正他的身体,蹲下身,灯下泛着幽深的眼凝望着朝朝,说:“朝朝,道理在这里讲不通,不想让人欺凌就得反击,你拳头够硬他们才不敢欺负你,懂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这周太忙了,早七点多起床晚十点左右才回来,下周大概会闲一些,忙完这几天就抓紧码字,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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