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金钱买不来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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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室的沉寂，只有太宰治笑出了声。
显然森欧外并没有被少女的幽默打动，他也不认为这是个有趣的事情，但在这么多下属面前他不得不保持住首领的沉稳矜持，他朝离鹰无绫濑最近的太宰治使了一个眼色。
太宰治撇撇嘴，似乎对有趣的闹剧这么快就要结束有些不满，但还是按照森欧外的意思朝看起来毫无防备的少女伸出了手。他并不担心自己会被对方的异能攻击，因为他的异能【人间失格】能够无效化所有的异能。失去异能这张强力手牌后，再花里胡哨的能力者也只能任人宰割，尤其是这种还没发育瘦巴巴，胸前都没有几两肉的黄毛丫头。
嬉皮笑脸的绫濑当然注意到了太宰治的动作，对方的手看起来很不在乎地朝她的手腕伸去。她眨眨眼，伸出一根触缎迎上了太宰治的手……
然后和他握了个手。
“你好你好。”
太宰治：？？？
森欧外：？？？
保卫科的人：？？？
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够热情，伸出的触缎缠着太宰治的左手上下抖了抖，“你叫什么名字啊？你也是干部吗？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太宰治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金属质感的触缎在碰到皮肤的一瞬间就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冰冷的感觉还停留在皮肤上，他在外套上使劲擦了擦，慢慢地退回森欧外的身边，纠正道，“我不是干部，也不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我听说保卫科底下的某十人队里出了个刺头，就是你吧？”
“刺头是什么？”鹰无绫濑用展开的触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觉得它真是滴溜圆。
“嗯，就是你很特别，在人群中格外的突出。”
听太宰治这么说，绫濑显得很高兴，朝自己比了个大拇指，得意道：“我超棒的！”
然而并没有人捧场。
若不是当着首领的面，保卫科的部长武田大悟绝对要冲上去给她一枪托。
最终，还是森欧外打破了尴尬，或许是对少女的能力感兴趣，他没有命令保卫部长把人拖下去受刑，只是语气严厉道，“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但是要懂得循序渐进。自己去找你的上司领罚，如果你还有多余的精力，把我的窗户修好。”
鹰无绫濑看向憋笑的太宰治，表情特别单纯地问道，“他是不是在拒绝我？”
“我想，BOSS是在鼓励你。”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谢谢，你也引起了我的注意。”森欧外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武田你留下。”
除了保卫部长，其他人都离开了首领办公室，倘若大的房间又空旷起来，寒风透过破碎的窗户灌进室内，吹得武田大悟心里发毛。
这个充满昭和味道的硬汉抖抖嘴唇，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近乎绝望地看着对面依旧嘻嘻笑笑的少女，而鹰无绫濑显然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误。
蔑视组织的纪律、擅自闯入首领办公室、提出无理的要求，这一切都在挑动港口黑手党这个怪兽的神经。她冒犯的并不是“森鸥外”这个人，而是权力汇集成的怪物，一个大家都心照不宣名为“首领”的规则！
她没得活了。
森欧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就像是突然来了聊天兴致的长辈般和鹰无绫濑闲聊起来，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小姑娘理所当然地把自己的老底抖了个精光。
“你今天才加入组织连小队长都不是，怎么就想要当干部了？”
“要攒钱。”
“需要多少？”
“一百亿！”
饶是森欧外都被这个金额吓了一跳，问道，“你要这么多钱……？”
“谈恋爱！”
“……金钱买不来爱情。”
“但是没钱万万不行。”
森欧外对少女的恋情不感兴趣，随便应付了几句也让对方十分高兴，觉得他是个恋爱魔法师。他看着在鹰无绫濑身后猫尾巴似的晃啊晃的黑底紫纹的触缎，说道，“你说你很强，看来对自己的异能力很有自信？”
“你说这个吗？”鹰无绫濑朝他挥了挥展开的触缎，“‘Alien Queen’（异形女王）？”
【异形女王】。
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放着不管会出大问题，十分的不吉利。
狡猾的森欧外没有对这个异能发表意见，反倒询问起绫濑对目前港口黑手党现状的看法，她理直气壮地一问三不知。
站在森欧外身后待命的武田大悟看起来更头疼了，他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太宰治用眼神制止了。
虽然这名少年并不是组织的成员，但谁也不敢小看，多年来直面危险练就的直觉告诉自己，如果惹怒了这名少年一定会大吃苦头。况且，他们私底下都称这名少年为“森欧外的口舌”。
武田大悟隐约地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圈套，他闭上了嘴，看向鹰无绫濑的眼神十分绝望。如他料想般的，森欧外报出了一个敌对组织的名字。
“‘艾西诗的人偶娃娃’？玩具店？”
“并不是，那是一个以贩卖女性为主的非法组织。”太宰治解释道，“虽然武装力量并不强大，但是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很多极具力量的政客富豪都是他们的客人。”
这个组织并不直接和港口黑手党起冲突，只在暗地里资助各种各样的团体来给他们找麻烦，包括最近很不安静的SIS，烦不胜烦。
“如果你能杀死艾西诗人偶的BOSS……”
“你就让我当干部？”鹰无绫濑期待道。
“我就给你一个竞争干部候选的机会。”
“只是候选啊？”
“竞争干部候选。”森欧外纠正道。
绫濑偏头想了想，问道，“你不给我个帮手吗？”
“如果有人帮助你完成任务，我就没法准确地为你个人评定能力不是吗？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多做几个任务，就是花费的时间……”
“没问题！我一个人也可以。”鹰无绫濑怕他反悔似的赶紧答应，扭头就从窗户跳了下去。
“一言为定！”
寒冷的风裹着少女清脆的声音吹进空旷的办公室，森欧外转过椅子看向自己的保卫部长，含笑说道，“怎么了武田？脸色这么差，难道是被风吹得受凉了？真是稀奇，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硬汉是不会感冒的。”
说着，他像是被自己的幽默感逗笑似的大笑起来。
“首领。”武田大悟嘴唇颤抖，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绫濑她不是个坏孩子。”
“这是你第一次叫我‘首领’。”森欧外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好孩子在黑手党也不是什么好称呼。”
“绫濑她……”身高一米九的武田大悟站在这宽敞的首领办公室中第一次感觉到了窘迫，没由来得惊愕于自己的渺小，只觉得窒息。
森欧外依旧在笑，可是他的眼睛里却一点温度都没有，“那是你的孩子？”
“是我的养女，我收养她，在两年前。”
“异能力似乎很特别，连太宰的【人间失格】都没有使之无效化。”森欧外思索一番，抬眼对着武田大悟说道，“你没有教好她。”
“……是。”
接下来森欧外又很温和地和他说了些体己的话，无非就是夸赞他对组织忠心耿耿，先代死之前还十分器重他之类的。
那些话听在武田大悟的心里十分刺耳，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暴风雨中被海水撕扯的破船，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他想给自己的养女求情，想证明自己无意两派的争斗，想恳求森欧外停止对自己的戏弄……但所有的语言都被堵在了喉咙里。最后，他什么也没说，恭敬地退出了首领办公室。
“真可怜啊。”等武田大悟离开后，太宰治忍不住感慨道，“真是可怜的男人。”
“你在同情他吗太宰？”森欧外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取笑他。”
太宰治无奈地摆摆手，“在森先生心里，我就是那样冷血的人吗？说起来森先生才是，心里笑得都合不拢嘴了吧？”
“怎么会呢。武田大悟是个极为忠诚的男人，有这样的部下在我可是很放心的。”
“是啊，他真的‘极为忠诚’。可惜，命不太好，年纪的时候结发妻子就去世了，含辛茹苦养大的亲生女儿在两年前被仇敌虐杀，至于现在的养女……”太宰治看向森欧外，“她可真是个‘好’孩子，对您来说。”
“是啊，好孩子。”
森欧外勾起唇角，透过破碎的玻璃望向窗外的风景。
“希望这丫头还能回来修我的玻璃。”
作者有话说第6章 006金钱买不来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