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兄友弟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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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与十四四目相对，深呼吸几个回合平复心情。
完颜佳佳拿出手帕想给自己擦汗，十四便弯下腰，把脸伸过去，凑的太近，都能看到十四眼中的自己。
十四一副你快给我擦汗的蠢样，眉宇间虽然还有更胤禛吵架的怒气，可面对完颜佳佳还是露出欢颜，察觉到十四的态度，完颜佳佳有些慌乱。
她跟十四就是一段虐缘，她有次进宫，看到穿着太监服的十四在虐待小青蛙，上前阻止。后来十四就跟狗屁膏药一样粘着她。多么像玩游戏，你触发了拯救小青蛙，就收获了一只小病娇。是不是无论谁处罚了拯救小青蛙的剧情，十四都会爱上她。这种感情，她是不会信的。
完颜佳佳胡乱地擦掉十四额头的汗，也没提刚才他跟胤禛吵架，只是跑得有点渴，嘟囔了一句：“渴死了，好想喝奶茶。”
十四也愣了一下，他以为完颜佳佳开口第一句会是劝和，多少有些开心，她没有替胤禛说话。
十四：“那是什么东西？”
完颜佳佳回神：“没什么东西。”
十四点头：“我带你喝茶去。”
十三看着那对小情人有说有笑，惴惴不安地对胤禛说：“四哥，十四都要成亲了……”
再动手就不合适了吧……
胤禛狠狠皱眉的样子一点都不想最近在禅佛的人，良久后给刚才的举动做出了解释：“我没想打他。”爱之深，责之切，只是就举起了手，要吓唬吓唬他。
十三叹一口气，他们兄弟一见面就吵，他多少有点责任，幼年失母，在宫内日子过的并不好，胤禛看他可怜，照顾他一段时间，那段日子，十四与他们的关系急剧恶化。
十三知道，十四是嫉妒胤禛对他好，可十三能怎么办，他也不想被人欺负 ，只能抓着胤禛的善意不放手。
十三劝胤禛：“四哥，十四正在兴头上，我们就不要去当那个坏人，败了他性质。女人吗，得到就会失去兴趣。”
胤禛连眼神都不给十四一个，抬头看风平浪静的泰盛楼，什么客观这个包厢有人了。
胤禛耳目聪明，那道女声他听着熟悉，心猜八成就是西晗了。
“你……”
西晗抬起头，蓬头乱发，鼻尖还有点黑。
“你怎么跟被人打了一样！”十三好奇道！
西晗吐槽，你们发现的也太晚了吧，果然上位者只有在酒足饭饱后才会看到他们的悲惨生活。
西晗睁着黑白眼睛，卖力道：“这是粥是我做的！”
与有荣焉，十分光荣，虽然有人一起帮忙，虽然这是她厨艺的一小步，但是是回家的一大步。
“爷，奴才发现有人在泰盛楼售卖科举考试的内容。”
胡西统冲进来大叫。
所有人面色一怔，看向胡西统。
西晗马上说话：“你快控制人，别让他跑了！”
“带路。”
西晗给完颜佳佳打“OK”手势后便哈着腰，右手往前伸，活像酒楼迎客的跑堂跑在前头，明明是清雅秀丽的人，偏偏做出谄媚的姿态，十三好笑到直摇头。
胤禛很想蹙起眉头，他真的很讨厌西晗用这张脸对着人做出挤眉弄眼的神态，就像仙风道骨的瘦金体旁边无端多了几个某某鉴赏的章，破坏美感。
每逢会试，总有投机取巧分子说自己得到会试考题，趁机诈骗。朝廷三令五申严令禁止，可这种现象层出不穷。
胡西统扮成进京刚考的学子，一杯酒一杯酒地灌那个卖题之人。
胡西统：“不是我不买，您总得告诉我这题来源，三百两一题，这钱都够我去买个员外当当。”
卖题的小老头打了个酒嗝：“瞧你出息，员外能比得上状元。小老弟，我就跟你说，我礼部有人！出题的就是张英大学士！”
听到这里，胤禛就知道又是一个骗钱的人，张英根本不管这次出题，胤禛眼神一瞥，西晗会意用口技鸣了三声。
胡西统站起来：“小老头你骗我不知道朝局，张英大学士可不是这次主考官。”
小老头摸着胡子：“信不信由你。”酒足饭饱后老头子喝得醉醺醺摇摇晃晃离开了。
在隔壁房间听墙角的十三问胤禛：“四哥，要抓起来吗？”
胤禛冷笑：“要抓抓一窝，派人跟着老头，看看有没有同伙，把卖题的学子也给记下来。”
十三马上下去操作，说这话时也没避讳西晗。
西晗偷偷松了口气，没避着她说正事，这是好现象。她已经得知卖题的上头是谁，只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胤禛就好。
没过多久，十三带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过来。
老头子的交接人是太子门下谋士，这事说太子不知道说不过去了。
胤禛在屋里走了两步，想不通太子为何要做此勾当。
西晗插了句话：“太子这么缺钱吗？”
胤禛回过神看西晗，她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太子为什么缺钱。
胤禛沉下心满满理思绪。
黄河水患，太子说自己捐款一万两，应该不是缺钱。有没有可能，太子拿不出一万两，急中走险，利用他作为这次科举的主考官身份，去投机取巧。
十三拍大腿：“二哥应该就是骗一波钱，而不是真的把科举题目泄露出来吧。”
在巨大的金钱面前，人的底线有多低，谁都不知道。
牵扯太子，事关重大。以太子目前的盛宠，胤禛知道自己把这件事捅到皇阿玛面前，也会不了了之，反而自己平白无故被太子厌恶。
可胤禛还是气不过，科举是为大清选拔人才的重要渠道，太子带头捣乱科举，实在是太令人心寒了。
西晗很傻很天真的说：“太子这么缺钱，我们给他钱让他不要这样做了。”
胤禛冰冷的视线落在西晗脸上，仗着自己有点钱就如此口出狂言，愚昧无知。
西晗小小的笑了下：“奴才有一艏货轮，经常在福建与台湾往来，有次台风，偏离了原本航道，误入了无人海岛。谁知无人海岛上，也有一艏巨大商船搁浅。”
十三提了兴趣：“不会是捡到宝藏了吧。”
西晗点头：“散落的银子上刻字建文官银。”
连胤禛都惊大了眼睛。
西晗微笑：“就是前明失踪的建文帝朱允炆逃难的海船。”
西晗跪下，双手奉上：“足足有一千万辆，这些钱，都是王爷的。”
十三心脏扑通乱跳，顺治爷爷留了二十万辆给皇阿玛，经过皇阿玛这些年发展，国库也不过两千万两不到。一千万两啊，半个国库。这一笔滔天财富，胡西晗不说，谁都不知道，可她却跟他们说了。
整件事重点在于西晗把这笔钱交给了胤禛。那些对西晗是太子线人的怀疑便烟消云散了。还有比这千万两银子交给胤禛，西晗连眉头都没皱，来的更诚心诚意吗，更有信服吗。
胤禛沉默很久，望着西晗，说不出什么话，可心里有个钟一直在敲，回音绵绵，震耳欲聋。
胤禛的沉默，让西晗以为自己说错话了：“王爷，奴才没有私藏一两银子，奴才坦白就绝不贪一两银子……”
“你想要什么？”
胤禛抬眉看她：“收起你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想要什么？”
胤禛的眼睛是漆黑一团，像最无限的深渊，凝望着对方的时候，是多么令人胆颤心惊。可这令人害怕的眼睛，此刻带着的鼓励，发出使人无法抗拒的魅力，他希望西晗能坦诚交流。
西晗咬咬牙，坦白：
“奴才想求一个机会，证明自己。女人不是只懂得争风吃醋，我们同样也有想法、有灵魂、有抱负，奴才不想困于后院。”
出乎意料的回答，却又似成相识。
“我才不要嫁给你，困在高墙之内。”
“我不会被你定义，你不是也不会被自己身份困住？”
记忆里的小姑娘与西晗身形再次重叠在一起。
胤禛闭眼，是的，他无数次质问，同样是大清的皇子，他就没有机会登顶那个位置吗！只要一个机会，他就能证明他不比太子差！
他的心猛跳久不平复。
“好。”胤禛睁开眼，依旧冷静，让人看不出心底因为西晗那番话的惊涛骇浪：“不侍寝、不承恩，让我看看你能活成怎么样。”
西晗真心一笑，意气风发：“士为知己者死，王爷以诚相待，奴才以命相抵。”
胤禛上下打量西晗，他不是沉迷女色之人，红颜枯骨，女人一旦长的入眼，他便是觉得都一样。
可西晗一笑，像梨花初开，令人心生欢喜。
胤禛怔了一会，目光深沉。
十三听的有些发愣，四哥这是收了这银子吗？这银子都够招兵买马……
十三猛地看向胤禛，声音都暗哑了：“四哥……”你是不是想要那个位子。
胤禛抬眉看向十三，眼神坚毅，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嗯。”
这声“嗯”，令十三摇摇晃晃起来。
很快，十三不再动摇，四哥想要什么，做弟弟就帮他。
在他被哥哥们欺负时，只有四哥向他伸出手。
十三看看西晗，他没有钱，他拿出一块玉佩：“四哥，这是我额娘留给我的……”
胤禛把玉佩戴回十三脖子，眼里闪着暖意的光：“四哥知十三。”
西晗揉了揉眼睛，都说胤禛秉性刻薄阴冷，这是把唯一的温暖留给了十三啊。
西晗酸掉牙，瞧着胤禛与十三“互诉衷肠”差不多了，开口道……
作者有话说第7章 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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