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表面：我是四爷党，内里：我忠于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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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晗惊愕至极连一直卑躬屈膝的奴态都忘记装了，眼中带着火。
老九视线饶有兴致地在胤禛与西晗脸上流转，他就知道，就算是奴仆打扮，装的卑躬屈膝，根骨是藏不住的，这根本不是什么烧火丫头！要不是胤禛喜欢极了，怎会凭白生出一股不屈的筋骨。
其实不是西晗装的不好，而是她接受现代人人平等的教育二十来年，这已深入骨髓，任凭如何抹都抹不去。
“这奴婢长得花容月貌，甚得我的喜欢，要是入了我府，再也不用干端茶倒水的事情了。”
胤禛微眯眼，甚至带着一丝笑看着西晗。
十三看得有些奇怪，四哥这表情不像是盛怒啊。
此女心比天高，不愿做人妾室，从他府里出来，又换个人做妾室？胤禛原先微有怒意，觉得西晗浪荡，听完老九的话，瞬间明白不过是老九自作多情。
“你愿意吗？”胤禛看着西晗问。
西晗飞快地看了一眼胤禛，马上收回视线：“一臣不忠二主，一仆不事二主，奴才生是四爷的人，死是四爷的鬼。”
胤禛浅笑：“老九不是我舍不得给，不忠心的奴才有什么用。不是你的人，怎么要也讨要也不是你的。”
老四阴阳怪气指桑骂槐一把好手，老九忽而笑了声：“不愧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瞧咱兄弟喜欢的女子都是一个类型。以后有同类型的，哥哥可别忘了介绍给我。”
十三听得目瞪口呆，老九虽然与他们不和，可这般嘴下不留情还是第一次，思来想去也想不起到底哪里惹了老九。
西晗强忍蹙眉冲动，真的是没比较就没发现，老九比胤禛还让人讨厌。
胤禛对女色无甚在意，他热衷权势，可老九完完全全视女人为物品。
物化女性！从打倒老九开始！
“世上没有一片叶子是一样，即使同类型的人也不是那人，”胤禛望着老九，说话越发刻薄起来：“命中注定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九弟要学会接受天意使然。”
胤禛说完，张口无声的说了一个名字。
十三听得似懂非懂，隐隐觉得有关十四。
老九看得清楚，胤禛分明说的是袁濒。
江南才子袁濒上京赴考，是此次夺魁的热门人物，每次会考，老九都会出去替老八拉拢学子，可这次却栽到了袁濒身上。
那厮袁濒，软硬不吃，生冷不忌，他对所有皇子阿哥不为所动就算了，可偏偏被人看到从无权无势的雍王府走出。
这让老九如何忍得！
老九想你不投靠我们这边，也不想好过，叫了小流氓去打袁濒时，被胤禛给抓到了，隔天就吃了折子，说他放纵家仆行凶，雇小流氓恐吓商铺强行收取保护费。
老九有苦难言，他不能反驳自己是拉拢袁濒不成去恐吓他，皇阿玛最忌讳皇子阿哥结党营私 ，而胤禛天天装的淡泊名利、一心向佛骗了皇阿玛，他只能应了，罚了俸禄，还去给我租他商铺的商家道歉。
他素来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现在给商贾之流道歉，奇耻大辱！
胤禛这般捅他心窝子，他自然也不会给胤禛再留什么情分了。
十四与胤禛，他离间定了。
老九面色由红转白，四下看了看，越发刻薄阴阳：“怎么不见十四弟啊，亲哥都来了～哦～我怎么给忘记了，他跟佳佳去后院了。”
老九细长的丹凤眼看着胤禛，冷冷发射恶意：“十四啊，可真是个痴情种，真是像极了祖爷爷。”
在胤禛看来，顺治帝就是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最后还把自己玩脱死在了二十四岁，恨铁不成钢。
老九把十四比做谁不好，偏偏是胤禛最烦的顺治帝。
而且十四最近行为颇为癫狂，确实有点顺治帝风采。
胤禛即使心里窝着火，也得面无表情，目光霍地一闪：“我与十三谈起祖爷爷都是天纵之姿，奋有为之业，怎么九弟说祖爷爷都是感情生活，妄议祖宗，我会告诉阿玛。”
胤禛最近跟发了疯一样，各种参大臣与他们兄弟的奏折，深受其害的老九维持不住自己的仪态了，喊了一点：“难怪阿玛都说你以精明自诩。”
老九崩了，胤禛愉悦昂首对西晗说：“带爷去找十四爷。”
老十拉着老九，十三连忙跟着胤禛离开。
可真是瑕疵必报啊，不过看阿哥们吵架还挺搞笑的。
西晗在心里偷着乐。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十三侧过头看西晗。
西晗摸摸自己脸，十三指指眼睛：“一水坏东西眼里可藏不住。”
西晗一愣，想不到十三这么关注她：“奴婢见到十三爷跟四爷开心。”
十三听了直摇头，她一贯糊弄人：“不愿说就算了。我刚才看着十哥喝了三碗糖水，那是什么。”
“嫩仙草满福，以椰奶作为底汤，加入仙草、青稞、红豆、花生碎、葡萄干、红薯小丸子、一碗六中料，闻之有草本清香，入口顺滑，口感丰富，十爷赞不绝口，连吃三碗～”西晗展颜道。
十三低低地笑：“听你这么说，我都馋了。”
胤禛原本挺直的腰板，歪向他们，看一眼十三与西晗谈笑，忽然道：“还不给十三爷端来。”
西晗停下脚步：“奴才先带您去找完颜小姐还是先伺候十三爷用餐？”
胤禛忽然露出一个浅笑，看上去异常和蔼可亲：“你说的？”
十三纳闷胤禛怎么生气了。
胤禛对十三说：“十三你去找找十四。”
十三看了一眼旁边无措的西晗，仔细想了想刚才与她对话应该毫无得罪胤禛之处，心中隐晦觉得会不会是四哥不喜西晗跟除他以外的男子说话，一瞬间想了许多，最后还是觉得四哥已经选择走那条路，并不会儿女情长，便安抚般向西晗招招手。
待十三离开后，胤禛往前踏一步居高临下俯视西晗，用平静的语气说着威胁的话：“再让爷看到你勾引十三爷，就挖了你的眼珠！”
西晗懵逼，她什么时候勾引十三了，完全不可理喻：“奴婢不敢！”
胤禛微微一笑，满目慈祥，虚伪的假面之下是凶狠的真面：“不管我们私下如何交易，你现在还是爷后院的人，注意言行。”
“可千万别自做多情误以为爷是吃醋。你既然不要承宠，爷便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你只是爷的钱袋子，是爷安插在市井的暗探。”
西晗涨红了脸，她不明白自己哪里惹了胤禛，以至于她这么被他言语讽刺。
平静下来，眉目收敛，低首含颈：“谨听爷的教诲。”
胤禛沉静下来，不再说话。
西晗默默引路。
行至完颜佳佳与十四所在地，便听到完颜佳佳那番退婚言论。
胤禛一字不落的听到完颜佳佳要退婚的言论，拧着眉头看向西晗：“她是真的不喜欢十四？”
西晗犹豫片刻，点点头。
“爷不理解。”
在胤禛眼里，完颜佳佳的才名不过是为了嫁的更好，现在有个阿哥求娶，还真心实意的爱慕她，她就应该满心欢喜的接受。
“以你对完颜氏的了解，你认为完颜氏是怎么样的人？”
胤禛蹙眉深思许久，开口问西晗。
西晗转眼看了胤禛一眼，略一沉吟，道：“爷相信世上有热爱自由胜过一切的人吗？完颜小姐她就是。她想要过自己的人生，不想嫁给十四爷，从此受到束缚。”
胤禛冷哼：“荒缪，嫁给十四怎么就束缚她自由了？她就算不嫁给十四，也要嫁与他人！”
西晗垂头，她不奢望能与胤禛讲明白女性的自由平等，可是为了完颜佳佳，她还想要讲一讲，或许未来的雍正帝能听进去一点，那将是大清整个女性地位的提升。
“是的，对很多女子而言，结婚生子，延续血脉，传承香火，这是她们的选择，可世间百态，有也女子会像完颜小姐一样，她不想成婚，她想要去看大漠的孤烟，想要看看扬州三月的雨，也会有女子像奴才一样，想要与家人共同经营商铺，一起赚钱养家。世人常以花来喻做女子，花有百种类，女子亦然。”
胤禛一直都知道眼前的女子善于伪装自己，装得卑躬屈膝惺惺作态的奴态让他看得十分眼疼。
可他从不知，她目光坚定，表情坚毅地说出真心话，是如此动人心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韧劲，十分耀眼。
胤禛认真的听完西晗说的话，他竟然也听明白了，因为曾经有人这般跟他据以力争过。
可她追求的目标比他想要的东西还要难。
“我要这世间对女子的一份公道！我们女子有权利选择跟什么人结婚生子，而不是随随便便跟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共度余生。”
“怎么，你还想要选夫婿？”他笑着，当时不过以为她是少女心态，他懂女子怕所托非人，可他必定对她以诚用心。
“为什么不可以？女子也是人，与你们男子没有什么不同，她们有想法，有灵魂，甚至有熊熊燃烧的野心，她们想要建功立业养家糊口的心不比你们低。”
“你不懂。如果你懂，你就不会瞒着我去求赐婚。”
“胤禛，赐婚与阿哥对我来说，是不幸的开始。”
胤禛嘘了一口气，这番记忆的回溯对他有点难受，那个强烈反抗的小姑娘最终成了他后院里成熟稳重的嫡福晋。
“与十四成婚后她自然会想明白。”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表面：我是四爷党，内里：我忠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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