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满堂》大白米粒

104、糟心事上

　　听到这话姚掌柜不以为然，来这的每个夫人几乎都是这么说的，想货比三家嘛，也许生意就成了，所以他还是笑脸相迎，拿出图纸，跟赵清玉他们解说他们这边的货源，有好有差，就看主人家怎么挑选了。

　　在老家的时候，置办的地点都离城近，这边价格这么贵还这么远，赵清玉看着姚掌柜不由问道：“有没有更近一点的啊？这太远了。”过去看情况都要坐半天马车。

　　姚掌柜对这种情况也了解，当即就含蓄提到这价钱的不菲，更直接严明肥田少，山地倒是有一些，不过这投的成本大。毕竟山地种稻谷不成，一般都是来种树，要是一般的树木找附近的农户看管便是，可要是果树的话，就得专门买人来种植看管，前期投的钱也颇大。

　　所以姚掌柜每次看客人穿戴推荐，今天来的夫人看穿着打扮倒是有些闲钱，可是她能找到这边来，就说明银钱有限，估计丈夫是做小官的，可能过几年就外放，弄这麻烦玩意不好。

　　但赵清玉不这么想，因为姨娘管着小厨房，很是擅长做甜食蜜饯，她有不少方子，若是找山地种果子也算有了货源，可以在京城开间蜜饯铺子，而且鲜果树木也是可以卖的。故而，她还是强烈要求看看那些山地，水田什么的都是其次。

　　经过一番询问，赵清玉有些思路，转而询问一旁的丁氏，示意她选的几个地方行不行。“都是好地方，可咱们要看看才行，要不约个时间去看看。”这可不是一笔小钱，还是去看看比较好，丁氏不敢贸然下定论。

　　看样子八成是要成了，今早烧的香真好，于是，姚掌柜立马追问赵清玉哪天有空。

　　“可能要等到下个月初，这几天家里事情多，怕抽不开空。”赵清玉有些遗憾，她现在恨不得将所有事情立马办完，好在家里多歇息几天。
　　“那行！那就等夫人的口信了！”姚掌柜笑眯眯道。

　　接着她们又在牙行这边问问有没有合适的厨娘和小厮，赵清玉到这方面懂得多，先是看看他们带来人的规矩，人老实肯干活就行，好厨娘要价高，丁氏只能转而求其次去聘请一个来，看中一个大娘手脚麻利，就爽快的签个两年活契。

　　至于小厮，赵清玉也知道这边想找个识字的不容易，不过还是开口问了有没有读过几天书的，没想到还真碰到一个，虽说只上了一个月的学堂，但是口齿伶俐，看样子是个机灵的人，于是便将事情定下来，

　　“那奴家先让这几人回去收拾一番，明早就带到两位夫人府上，如何？”这回接待她们的是个妇人，态度热情有礼，所以赵清玉她们自然答应，离开牙行，赵清玉顾忌着丁姐姐的肚子，就想先将人送到家。

　　“哎，哎，我现在可不累，走！咱们去吃街角的羊肉汤，他家羊汤配饼子好吃的很！”可惜现在不是冬季，要不然吃的更加爽利。

　　看丁氏精神头足，赵清玉便跟着她过去一道尝尝，心里也同时奇怪，从重逢开始，丁姐姐就不愿意回家，仿佛家中有猛兽一般，难道说在京城这几年顾家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羊肉汤店家生意火热，好在她们没有等多久，就在里面拐角的桌子上坐下来。这边店家心细，有些位子有草帘子隔开，方便女眷休息。
　　丁氏经常在这边吃，快速的点了吃的，还要小二上壶水来。

　　赵清玉心中有事，手里的茶盏转了几圈，早就冷了，乘着周边没人，小红也被她支出去了，这才小声的问道，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瞧你现在一点都不恋家了，以前你还巴巴的给人写信，现在出了门都不想往回看，到底怎么回事啊？咱们这么久的交情了，你可不许嫌我多嘴。”
　　要是有什么事情，自己看看能不能搭把手。

　　丁氏早就有一肚子苦水想吐出来，可是就怕人家听了嫌烦，毕竟人家家里是好好，听这个晦气的事情作甚。

　　丁氏家穷，小的时候就被顾家聘来做童养媳，顾家家底薄，也没个成年男人顶着门户，光靠寡母支撑着。她那时候年纪小，一个人来到顾家，怕人家钱财不够把自己再卖一回，每天都拼命干活，后来大病了一场，被人点醒，这才过上舒心日子。

　　可谁知道丈夫考上后，日子反而越过越回去，原本和蔼的婆母像是换个人似得，天天端着架子，说现在家里不是一般人家，不许干那些低贱活计，到了京城就买了人伺候着。京城东西多贵啊，房子都是租的，就靠那点俸禄也才刚糊口。

　　于是，丁氏乘着口袋里还有一点钱，想着法子在外面置地，支起摊子卖东西。就在苦心为家里未来打算的时候，她婆婆倒是记挂起来孩子的事情，见催不来孩子，便从外面找来一个姑娘来。

　　“那个姑娘可不是什么好人家出身！”丁氏想到家里那个人脑袋都疼的厉害，这个小姑娘心思不简单，之前就是因为想爬床，才被主家给卖掉，而且这身子干不干净还不一定。“能说会道的，把我们家老太太哄得是一愣一愣的，整天都让她陪着，我这个亲儿媳站在一边，只会碍事。”

　　这？赵清玉诧异，之前在村里的时候，顾家太太可是很疼爱丁姐姐的，见她整天做刺绣辛苦，每天想着法子给人补身子，怎么现在变成这样？

　　“那姐夫呢？就由着这丫头在家里放肆？”还是说已经收用了，若是这样，那就有点不好办了，夫妻间隔了一个人，感情肯定会冷下来，赵清玉在赵家已经见惯了这种事情，未出嫁前家里的姐妹也曾私下偷偷议论过，要是碰到这情况该怎么办。

　　“他？他现在跟我一样躲着他娘！”丁氏不满的翻个白眼，之前他们夫妻俩一直以为是没孩子，娘才那么生气，于是攒着劲要孩子，好不容易怀上了，才发现娘现在是不喜欢她这人。

　　这又是一个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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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