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流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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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疑问可以实质化的话，温涣的头顶一定是一片懵圈的问号。
“牛眼泪？”
“朱砂？”
“黄纸？”
……
温涣掐着自己的人中，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这句话我可能问得有点迟……”
“你真的是恋爱系统吗？”
男神系统沉默了。
这个沉默就很有灵性。
温涣颤抖着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恋爱系统：它之前要她去骗婚也就罢了，没想到看着最老实的统，骗起人来竟然连身为自己人的她都不放过！
在温涣还没来得及问罪前，恋爱系统就先老实交代了：“我更新系统了，只不过来得太急，商城可能或许……忘记更新了。”
想起另一边的卡池，还有之前她不经意间瞟到的两张卡，温涣的不安就像藤蔓开始野性疯长。她试探性地张口：“我再顺便问一句哈，”她强调，“只是顺便哈……”
“虐渣系统你之前……”
不等温涣说完，虐渣系统就先开腔了：“我之前就是虐渣系统。”但答得太快，就多了些做贼心虚的嫌疑。
温涣思忖着：不该啊，数学、物理、化学……这些卡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虐渣系统该有的亚子！
而且它的回答还有些怪异：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之前是”是怎么个说法。
是不是她的问话方式有问题，或许她应该换个角度：“你现在是虐渣系统？”
虐渣系统不开腔。
这个不开腔就莫得灵魂了。
温涣懂了，就是懂了，她才觉得自己愁得白发都要冒出来了。
那边的虐渣系统还自信满满，不管怎样它都觉得自己是虐渣系统中最帅的崽：“宿主，你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碾压渣男，让他们看看，咱们就算只有学习系统的奖励也照样可以虐渣！”
温涣满脸绝望，她对旁边看稀奇的男神系统开口：“说吧，你是什么？”这短短的两分钟她已看破红尘，再没什么能触动她的凡心了。
“我就是男神系统啊。”
温涣语气沧桑：“是吗？我不信。”
此刻打开的电视正在推销某款养生保健药，一位头顶光光穿着袈裟的某某医学院教授：“是你的就是你的……”
话没听完，温涣就猛地往下一跪：大师，她悟了。
“不是你的，吃了这个药……只要998，健康带回家……”
要钱？
温涣冷漠起身。
再见，不送！
“宿主我真的是男神系统哦，刚刚出厂就是男神系统哦，宿主可是我的第一个宿主呢？”
温涣感觉自己的脑门青筋正突突地跳，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拿了大型都市新式火葬场剧本。
怪不得，怪不得这个统连性别都可以搞错！她就说嘛，但凡它的业务稍微熟练那么一点，也不至于把性别偏到她这边来。
好家伙，她一个人三个统也就算了。这三个统，一个更新了系统，没更新奖励；一个更新了奖励，没更新系统；还有一个更离谱，崭新的统！
温涣胃疼，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们……真的很不务正业啊。”
话刚说完，她就感觉脖子一紧。低沉的犹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在她的后脑勺响起：“你在说什么？”
温涣被人拽着脖子，提了起来。看着面前的人，她干笑着招呼：“川啊，你还在呢？”
“很意外？嗯？”江川挑了挑眉。
“怎么不叫爸爸了，啊？”那个“啊”字声调起伏很是张扬，给人一种即将秋后算账的错觉。
温涣疯狂转着眼珠，而她的脑瓜子转得比眼睛还快：“川啊，我是有苦衷的，相信我。”
不理会她的陈词滥调，避开她布灵布灵的狗眼，江川另起炉灶：“我说过302要去收租吧。”
他数落着：“他们已经三个月没交租金了，你这包租婆，好歹拿出点周扒皮的样子啊！”
“走，跟我一起去。”
“川啊，我……”（已经去过了）
以为温涣还想找借口避开出门的江川打断了她：“我说过，你得自己学着做这些事……”
他抖了抖唇，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我可能……”江川顿了顿，嗓子一阵发紧，他咽了口唾沫，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要说什么。
一阵沉默之后，他叹了口气，换了个他觉得还行的方式：“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
那语调很平静，就像老友间最普通的寒暄。
但……这种熟悉的死亡flag是这么回事？
（“统啊，他咋啦。”）
“隐私。”
温涣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冷：“我应该还有这个权利吧——恋爱系统。”然后一下子又回到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得了吧，在你这儿谁还有什么隐私啊，统啊，你就告诉我呗。”
温涣在这边和系统打着太极，那边江川已经拖着她的脖子，即将把她拽出去。
温涣吓得赶紧嚷道：“等等，等等，等我穿个衣服。”
江川跟着她的声音回看了眼：她穿着单薄的睡衣，浅青颜色的衣料下透出明显的弧度，挣扎中衣角翻飞，衣冠凌乱，又额外多出一片甜腻的雪白。
说不上到底是那片白晃得刺眼还是那身衣服过于碍事。江川不敢再往下想，悄悄移开了视线。
他闷声闷气：“去吧。”
温涣正在换衣，恋爱系统冷不丁来了一句：“不知道？”
“啊？”
恋爱系统：“他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他经历过的事，据我所查也没什么能触及危险的，所以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温涣沉默，而后一挥手一抬袖，生气：朕要你何用！
随着甩袖挥手的霸气，熊爪手套“噔噔噔”地滚到江川脚下，温涣忙不迭地追出去，手忙脚乱地呼唤江川：“诶诶，川啊，帮我捡捡爪子啊。”
看着抱着一颗熊头，追着手套跑出来的温大棕熊。江川：“你不热吗？”
是自己太难为她了吗？或许还是应该让她慢慢来，毕竟还有时间……想起刚才的事，江川的眸子暗了下来，他扪心自问：真的还有时间吗？
“不热。”拿起熊爪手套，套上熊头，温·马甲·涣又回来了！
“走吧！”
“你去吧！我累了。”江川拿起她的薯片，坐上她的沙发，调起她的电视频道。
温涣哀怨转身，脚步沉重的像个两百斤的胖子。
按开电梯，关门。
恋爱系统：“宿主，他出来了。”
“我知道。”她更知道他是铁了心的想锻炼她，她……这就没法苟了啊！
温涣站在302门口，江川隐在三楼拐角。
看着拐角处的人影，温涣稍稍安了下心，她“蹦蹦蹦”地敲门。
“开门，□□……”
系统诧异：“□□？”
“当然，你傻啊，水费肯定比房租便宜啊！”
在“砰砰砰”的重力下，门自己滑开了。门里的世界像个糟糕的异次元：一个男人正在焚香，整间屋子都乌烟瘴气，烟熏火燎之后原本白色的墙壁也都变成了黑漆漆的模样。
温·房主·涣：淦！她的房子。
温涣立马进去拽住还正在按着打火机漂黑墙壁的家伙，好家伙？你就是这样装修的？
她夺过打火机一把拉开他。
同一时间，窗帘无风自起，香火“嘭”一声窜起老高。火焰的正上方就是窗帘，火苗若再大点势必会点燃窗帘，一个不甚，她就要和这间房子说拜拜了。
也不知道是哪根香火蜡烛的火，眼看着马上就要引燃窗帘。温涣眼疾手快一把拉开窗帘，但滑动的卡槽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没办法，她只能一边挽起拉高窗帘，一边灭火。
蜡烛被她打倒，倒在了香木桌上，火窜得更高了。
“去接水！”
旁边的男人像个木头一动不动。
温涣又朝旁边木头大喊：“水！灭火啊！”
没有反应！
温涣：淦！
阴恻恻的声音：“没水”
“没水你他妈叫人啊！”
“门打不开！”
温涣不信，但她现在脱不开身。
温涣看着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男人满脸绝望，男人跟系统一样都难堪大用！
恋爱系统跳出来，积分商城里的“牛眼泪”一栏闪闪发光，大大的“一折优惠”，标在了最中央。原本10积分一斤的牛眼泪，现在只要1积分，而温涣有100积分，她毫不犹豫兑换了十斤牛眼泪朝着蜡烛香火扑了过去。
“噗”地一声，火熄灭了，烟气缓缓上升在半空汇聚。
温涣没看见，因为她被香灰水溅了眼。而刚刚那个像死了一样的男人，一回神就看见了熟悉的熊头，熟悉的玩偶服让他惊呼出声：“老大！”
看来又是那个和她撞衫的人的熟人，温涣顾不及多说。眼睛难受得紧，她赶紧转身，想跑去洗手间。
一回头，温涣突然就觉得眼睛也不是那么重要了，有时候看不见挺好的。
红衣，黑发，在漆黑的屋子里格外诡异。
温涣冷静地对着飘在空中的女士：“可能你不太了解我们这个世界。”她好心解释，“唯物，懂？”
系统不合时宜的开口：“系统难道是唯心吗？”
这话她没法答，她只得问：“那你可以解释一下我看见的是什么东西吗？”
系统冷静：“中病毒了。”温涣想了想也是，毕竟她刚刚才被水迷了眼，眼花也很正常。
旁边传来咯哒咯哒牙齿碰撞的声音，温涣感到奇怪，她扭头，男人也正好看了过来。温涣正准备别过头去，旁边又有传来窸窸窣窣的水声。温涣低头，旁边那人的裤脚下不知什么时候缓缓地多了一摊水，水蜿蜿蜒蜒就要朝她流了过来。
温涣？
温涣！
温涣撒腿就跑，搞半天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啊。
“老大……救我！”
死道友不死贫道，谁是你老大！
要是可以，温涣真的还挺想认识一下，这个跟她连玩偶服都能撞衫的人。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是有社交牛逼症吗？怎么谁都认识！她这个社恐严重水土不服啊！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显然不是那个老大。
而是：
你不要过来啊！
你那裤子不要甩着水地朝她跑过来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流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