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短篇之那年的雨》蔷薇八音盒

2、NO.2 相遇

　　少年再醒来时，自己躺在床上，伤口被处理好了。桌子上摆着装着半杯雨水的杯子。自己的衣物被人翻得满地都是。
　　少年下床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毛巾和一件衣服不翼而飞，在自己衣物旁边还有残留着大量血迹的布块。他捏着鼻子，打量着这个满是血迹灰尘和恶臭的布料，看起来似乎是一条灰色的裙子。
　　真有趣，这世界上还有这种人存在。受了那种伤依然生还，还救了他。仰起头，看见一个沉睡中的少女。黑发沉静着，她的脸上是满满的淤青和可怖的疤痕，全身是各式各样的伤口：烫伤、烟伤、鞭伤和拳打脚踢过后的遗留证据，纤长的手上不见了几只指甲。
　　少年皱皱眉，喂，她穿着他的衣服呢！掀开自己的衣服……果然，没穿内裤。是她么？救他的人。少年渐渐兴奋起来，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为了自己，对不起了，即使有救命之恩。
　　少年捡起一块玻璃的碎片，向少女的脖子划去。在离脖子还有五厘米是，一只手捂住了脖子，少女的眼睛张开了。“对不起，我只是遇到了点麻烦，借你的屋子用用，没有恶意。”黑眸瞪着他。
　　“没有恶意？”少年皱皱鼻子。“我怎么能确定。”
　　“只要你肯放过我，我现在就离开。”少女很冷静，黑色的死水中映不出任何波澜。
　　“呐~可是，如果你吧我的情报卖给他人，怎么办？”少年嘴角扯出一个残酷的微笑。他可不想再失去自己的自由了！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把我搁在这里，放几天自然也会死。”语气里没有任何波澜。“我的伤很重……”
　　“如果你乘我不备，企图杀了我怎么办？”少年的玻璃闪出阴冷的光。
　　“我……还想再活多几天，多几天也好。”少女站起来，少年戒备地退了一步。“这是你逼我的。”
　　说罢，少女手成手刀状就扑上来。少年用玻璃准备防御时……少女突然倒下，嘴里不停地溢出滚烫地鲜血。
　　“求求你，求求你让我活多几天好吗？”少女没有感情的眼里流出两行泪。“你想怎样都行……我……只不过想活多几天而已。”充满希望的话语没有任何的声调，绝望。
　　少年捏紧手中的玻璃，冷冷地说：“可以，那，你把自己的眼珠挖出来。”
　　“好，”没有任何的犹豫。“谢谢你。”说完，手就往眼睛里伸。
　　少年抓住少女的手。“嗯，还是，留着吧。”这个女生，明知道自己死期不远，为什么还那么在意自己的生命？
　　“谢谢，谢谢，谢谢……”少女不停地说着这两个字。
　　“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么想活着？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恨我？”少年蹲在少女前面，令少女仰视着他。
　　“因为，活着好好啊，即使是一天，是那么美好……活着可以看到天空啊、可以呼吸道空气、可以说话、可以思考、可以听到声音……”少女从没有感情的声音变得带着一种渴望、一种向往。“救你只是因为，我会用到你的屋子，借别人的东西一定要付出代价。恨你……为什么要恨你？我没有经过允许就进了你的屋子，你的防备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
　　“那，我提了那么过分的要求，你为什么不拒绝？”
　　“过分吗？只是等价交换，不对，你已经给我算便宜了。用眼睛换自己的命、用一种感官去换其他的所有，我赚到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对你的要求都是理所当然？”这一点，他真的不懂。
　　“我的命在你手里啊……我本来就没有存在的资格。”死过一次的人还有存在的资格么？流星街的法则，就是不允许有弱者。“我只是别人圈养的小鸟。”
　　少年的心好像被轻轻撞击了一下，但很快又硬了起来。“就给你活着的机会吧，一个星期。”
　　“嗯！”少女的脸上洋溢起幸福的微笑，能活下去，真好。“我叫做魂子。”
　　“我叫侠客。”侠客看不透笑容的意义，只是知道她的笑容很真，很纯洁，她是第一个，第一个这样子对自己和对他的人。
　　“我知道了，我的主人。”魂子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味道。谢谢你，我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