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初》徐小兔

5、第五章

　　是啊！不能所有的人都当逃兵。家里现在还有水、电、燃气、食物可用，不就是因为还有很多人坚守在工作岗位上吗？甚至楼下的杂货店都没有歇业，被抢过一次，落地窗被砸碎了，砌了半堵墙，安了铁栏杆，开了个小窗口继续营业。还有物流公司、工人、农民、警察、军人，各行各业都有人在坚持正常工作，让末世没那么快到来，让人们对生活还存有一丝希望。林小玲能做的，就是暂时不给老公拖后腿吧！
　　林小玲常常提醒自己，不要老想着末世，虽有丧尸，也只是导致治安不太好而已。
　　事实上，治安也真是越来越不好了。每天都有人抢劫、有人失踪、有人自杀。在这种情况下，仍有人勇敢地群聚抗议，抗议政府扑杀流浪动物，抗议过分消毒污染环境，抗议变异狂犬病人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完善的医疗资源，抗议警察对失踪人口的搜寻不够积极。这些群聚导致的结果通常是制造更多恐慌，和更多变异狂犬病人。
　　杨阡陌已经一个多月没下楼了，闷得发慌。这天，林小玲要下楼去杂货店拿订好的菜，小丫头就挂在她的腿上不撒手，“妈妈，我都好久好久没下楼了，我需要阳光和自由的空气啊，妈妈！”
　　“阳光和空气重要呢？还是你的命重要？”林小玲问。
　　“遇到丧尸我会跑的，再说前后大门都锁起来啦，丧尸没钥匙又进不来！”
　　“万一我们社区里面有人变异了呢？”
　　“不会那么倒霉的！”
　　“万一就是那么倒霉呢，我手里拎着菜，又没办法抱你。”
　　“你可以扔了菜抱我呀！”
　　“所以我冒着生命危险出门一趟，就为了扔菜？”
　　杨阡陌没辙了，说不过她妈，开始唱：“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为啥黄呀，没阳光呀！”
　　林小玲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打孩子的冲动，“那出门不许要我抱，回来要帮我拿菜，同意吗？”
　　“好哒！谢谢妈妈！”杨阡陌松开妈妈的大腿，兴高采烈地去拴狗绳。
　　林小玲补刀，“不许带它。万一遇到危险，我没办法同时照顾你们两个。”
　　蹦蹦跳跳的小兔子蔫了，撸了两下狗头，安慰道：“我和妈妈出门啦，我会帮你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的，你要乖乖看家，知道吗？”还捏着狗嘴，强迫它点了两下头。
　　林小玲所在社区，共有六栋六层楼，前后都有铁门，围墙为半米高砖墙加一米五高的铁栅栏。其中两栋楼临街，一楼为店面，有前后门，进出可不经过大铁门。林小玲住的这一栋，就是临街，一楼杂货店，二楼店老板家，三楼就是林小玲家。她先拎着定做的长柄宽刃斧头下去巡了一圈，很好，没人。再上来带了女儿去一楼。
　　杂货店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有个高高大大的儿子，在上高中。自从被抢过一次后，儿子就常常来店里坐镇。
　　老板将林小玲订购的物品从窗口递出来，跟她说：“我们到这个月底就关店了。你家还有什么要买的，早点列个单子，我好帮你进货。”
　　“这么急么？现在治安还可以啊！”
　　“能怎么办呢？那个病太可怕了，咬一口就完了。我们打算回江西老家，乡下人少，还安全点，又能种地，在城里，怕过段时间，有钱都买不到什么东西了！”
　　“可是，不是不让跨省吗？”
　　“不走高速，走县道。其实有好几条路可以出去的。”
　　这个林小玲有兴趣啊，忙问，“是哪几条路啊？”
　　“衡阳路、七浦路都可以的。你回去研究研究地图就晓得啦！”
　　“噢，我知道了，谢谢你。”
　　回去的路上，林小玲一手袋子，一手斧头，小心警戒。杨阡陌两手抱着袋子，吭哧吭哧，走得异常艰难，扁着嘴看她妈，也不敢提要求。
　　回到家，两人整理好物品，林小玲又开始列新的购买清单。保存期长的食物、野营用品、植物种子等等。列好了清单发给了一楼的刘老板，又开始研究地图。飞机高铁票应该是买不到的，公婆家只是普通的知识分子，没什么厉害的人际关系。从松沪到东北，自驾的话，要经过好几个省。
　　唉！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开车几千里？